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愧是帝王,这份气势无与伦比!皇后娘娘日日与皇上朝夕相处,真不知她是如何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的?想必也很辛苦吧?最重要的是她为玉麟国立下过那么多功劳,如今不过是三年无所出,朝野上下便都忘了她的功劳,直指她是灾祸的根源!
此时,皇后娘娘心中该是多么痛苦?不但要承受世人的责难,如今连唯一可以安慰她的人还在别的女人房中,让她独守空房!
“为何不说下去?想什么这么入神?”
东陵孤云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柯羽瑶猛吃一惊,立刻刷的后退了好几步:“皇上!您……”
然而接着她便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了,立刻重新低眉垂目地请罪:“羽瑶罪该万死,皇上恕罪!”
别的女子都以得到皇帝的宠幸为天大的恩赐,这个女人居然视他如洪水猛兽,避之唯恐不及?东陵孤云低下头看着她,眼神陡然变得清冷,唇角反而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恕罪?你何罪之有?你有什么罪是需要朕饶恕的?朕瞧你高傲得很呢!不止对妃子的称号,就连对朕,也是一样的不屑一顾!”
“羽瑶不敢!羽瑶绝无此意!”柯羽瑶微微颤抖着,知道东陵孤云已经动怒,而帝王的雷霆一怒,她根本承受不起,“羽瑶并非有意冒犯皇上,只是……羽瑶不该坏了皇上心情,请皇上责罚!”她咬住唇,不知该说些什么!
“可是朕的心情已经被你破坏了,”东陵孤云心下早已气恼不堪,唇角带着微微的冷笑,脚底下更是步步逼近,“不想连累旁人,你最好想一想打算如何令朕的心情好起来!”
所谓旁人,自然就是整个丞相府!想不到自己刚刚入宫一天,不但未能给丞相府带来无上的荣光,反而一着不慎惹来祸患!果然,后宫就是如此暗藏玄机,根本不适合她!
柯羽瑶的身子因为那可能出现的严重后果而猛的一颤,早已忍不住变了脸色:“皇上恕罪!羽瑶绝非有意冒犯!皇上若要责罚,羽瑶一力承担,请皇上放过羽瑶家人!”
说着,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僵直!
皇后娘娘,您为何一定要我入宫啊?我真的不适合后宫的生活!不过一天不到,便惹下如此祸事,若是时间久了……
您这又何苦呢?巴巴地弄了些妃子回来,不但未必是我等所愿,还害得您自己独守空房,何必啊?
“又走神了?”东陵孤云突然淡淡地开口,听不出喜怒,“朕突然发现你似乎很容易走神,就连生死关头都不妨碍。”
“皇上恕罪!”柯羽瑶猛回神,暗骂自己的不知死活,“羽瑶只是想到一些别的事,所以……”糟了!又说错话了!
果然,东陵孤云立刻一声冷笑:“是吗?在朕面前伺候,还有心情想别的事?你倒说来听听,有什么事令你连朕的存在都可以忽略?要说实话,否则朕决不轻饶!”
“羽瑶不敢!”连番的恐惧之下,柯羽瑶已觉得头脑有些发昏,实话居然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羽瑶只是想到皇后娘娘今晚独守空房,又想到皇后娘娘的今日便是羽瑶的明日,因此……”
“住口!”东陵孤云瞬间勃然大怒,早已刷的站起身来,目光冰冷地盯着柯羽瑶厉声呵斥,“柯羽瑶!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朕说这样的话!不要命了是不是?!就算你这条命不要了,莫忘记你身后还有整个丞相府!”
“皇上饶命!”一句话不慎便要给丞相府带来灭顶之灾,柯羽瑶登时吓得魂不附体,连连叩头,身子更是不住地瑟瑟发抖,“皇上恕罪,羽瑶并非有意冒犯!臣女愿承担所有罪责,求皇上放过羽瑶家人!求皇上开恩!”
“不必说了!”东凌孤云冷冷地打断她,怒气似乎瞬间沉淀下去,“怪不得在所有人之中,皇后一眼就看中了你,原来你二人真能成为彼此的知音!既如此,朕就成全你,今夜你便独守空房,尝一尝皇后如今所尝的滋味吧!”
说完,他袍袖一甩转身而去,柯羽瑶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只管浑身僵硬地跪在原地,狠狠咬住了唇角:事情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明明不曾想过冒犯皇上的啊!
不过皇上方才说什么?是皇后娘娘看中了自己,自己才会被封为妃?皇后啊皇后,我到底是该感谢你的青睐,还是该怨你把我拖入了火坑?
