眼看气氛颇有些沉重,端木幽凝故意调皮地一笑:“母妃,您别夸儿臣啦,儿臣会骄傲的!这一骄傲,尾巴就翘上了天,万一再居功自傲,骑到王爷头上……”
闵心柔果然忍不住扑哧一笑:“那也是应该的!就凭你这些功劳,就算一辈子骑在云儿头上,他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东凌孤云用力点头:“嗯嗯!儿臣知道!”
“好啦!说正事!”端木幽凝笑笑,神情却变得凝重,“母妃,这些年王爷一直在暗中经营,条件其实都已具备,只差这件东西锦上添花,也就是所谓的‘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那么如今东风已经到了,我们是不是该给东陵洛曦最后的一击了?”
闵心柔眼中闪过一抹仇恨的光芒:“那是自然,我已一天、一刻都不愿再等!不过在那之前,有些事我必须跟你们交代清楚!”
二人齐齐点头:“什么事?”
“莫慌,”闵心柔满脸神秘地笑笑,“云儿,你叫人去把明月和仇雪请来。”
东凌孤云答应一声,立刻照做。不多时,两人结伴而来,看到闵心柔,姜明月忙上前见礼,心下却有些奇怪:柔妃娘娘怎么会来?莫非有事发生?
而仇雪却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不由愣了一下:“娘娘,是不是……”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闵心柔微笑,神情间说不出的亲热,“不过不必心急,坐下慢慢说。直到如今,也该还原你的真面目给世人了!”
仇雪闻言越发眼睛一亮,已经有些急不可耐,却只好在她的示意下暂时落座。闵心柔笑笑,直奔重点:“首先我要告诉你,那件东西终于被幽凝和云儿找到了,真相很快就会大白于天下,我们这些年的等待总算没有白费!”
“什么?!”屁股还未坐稳的仇雪刷的站了起来,眼睛满是惊喜的光芒,“娘娘您说……天啊!我们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吗?我还以为遥遥无期……”
那边的夫妇二人对视一眼,各自点头:仇雪之前果然是宫里的人,而且看来与闵心柔关系匪浅,怪不得她说仇雪是自己人,无需设防。
姜明月却是一头雾水,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好安静地站在一旁挠头。
显然注意到了她的动作,闵心柔不由微笑:“明月,你不要挠头,也不要以为事不关己,因为我们说的事不仅与你有关,而且与你的关系几乎和与云儿的关系一样密切!”
此言一出,不只是姜明月,就连东凌孤云夫妇二人都大惑不解。闵心柔笑笑,继而深深地叹了口气:“蜻蜓,把你的面具去了吧,他们就会明白了。”
蜻蜓?原来这就是仇雪的真名?挺好听的。
仇雪答应一声,目光却也跟着变得复杂,抬手慢慢揭去了面具。然而就在看到她真容的一瞬间,几人脸上的好奇瞬间变成了惊讶,忍不住齐齐地叫了起来:“啊!真像!”
不错,真像,仇雪的容貌居然和姜明月出奇的相似,仿佛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仇雪的目光早已盯在了姜明月脸上,语声温柔:“明月,是不是觉得我这张脸很熟悉?”
姜明月愣愣地看着她,同时不自觉地抚摸着自己的脸,完全不知究竟该作何反应:“你……我……姨娘你……”
仇雪叹了口气,目光中透着浓浓的慈爱:“我很欣慰,因为我们虽然遭遇了那么大的不幸,但我终究没有错过你的成长,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能够陪在你的身边。”
“母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东凌孤云眉头微皱,干脆问了出来,“她二人容貌相似,应该不是巧合?”
“当然不是,”闵心柔微笑,语出惊人,“而是因为明月本来就是蜻蜓的女儿,她们是如假包换的母女!”
此言不亚于一颗重磅炸弹,将几人轰得晕头转向!姜明月更是如遭雷击,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什么?这、这怎么可能?我跟大哥是龙凤胎,我怎么可能是姨娘的女儿?!”
