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来,他与端木幽凝爱恋情深,相敬如宾,恩爱甜蜜得羡煞旁人,他从未有过任何心思,对别的女子更是从不多看一眼!原本以为余生会一直这样下去,谁知道苍天捉弄,居然会碰到如此千百年不遇的事,让他必须背弃自己的誓言!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端木幽凝居然已对他无话可说,让他情何以堪?原本因为柯羽瑶那句话,他也担心端木幽凝会受不了从未有过的独守空房,谁知她却一门心思只是记挂着皇嗣!
“皇上,夜深了,该安歇了吧?小心累坏了龙体。”内侍显然也知道东陵孤云的苦楚,却不得不出声提醒。
东凌孤云回过神,突然咬咬牙站了起来:幽凝,你想要皇嗣是不是?好!朕就造个皇嗣出来给你,看看旱情究竟会不会因此而结束!
不知是不是这三年大旱令东凌孤云变得有些偏执,其实他应该知道,迫切需要一个皇嗣的从来不是端木幽凝。
早已接到皇后的旨意,甄茹雪早早便在侍女环佩的伺候下沐浴熏香,做好了一切准备,焦急不安地等待着东凌孤云的到来。她心性纯真,其实并不多么迷恋床笫之欢,只不过是想与心爱的云哥哥单独相处而已!
谁知这一等便一直到了深夜,就在她扛不住渐渐席卷而来的睡意之时,陡然听到内侍一声通传:“皇上驾到!南凤宫主子接驾!”
甄茹雪一个激灵,立刻清醒过来,忙在丫鬟的搀扶下上前见礼:“茹雪--啊不,臣妾参见云哥--啊不,皇上!”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立刻改口,忍不住悄悄吐了吐舌头。东凌孤云原本满腹心事,也被她这个孩子气的动作逗得挑了挑唇:“不必多礼,起来吧。”
“嗯!”甄茹雪高兴地点头,“哦不,多谢皇上!皇上,这宫里忒多规矩,臣妾刚刚入宫,难免时有差错,请皇上恕罪,茹雪--不,臣妾会尽快学会的!”
东凌孤云笑笑,心情又轻松了些:“无妨,你在边关长大,对宫中规矩自然不甚了解,慢慢来。”
甄茹雪开心地点头,内侍已施礼退了下去,临走还体贴地把门关了过来。眼见房中终于没有外人,她更显活泼,居然一把抓住东凌孤云的手开开心心地说着:“皇上,臣妾好高兴!臣妾等了皇上难么多年,终于可以与皇上在一起了,臣妾好高兴!”
面对那双纯真清澈的眸子,东凌孤云居然不自觉地移开了视线!因为他被迫立妃只是为了尽快诞下皇嗣,却没想到甄茹雪一片真心早已给了他,他却注定无法给她相同的回馈!
甄茹雪虽然性情纯真,却并非傻子,看到东凌孤云的动作,她满脸笑容登时一僵,眼泪已开始在眼眶中打转:“皇上,您为何不愿看臣妾?是臣妾什么地方做错了,还是什么地方让皇上讨厌?请皇上告诉臣妾,臣妾一定会改的!”
东凌孤云摇头:“没有,你没有做错什么。”
“那皇上为何看都不愿意看臣妾?”甄茹雪抽泣着,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不断地滚落,更令她宛如带雨的梨花,我见犹怜,“臣妾知道,不及皇后娘娘貌美,更不及她气质高贵,因此臣妾从未奢望过什么,只求能偶尔看到皇上,就心满意足了!”
东凌孤云抿唇,眼中已映着她被泪水打湿的脸。端木幽凝从来都是坚强的,所以他从不知道当一个女子在他面前露出柔弱、娇媚的一面,竟是那样令他心动!
不自觉地抬手擦去甄茹雪腮边的泪水,他微微地笑了笑:“傻丫头,你不是说跟朕在一起很开心?那还哭什么?放心,你不是偶尔见到朕,是会经常见到。”
“真的?!谢谢皇上!”甄茹雪大喜,忙胡乱擦着眼泪,“皇上,臣妾不该大哭大叫,是臣妾不对,请皇上恕罪!”
东凌孤云不由失笑,心头渐渐涌上一层薄薄的怜惜:“茹雪,以后你还是叫朕云哥哥,也不必臣妾、臣妾地说个不停,就跟以前一样,说你我便是。”
这已是从未有过的殊荣,甄茹雪更加开心不已,连连点头:“是!是是!我知道了云哥哥!云哥哥,忙了一天,你一定累了吧?我伺候你歇着吧!”
东凌孤云的眼眸突然变得深沉,迅速掠过一抹冷光:幽凝,你希望朕尽快诞下皇嗣是不是?好!朕就如你所愿!
