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儿,你笑得很奇怪,说说看,你这会儿又在心里说我什么坏话呢?”
夙言璟一看安清染这眼神,这笑容。
就知道安清染的脑袋瓜子又在胡乱扯些什么了。
“倒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顾甜甜不错,真不错。”
安清染忽然莫名地说了这么一句。
“染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其他的意思,只是觉得你该放弃明月郡主了。她那里,满心满眼全是顾墨池,我觉得,你没机会了。倒是顾甜甜,性情脾气都跟明月郡主差不多,她是个没主的。你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说不定,能够成就一桩良缘。”
安清染这话一说完,夙言璟立刻就反驳了。
“可我有主了。”
“你哪里有主了啊。”
安清染压根没把她自个儿这个世子妃算在内。
她觉得她就是个临时的过客,总归是要离开的。
可夙言璟不这么想啊,他一直以来这么费心费力是在做什么啊。
还不是千方百计地想留着安清染吗?
因而,他坚持道:“我有主了,我已经有世子妃了。”
“可我这个世子妃,你也知道的啊,我们说好只是在人前演戏演戏的啊。”
他们说好只做假夫妻的啊。
安清染不懂,夙言璟为何那般激动,这不像他,太奇怪了。
那夙言璟此时真想撬开安清染的脑袋看看。
看看她能不能将那根粗线条变得细一些。
如此,他也不用老是自个儿一个人在那里狂吐血,狂郁闷了。
这个时候的夙言璟,那是真不想跟安清染继续讨论下去了。
这个话题,还是别谈了,谈来谈去,受伤的总是他。
“哎,夙言璟,你别走得那么急啊,话还没说完呢。”
“留着以后再说吧,现在,我还是赶紧送你回府吧。再晚点,说不定你又有麻烦了。”
夙言璟赶紧找了一个话题出来,转移安清染的注意力。
安清染听到夙言璟这么说,还真的认可地点了点头。
“你说得也对,再晚点回去,指不定又有一场风雨等着我了。”
“有风雨不怕,这不是有我在嘛。放心,只要有我在,谅他们也不敢对你怎么样。”
夙言璟宽慰着安清染,示意她也无需太过担心。
“老实说,我也不是担心,若是她们敢上门来招惹我,我自有法子对付她们。只是啊,老是这样,应付这些人都应付烦了。所以啊,麻烦能少点还是少点,毕竟我那宝贵的时间可不想浪费在那些人身上。”
“这话说得对,确实没必要将心思花在外人身上的。所以往后啊,你跟顾甜甜也少来往吧。”
夙言璟绝不承认,他吃味了。
看着安清染跟顾家兄妹相处的样子,他很碍眼,很受刺激。
凭什么顾墨池兄妹二个就能得安清染另眼相看了,凭什么啊。
他这忙活了多久,才让安清染对他放下戒心。
而他们兄妹二个却是什么都不用做,在安清染那里,就能得到她的信任。
这种对比,让夙言璟很是吃味。
更何况,他还担心,安清染若是这般喜欢顾甜甜的话。
往后若是——安清染大概会伤心的吧。
安清染有些不解夙言璟怎么会突然这么说。
因而问道:“怎么了?为什么要跟顾甜甜少来往。你别告诉我,又是因为明月郡主的关系,连顾甜甜,我也得离远一点。”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其实吧,你跟顾甜甜来往也没什么,麻烦就麻烦在顾甜甜的母亲,平阳侯府的夫人。那位夫人手段可厉害着呢,她啊,对你好像有点误会。”
“所以啊,她大概是不太愿意顾甜甜跟你在一起玩耍的,你要有个心理准备才好。”
因为顾墨池拒绝明月郡主的事情,也因为顾墨池求了安清染。
那一闹,平阳候夫妇虽然没见过安清染,却也是打从心底里对安清染不喜的。
夙言璟这般提醒,也是不想安清染往后伤心。
她让她少跟顾甜甜来往,也是为了免得安清染以后会受到伤害。
安清染听到此言,自然明白了夙言璟的意思。
可是,她不想因为以后的事来决定现在。
这个世上,每时每刻都可能发生变数,谁又能完全预料到将来会发生的事情呢。
无论顾甜甜也好,顾墨池也罢,他们兄妹二个对她来说,都是值得珍惜的,值得相交的朋友。
所以,她不会因为平阳侯府,不会刻意地去为了还没发生的变数去伤害别人的感情,一切顺其自然便好。
“夙言璟,谢谢你的好意,可我,不想那么做。”
“我明白了,你决定了就好。”
夙言璟听到安清染这么说,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这对兄妹还真是让他吃味。
若是换成是他的话,他敢用项上人头保证,安清染绝对会就此将他隔离得远远的,这就是区别。
她对他就好苛刻,一旦转身,便不会留给他半点余地。
所以他越发得小心翼翼地护着,守着,不给她转身的机会。
想到这里,夙言璟免不了对顾墨池,对顾甜甜就有一种深深的嫉妒。
没错,那简直是嫉妒羡慕恨啊。
安清染眼见得夙言璟这会儿的神色不对,倒是难得关心地问了一句。
“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对劲,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了?”
