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们办好了她吩咐的事情,她每年会给他们这些人发放红利,日后若有赚钱的生意,还会优先照顾他们这几家人。
还有,此事办成了,她会给安家族长一块毒医令牌,执有毒医令牌者,往后可以开口让毒医救三个人。
如此,在这样的利益驱使下,安家的那些老家伙们自然出面,对安伯年进行施压,坚决不让安伯年将徐锦漩从平妻提为嫡妻。
同时这些老家伙们认为薛氏作为嫡妻是合格的,安伯年无缘无故贬妻为妾的这种做法是违反王朝律法,违反安家列祖列祖所定下的家规的。
另外,他们还警告安伯年,他若想保有头顶这顶乌纱帽,那就不得做出这种自毁前程的蠢事出来。
否则的话,他们会联合安家家族嫡支,旁支所有人,到时候定然会将安伯年驱逐出族谱的。
“安伯年,老夫身为安家族长,可是要对所有安家族人负责的,你这行事太过卑劣。明明答应了毒医的要求,只要毒医出手帮你救治大女儿的容颜,你就会答应毒医就此给那徐氏一封休书。”
“如今,毒医已经做到了她该做到的,而你呢,竟然不信守承诺,出尔反尔,激怒了那毒医,让毒医派人亲自登了老夫的门第,要求老夫来处置此事。”
“老夫身为一族之长,自然不可能徇私。所以,安伯年,你若还当自己是安家人的话,那就要说话算话,一口唾沫一口钉,赶紧给徐氏写了休书。别让外人笑话了你这堂堂的吏部尚书,竟是个没有信誉的小人。”
安家族长以驱逐安伯年出族谱为要挟,要求安伯年给徐氏写下休书。
这安伯年没想到事情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他一心以为这么做可以讨好安清染,却忘了江湖毒医的声望,不过这件事情也不能怪他,不是吗?
毕竟那毒医,可是没有治好他女儿的容貌,不是吗?
“族长,其实你误会了,并非安某出尔反尔,而是毒医根本没有治好小女的容颜,至今小女还在深受打击之中,整日浑浑噩噩的,那是半夜啼哭,闹得整个府邸都不得安宁。”
“族长,你评评理,这天下还有这样的道理吗?那毒医既然没有医治好小女的脸,那安某人怎么可能答应毒医的要求呢?”
安伯年为他自个儿辩驳着,他还扫了一旁薛氏一眼,想让薛氏帮着他说说。
“夫人,你倒是说说看,毒医是不是没有医治好娴儿的脸?我说的是不是事实?”
旁侧的薛氏呢,听到安伯年这话,嘴角浮动一抹冷嘲。
这厮还好意思让她开口说情?
他这是打量着她还对他死心塌地,是不是?哼——
那薛氏只是冷哼了一声,静坐着一言不发。
此时的她,那是根本无视了安伯年。
这自从安伯年提出了贬她为妾,让徐氏这个贱人当嫡妻之时,她就已经对安伯年完完全全地心寒了。
如今见安家族长逼迫安伯年,她那是坐在一旁,冷眼旁观着,内心幸灾乐祸着,暗道,安伯年,让你这么对我,这是你的报应,报应啊。
这薛氏这个时候可谓是恨透了安伯年,又怎肯为安伯年开口说话呢。
她没落井下石,已经算好了,当然了,这还是看在一双儿女的面上,薛氏才没有趁机对安伯年落井下石。
不过,想让她跟过去一样,对他这个所谓的夫君还有情分的话,那么抱歉,她那是一点儿都没有,你自个儿看着办吧。
那安伯年见薛氏如此,便知道希望薛氏说情的可能性是没有了,他只得继续在安家族长面前为他自个儿找理由说着。
然无论他怎么辩驳,安家族长心意已决,绝不容许安伯年左右而顾其他。
“安伯年,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要再耍花招了。告诉你,在到你这里之前,老夫已经得了证据,证明当时毒医确实出手医治好了你家大女儿的脸,那些进宫选秀的姑娘都可以作证。”
“至于后面出现变故,那不能怪毒医没有做到,只能说你大女儿福薄,消受不起,所以才会病情复发,再次容颜受损。这样的事情,难道能怪毒医吗?”
“不能吧,安伯年,你仔细想想看,若是每个大夫治好了病人,那病人之后病情复发都怪责到大夫头上的话,那天底下还有大夫肯给人瞧病吗?”