朕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在乎!
抱着一种强烈的报复心理,他微微一笑,轻轻摩挲着甄茹雪的手:“茹雪,你确定知道‘伺候朕’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啊!”甄茹雪认真地点头,“云哥哥你放心,我虽然也是被人伺候的,但我平时经常替娘亲铺床叠被,伺候她沐浴哦!我做得很好的!”
东凌孤云又是微微一笑,甄茹雪的纯真让他感受到了一种许久不曾体验到的轻松愉悦:“是吗?那就让朕瞧瞧,你做得究竟有多好。”
说着,他突然一个用力将甄茹雪压倒在床上,冰凉的唇跟着落下,封住了她的惊呼。崭新的床幔也跟着落下,遮住了一室春光。
彻底占有这个女孩儿的瞬间,东凌孤云听到了她的哭泣,心头却油然升起一股征服和报复并存的快感:原来与别的女子肌肤相亲并不是那么难以忍受的事,甚至有一种不可避免的新鲜感!
幽凝,我终于有了别的女人,如今你可满意了吗?
而或许是因为长久以来的压力都在此时得到了释放,最后的时刻过去之后,东凌孤云居然心满意足,很快便鼻息沉沉地睡了过去,只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甄茹雪从睡梦中醒来,正好看到东凌孤云正站在床边更衣,立刻翻身坐起:“呀!我睡过头了!娘亲说要早起伺候云哥哥的……哎呀!我的腰好酸……”
前来伺候的侍女早已忍不住偷笑,东凌孤云更是心情大好,走到床前俯视着她,唇角含笑:“时候还早,再多睡一会儿吧,昨夜朕可能把你累坏了。”
想起昨夜的抵死缠绵,虽然那股尖锐的剧痛还记忆犹新,甄茹雪却满心甜蜜地羞红了脸:“我、我没事啦!云哥哥你不要乱说!”
“没事?”东凌孤云微笑,存心逗她,“刚才是哪个说腰好酸的?”
甄茹雪越发羞不可抑,抱着被子扭过了身子:“云哥哥你坏死了!我不理你了!”
东凌孤云眸中掠过一抹宠溺,故意转身就走:“不理朕了?好,朕走就是。”
“云哥哥不要!”甄茹雪吓了一跳,一把拉住了他,“云哥哥我乱说的!你不要走……哎呀我的被子!云哥哥你别走!哎呀……”
看她手忙脚乱地又要拉住自己又要抱紧被子,以免春光乍泄,东凌孤云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傻丫头,逗你呢!”
甄茹雪愣了一下,继而惊喜不已:“云哥哥你不生气了哦?太好了!太好了!”
东凌孤云收住笑声,替她盖好被子:“朕不生气,开玩笑的。你再睡一会儿,朕要去处理国事。”
甄茹雪越发幸福甜蜜得找不着北,乖乖地点了点头:“嗯!我会的,云哥哥你快去吧!”
看着他转身离开,想到今后可以时时如此缱绻缠绵,甄茹雪躲在被窝里偷偷地笑了:能这样,真好。
数年来一直是与端木幽凝一个人耳鬓厮磨,东陵孤云虽然心满意足,但今日与甄茹雪一番缠绵,他也体会到了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滋味。尤其是甄茹雪那纯真烂漫的性子,更令他不自觉地身心轻松,极大地缓解了因为旱情带来的急躁和压力,已经消失许久的笑容也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当夜幕再度降临,他该前往西凤宫临幸墨雅溪时,平静的心情中已经带着一丝不愿承认的期待:不知这个女子又会带给他怎样的感受?
同甄茹雪一样,墨雅溪早早便沐浴熏香,准备好了一切,只等帝王的到来。按照顺序,昨夜皇上就该来西凤宫的,害得她等了许久,后来才知道居然被甄茹雪抢了先,气得暗中咬牙。今日好不容易轮到她,而且幸运的是这几日正是她的好日子,说不定便可以一举怀上龙胎,那可就……哼!
然而左等右等,眼看夜色渐渐深沉,却依然不见人影,她不禁焦急起来,在房中来回转圈,同时不住地喃喃自语:“奇怪!怎么还不来?急死人了!”
片刻后,她突然停住脚步,皱着眉头吩咐侍女冬薇:“冬薇!你赶快出去瞧瞧皇上是不是又去了别处!昨夜就害得本宫空等一夜,若是再这样,本宫……”
“再这样,你便如何?”
伴随着清冷如玉的声音,东陵孤云迈步而入,脸上没有半分笑容。墨雅溪吓了一跳,立刻赶过来见礼:“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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