天威难测,我这个性子,根本就不适合长伴君前……
第二天一早,四妃齐聚天凤宫,向端木幽凝施礼请安:“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端木幽凝含笑点头:“不必多礼,坐吧。”
几人谢恩起身,分别坐在两旁。端木幽凝依照惯例教诲了众人几句,诸如要彼此和睦之类,几人纷纷点头称是,而且都显得十分矜持,没有人多说。
又寒暄片刻,端木幽凝的目光便落在了柯羽瑶的脸上,眉头立刻微微一皱:初次侍寝,也算新婚燕尔,洞房花烛,初承雨露恩泽的她本该娇羞无限,面含红晕,水润清透才是,为何面色苍白,双目无神,仿佛刚刚遭了巨大的折磨一般?立妃本非东陵孤云所愿,一半是因为柯正言的逼迫,难道他竟然把怒气都撒在了柯羽瑶的身上?
一念及此,端木幽凝登时有些担心,怕自己的一点私心会害了这个无辜的好女子。略一沉吟,她含笑开口:“本宫有几句话要单独对瑶淑妃说,你等先退下吧。”
三人闻言忙起身告退,端木幽凝又挥手命侍女退下,这才接着开口:“此处除了你我已没有旁人,瑶淑妃有话尽管直言,本宫保证绝对不会传到任何人耳中。”
柯羽瑶抿了抿唇,片刻后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多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妾没有话说。”
端木幽凝看着她,微微一笑:“真的没话说?你自进入天凤宫之时便目光闪烁,双眉紧锁,心神不定,分明是在担心什么。说出来,或许本宫可以帮你,须知有些事对你而言或许难如登天,对本宫则可能易如反掌。”
这倒是事实。柯羽瑶迟疑片刻,突然起身扑通跪倒,颤声央求:“臣妾冒犯皇上,死不足惜,但此事与臣妾家人无关!皇后娘娘一向仁慈,求娘娘向皇上求求情,臣妾愿意接受任何惩罚,放过臣妾的家人吧!”
端木幽凝吃了一惊,倒是没有想到事情居然如此严重。忙起身将柯羽瑶搀起,她柔声开口:“淑妃快快请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尽管直说,你若没有大的过错,本宫必会尽全力保住你的家人。”
“多谢皇后娘娘,”柯羽瑶感激地起身,轻轻地啜泣着,“其实都是臣妾的错,臣妾不该胡言乱语……”
她将昨夜之事一一说出,末了低头请罪:“臣妾冒犯皇上天颜,自知罪该万死,不敢求饶,但家人实在无辜,求皇后娘娘千万替臣妾求求情,臣妾感激不尽!”
端木幽凝沉默,许久无语,眼中闪烁的光芒却异常复杂,然而不管如何,那抹温暖和赞赏却不是假的。尤其是听到那句“皇后娘娘的今天便是我的明天”这一句,她心中更是油然升起一股知音之感!
温和的笑笑,她柔声开口:“此事你虽有过错,却只是错在不懂宫中规矩,说话有些口无遮拦,事情并不像你认为得那么严重。而皇上只是被你那句话气了一下,因此说了句狠话而已,他绝非是非不分之人,不会对丞相府怎么样的。”
“真的?!”柯羽瑶惊喜万分,“娘娘,臣妾的家人果真不会有事?”
“真的,不止他们,你也不会有事。”端木幽凝又是微微一笑,笑容中充满安抚人心的力量,“皇上为君多年,一向宅心仁厚,因为他深知仁者无敌!何况丞相大人劳苦功高,一心为民,皇上怎会胡乱迁怒?再说此事非你之过,只是……实话往往最伤人,皇上难免有些无法忍受。”
柯羽瑶点头,总算放下心来:“多谢皇后娘娘宽慰,臣妾总算放心了!昨夜皇上一怒而去,臣妾担心得一夜未睡,生怕累及家人。”
端木幽凝闻言,唇角笑意一凝:“一怒而去?这么说,昨夜你根本不曾侍寝?”
柯羽瑶俏脸一红,不由低下头去:“是。臣妾那句话说出口,皇上便气得甩手离开,臣妾根本不曾……侍寝。”
端木幽凝忍不住手抚额头:皇上,你根本就是借题发挥,是不是?你心结未解,根本不愿与别的女子肌肤相亲,这才借故离开。可你若一直如此,怎么会有皇嗣降生?
看到她的脸色变得凝重,柯羽瑶又禁不住心中打鼓。幸好端木幽凝并不曾责怪于她,接着便苦笑一声说道:“此事原也怪不得你,不必担心,本宫会劝劝皇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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