“你说,你这说法要是传出去了,那天下所有的大夫还不得全都跳出来,全都指着安家来骂?你这是想让老夫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吗?”
安家族长抚着长须,浑浊的双眼闪过一抹精锐的光芒道:“老夫告诉你,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你要不就信守承诺,要不,就让老夫将你这一支驱逐出族谱,孰轻孰重,你选择吧,安伯年。”
这安伯年听到这里,知道安族长那是吃了秤砣心了,绝无更改的可能了。
而他这般坚定,安伯年不难猜测,那肯定是被人私底下给收买了,而且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毒医收买了这些老家伙。
想着这样,安伯年咬咬牙,狠狠心,将安家族长拉到一边道:“族长,你可是看着伯年长大的,你应该知道伯年是什么样的人品秉性,不是吗?这样吧,这件事情还是劳烦族长细细考量一番,我呢,为了安家,自然也要出点力的。”
“我打算将临洲那一带的祭田全部给捐出来送给安家族人用,并且每年给族中送上五千两银子修葺宗祠。如此,一来好让族人多培养几个优秀的读书人出来,二来也让安家的列祖列宗能够过得舒坦一些,族长,你看这如何?”
“伯年啊,老夫实话告诉你吧,并非老夫不肯帮你,而是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你啊,还是越快处理好这件事情比较好。”
“因为那个毒医只容许给老夫三天时间来办妥这件事情,若没办妥,毒医打算上登天鼓告御状。到那个时候,伯年啊,你知道的,事情可就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够解决的,指不定你的前程可就全毁了。”
那安族长语重心长道:“伯年啊,听老夫的劝,一个死人而已,你还在意什么呢?这里头的利益权衡,你是个当官的人,可比老夫看得清,看得远啊,难道你真的想要自毁前程不可吗?”
“这么说来,那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安伯年沉脸道。
“没错,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
“那好,就请安族长将伯年这一支驱逐出府吧。”
安伯年考虑了许久,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倒是让一旁的薛氏都吃惊了。
“伯年啊,你可真是——”
安族长那是意外又恼怒。
“你可是要考虑清楚了,到时候可以没有反悔的机会。”
“族长,伯年考虑清楚了,就算是将伯年驱逐出府,伯年也绝不可能将徐氏给休了的,毕竟,那徐氏也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伯年的事情,伯年做不到。”
安伯年这话一出口,薛氏在旁竟然冷笑出了声。
她可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么一个虚伪卑劣的小人,她当初是怎么瞎了眼睛看上的。
薛氏这个时候恨不得戳瞎了她自己那双眼,竟然被这么一个人蒙蔽了十几年。
若非,若非她还有一双儿女要照顾,薛氏那真想直接杀了眼前这个男人。
杀了他,往后她就不用再这般忍着恶心应付这个男人了。
可惜,她的儿女不能没有父亲,她为了这个,也只能继续忍受下去了。
想到这里,薛氏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扫了一侧的张嬷嬷一眼,随后主仆二人双双离开了正堂,懒得再听安伯年说着那些堵心的言谈了。
而薛氏这么一走,在外人看来,安伯年说得那话应该是让薛氏都听不下去了,她才会一走了之,只求耳根清净一些的。
如此,安家的几个老家伙看着安伯年,那都是面带嘲讽的脸色。
如此,自然是让安伯年望着薛氏离去的方向铁青了脸。
真是反了,反了,等会看他怎么收拾她!
安伯年阴狠地想着,面上呢对着安家几位长老,还是客客气气的。
“几位长辈,你看我这里要忙的事情也挺多的,要不,今个儿你们就先回去吧。还有,这件事情我的意见就是这样,如果你们商议的结果一定要将我驱逐出族谱,那么也随几位长辈好了,伯年就不远送了,各位走好。”
“你——真是冥顽不灵,死到临头都不知道,我们走!”
安族长气匆匆地带着几位长老就要离去。
谁知道,这个时候如歌姑娘搀扶着王氏进来了。
那王氏先前已经得知了消息,如今见安伯年如此行事,自然手中的拐杖狠狠地砸下地面道:“逆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为了那个徐氏,一个根本算不上安家的女人,你值得这么做吗?”
“母亲,你不清楚这里面的事情,所以你还是别参和进来了。如歌,赶紧搀着老夫人回祥和院去。”
“住口!伯年,我可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你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讨好安清染那个丫头罢了,至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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