闵心柔轻轻摇了摇头,叹息不已:“我知道这些话骤然说出来是令人难以置信,所以你们不必着急,都坐下来听我慢慢说。”
众人点头,总算各自落座。闵心柔看着姜明月,又是一声轻叹:“明月,这件事说来话长,好在我们有的是时间,今日我会将前因后果一一说给你听。包括云儿和幽凝,这些事他们也是不知道的。而要想说清楚一切,就必须从二十多年前开始。那个时候我刚刚入宫,陪伴在先皇身边……”
先皇便是东陵洛旸,当今天子东陵洛曦同父异母的哥哥。二人虽然都非嫡长子,东陵洛旸却无论在哪方面都比东陵洛曦更胜一筹,他们的父皇便最终将他立为太子,并将皇位传给了他。
对于这个结果,东陵洛曦并没有任何不满,依然跟往常一样,所以任何人都没有想到一场大的变故早已在酝酿之中。
不过话又说回来,为了一击成功,东陵洛曦还真能忍,十几年如一日地暗中谋划,不断培养自己的势力,很有几分“卧薪尝胆”的意思。
东陵洛旸即位次年,皇后白青峰便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眼见玉麟国江山后继有人,他自然高兴万分,当即为其取名东陵江枫,并昭告天下,立其为太子。
一晃十几年过去,太子已长大成人。在白青峰的悉心教导下,他知书达理,温文尔雅,遇事却又不乏决断,而且睿智无双,令东陵洛旸万分满意,逢人便说江山交给这样的太子,他死也瞑目了!
自然,太子能够如此,白青峰功不可没,是以东陵洛旸十几年来与她恩恩爱爱,彼此之间相敬如宾,一时羡煞旁人。
谁知就连上天也妒忌他们的完美,白青峰突然身染重病,渐渐病入膏肓,没过多久便撒手人寰!东陵洛旸悲痛万分,连续罢朝三个月,日日借酒浇愁,寄托哀思。
在这段时间里,幸亏太子一肩扛起了整个玉麟国,将国家大事处理得井井有条,朝野上下交口称赞,都说他颇有乃父之风,定能令玉麟国更加强盛。
然而尽管如此,太子却从未有过不轨之心,一边尽心处理国家大事,一边每日前往东陵洛旸身边相陪,轻声细语地劝他节哀,尽快振作起来。
有子如此,东陵洛旸自然十分欣慰,但又觉满腔愁苦实在无处发泄,便决定微服出宫四处转转,一方面为散心,另一方面也算是体察民情,回来之后便收拾旧心情继续做个好皇帝,不能令臣民失望。
得知他的决定,太子颇为赞成,觉得他整日闷在宫中更不容易忘记过去,倒不如出去走走看看,心胸若是开阔了,痛苦自然也就渐渐淡了。
于是,东陵洛旸立刻换上平民服装,身边只带了几名大内侍卫保护,很快悄悄离开了皇城,并留下话说国家大事继续交给太子处理,见太子如朕亲临。
这一路行来,东陵洛旸的心情果然渐渐平复,不再整日沉浸在失去白青峰的悲痛之中。谁知不久之后,他突然遭遇刺杀,而且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所以出动了无数高手,几名随行的大内侍卫根本无法抵挡,苦苦支撑一阵之后便先后战死,只剩东陵洛旸一人拼命抵挡,不多时也伤痕累累,莫说其他,光是流血也被足以令他一命呜呼了!
也是他命不该绝,眼看就要力竭而死之时,斜刺里突然杀出来一个年轻女子,三下五除二便将那些刺客杀得溃不成军,落荒而逃。东陵洛旸惊叹之余,终于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时,才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客栈的上房之中,身上的伤都已处理得妥妥当当,那救了他性命的女子就守在一旁,而几乎是在看到那女子的第一眼,东陵洛旸便瞬间沉沦,从此不可自拔。这个女子,自然就是闵心柔。
个中详情自是不必细说,总之在养伤的这段时间,两人都对对方一见倾心,越相处越觉得相见恨晚。情到深处,二人互相坦白身份,东陵洛旸不在乎闵心柔出身杀手,闵心柔也不在乎与那么多女子共事一夫,依然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恨不得朝朝暮暮、天长地久。
然而第一个对二人之事表示反对的,正是闵飞扬。得知东陵洛旸居然是当今天子,闵飞扬坚决不肯同意,生怕他只是见闵心柔容貌绝美才逢场作戏,其实完全看不起自己这个杀手妹妹。
长兄如父。闵心柔虽然痛苦万分,却不敢不听大哥的话,只得忍痛与东陵洛旸分别,回到了绝杀门总坛,日日郁郁寡欢。东陵洛旸虽然贵为天子,却也不愿令闵心柔为难,同时也没有了游山玩水的兴致,只得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宫中。
见他此刻的情形比离开之时更糟,太子东陵江枫自然吃了一惊,急得抓耳挠腮:殊不知,东陵洛旸已经是为了另一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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