“没什么,挺好的。不过能听到你的问候,还真不容易,我也算是有所回报了。”
夙言璟的声音越说越轻,到最后轻得几乎跟呢喃一样。
“你在说什么?”
安清染模模糊糊地听到一些,最后一句话却被凤吹散了。
她并未听得很清楚。
“没什么,赶紧回去了,再磨磨蹭蹭下去,我真担心你那宝贵的时间又得浪费在那些人身上了。”
夙言璟倒是活学活用了。
她刚刚才说过的话,这会儿他倒是拿过来堵她的嘴了。
不过,这次她并没有反驳什么,对此一笑了之。
“那就快走吧。”
她也希望她的宝贵时间不会再浪费在那些人身上。
可是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想这样,它就会按照你的想法那般进行的。
在安清染跟夙言璟出去看花灯的时间里,临竹院出事了。
那夙言璟刚送安清染回到临竹院,便看到云绯脸色铁青地朝她走过来。
“怎么了?云绯,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姐,薛氏也太狠毒了点,竟然想用这样的法子毁了小姐的名声。”
云绯难得发了脾气,她这样的人都发了火。
可见发生了极为严重的事情。
“说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
不等安清染问,夙言璟已经先行开口问了。
“回世子爷的话,刚寿宴结束的时候,小姐前脚刚出去,那薛氏就派人来唤我跟云轻,说是老太太寿宴很多事情忙不过来,需要我们两个手脚麻利的过去帮忙。”
“我当时想,临竹院这边的人手也够,便不想跟他们起什么冲突,于是跟云轻二人便答应过去帮忙了。没想到,薛氏做事那么狠,她那是想支开我跟云轻,然后她才好派人行事。”
云绯说着,叫木冬跟木香将一个捆绑着的男人给押了上来。
“喏,小姐,就是这个人,趁着我跟云轻出去帮忙的时候,偷偷摸摸地进了咱们的临竹院。若非木冬跟木香正好有事回来一趟,薛氏那歹毒的计谋可就要得逞了。”
云绯愤愤不平地说着。
“他是什么人?”安清染问道。
“一个京城的地痞头子,叫豹子,平日里专门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这次薛氏找他来,就是派他来偷小姐的衣衫,从而在外头给小姐扬名,说小姐这里偷汉子。”
“如此一来,薛氏毁了小姐名声的同时,又能让世子爷因为不满而退了这门亲事。这事一成,薛氏就觉得小姐一旦没有世子爷的撑腰,以后她以为就可以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地拿住小姐了。”
云绯这话一说完,狠狠地踹了那个豹子一脚。
那一脚可是用了十成的功力,这豹子可够他受得了,一脚差点没让他废了。
“云绯,你先别光顾着发火而踹死他了。万一他要是死了,可就是死无对证,对薛氏来说,岂非让她得意了?”
冬芝还没见过发那么大脾气的云绯,这回可比她出手还要狠厉。
因而她忙拦着云绯,不让她将人活活给踹死了。
“像他这样的,随意毁去女人清白名声的,就该去死,去死!”
云绯完全没有往常那般的冷静模样,像是触动了心里的伤痕。
她那恨不得杀死豹子的眼神,让冬芝看了都心惊。
“云绯姐,你究竟怎么了?你怎么发那么大的火?”
冬兰回来的路上听到里头动静不小,赶紧就进来。
当她一进来就看到云绯那发火的模样,顿时也有点吓呆了。
“还说呢,都怪你,小姐不是派你去盯着二房吗?你是怎么做事的,竟然连薛氏策划了这么大的一个阴谋都不知道。你是不是跑去偷懒了啊,你。”
云绯此时看到冬兰,更是怒气不小。
“云绯姐,我——”
冬兰那是除了吃饭上茅房,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是她自个儿亲自蹲守的。
她哪里就偷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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