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姐姐又不是大夫,她能救什么人啊,姐夫,你又骗我!我去找冬芝去,我才不相信你说的呢。”
顾甜甜不满地嘟嚷着嘴角,她觉得夙言璟说得根本就是瞎话嘛。
她姐姐安清染什么时候变成大夫了,真是一句真话都没有,讨厌!
夙言璟眼见得顾甜甜要跑去问冬芝,便拦了她下来。
“顾甜甜,你别使性子了,你姐姐真的在救人。还有,你不相信我没有关系,你总要相信你自己的哥哥吧。这件事情,你哥哥顾墨池同样清楚得很。”
夙言璟不好说安清染的真正身份,不过他不说,不代表顾墨池不清楚。
想来知道安清染是毒医身份的,顾墨池应该比他夙言璟知道得还要早一些。
毕竟,顾墨池是先跟染儿认识的,他们有过往。
而这个过往,恰恰是夙言璟最讨厌,最吃味的地方。
他恨不得能够代替顾墨池,恨不得那个时候救了安清染的是他夙言璟,如此,安清染的心里也就不会有顾墨池这么一个人了。
虽说顾墨池没有威胁到他什么,可是一个在染儿心里占有一席地位的顾墨池,他夙言璟总归是喜欢不起来的。
想到这儿,夙言璟那是懒得再跟顾甜甜说什么,他从她的身边擦肩而过,去正堂招待亲人去了。
而顾甜甜见此,倒是纳闷了。
“哥,姐夫说得是什么意思?难道姐姐还是个大夫不成吗?可我怎么从来没听姐姐说起过啊,哥,姐夫说得是不是真的啊?”
顾甜甜扯了扯顾墨池的衣袖问着。
“你姐夫没骗你,你姐姐确实是个大夫,会救人。”
关于安清染毒医的身份,顾墨池确实清楚得很。
“既然你姐姐在救人的话,那就是人命关天的事情,我们确实不要去打扰她了,等她给病人医治完了,我们再去找你姐姐也行的。”
“哥,你说得对,既然姐夫没骗人的话,那是不好去打扰姐姐做事的。不过,我很好奇,哥哥你是怎么知道姐姐是大夫的啊,她可从来没告诉过我呢,难道姐姐告诉过哥哥吗?好不公平,姐姐对哥哥这样比较好呢,我可是要吃味了。”
顾甜甜显然因为这件事情而吃醋了。
而顾墨池轻缓一笑道:“傻丫头,你根本没有必要吃味,你姐姐她根本就没有告诉过我,我也只是偶尔得知的。”
那年,他路过湖边,将冻得面色发青的她救起来,本以为她已经气息全无,没救了,却没想到,她忽然之间有了心跳。
醒过来的那一刻,也就迷茫了一会儿,转而就头脑冷静地吩咐他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年仅三岁的安清染,已然是一个懂医之人。
要不然,她不会自个儿搭脉,自个儿给自个儿开方子。
虽说她那个时候只是口述罢了,但是他去抓药的时候,那个掌柜的听到这个方子的时候,双眼发亮,显然是认定安清染丫头开的方子极好。
后来,他给她抓药回去,见她身边的嬷嬷找过来,抱着她哭得凄惨,从这老仆人的口中,他得知安清染这个小姑娘身世可怜。
母亲去世,父亲对她不好,家中的嫡母又苛待她,便将他当时身上携带的所有银子都给了这个小姑娘,甚至,当时望着那双安清染那双清冷透亮的眸子,他脑子一热,还将他那个从小就佩戴在身上的玉坠子也一并给了她,只求往后靠着这枚玉坠子,他能跟这个小姑娘有更深的缘分。
只是,他们之间确实缘分是有了,但终究还是错过了。
如今,看到安清染脖子上挂着的那玉坠子,顾墨池心头暖暖之外,还有一种深深的遗憾。
“哥,你在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我都叫了你好几遍了,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边上的顾甜甜看哥哥那样子,偶尔笑得温柔,偶尔又笑得苦涩,眼眸,温润,却又黯然,不由地,便有些担心地扯了扯顾墨池。
“没什么,只是在想着,你姐姐给我们特意设计的衣裳跟袍子,算算时间,今个儿好像应该要送过来了,也不知道,我们兄妹二人到时候一穿上,你姐姐会不会见了就很开心呢。”顾墨池找了一个合适的借口搪塞了顾甜甜。
而这个理由呢,还真的让顾甜甜放下所有疑虑了。
她仰头笑着道:“说的是,还是哥哥记性好,今个儿确实该做好了。这样吧,哥哥,我们也去前头看看吧,说不定裁缝已经送过来了呢。”
“要是送过来的话,我们兄妹呢,就赶紧换上,到时候往姐姐身前那么一站的话,肯定姐姐会很开心的。就这么办吧,哥哥,我等不及想让姐姐看到我们兄妹穿上她设计出来的衣衫款式了,走走走,这就去等着。”
顾甜甜拉着顾墨池,兄妹二人等着裁缝送新衣裳过来了。
那安清染此刻却正在井然有序地忙着给花听月动手术。
“冬兰,三号手术刀。”
“冬兰,一号手术刀。”
“冬兰,剪刀。”
“冬兰,镊子。”
……
边上呢,自然有冬兰给她帮衬着,安清染要什么工具,冬兰便递送上什么工具。偶尔冬兰,还拿着干净的帕子,给安清染额头上的汗珠给细细地擦拭掉。
“冬兰,银针,羊肠线。”
“给。”
主仆二人一递一送之间,忙忙碌碌的,忙得都忘记了时间。
大概过了三个时辰,就在花亦邪耐不住性子,等得整个人频临崩溃边缘的时候,冬兰终于将那扇门给打开了。
一打开门,那花亦邪立即就冲了上来。
“怎么样?成功了吗?我女儿能醒过来吗?”
花亦邪此刻非常紧张,语气急促,整个人焦躁,惶然,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的惊怕问着冬兰。
那冬兰见此,给了花亦邪一个安心的笑容。
“放心吧,主子说了,花师父这些年将听月姑娘照顾得很好,因而主子给听月姑娘动手术很成功,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想来等到麻醉药效过了之后,最迟三天,听月姑娘应该就能清醒过来了。”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花亦邪得到这个好消息,当场老泪纵横。
只见他颤颤地抬起衣袖,快速地朝着脸上擦了擦,转而问道:“那我,那我现在可以进去看我女儿了吗?”
“应该没问题的。不过主子说了,花师父如果要进去探望女儿的话,得穿上这个。”
安清染在动完手术之后,自然就预料得到花亦邪这个做父亲的会有什么反应。
因而她让冬兰将一套用高度烧酒浸泡消毒过的整套衣衫给花师父备上了,等他要进房间陪女儿的时候,就让他可以换上,免得花听月因此而感染伤口。
那花亦邪虽然不明白为何要换上这么一件奇怪的衣服,不过他看到冬兰跟安清染给他女儿医治的时候,也穿着这样奇怪的衣服,还戴着奇怪的帽子,就连脸都给蒙上了。
手上呢,也戴着手套,便大概猜测得到,这应该是在病人医治的时候必须要穿上的衣物,因而他倒是没追问什么,直接接过便在隔壁的房间给更换上了。
一更换好衣袍,他便怀着激动的心情,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视线在这间屋子里到处找着女儿的身影。
此刻,他的女儿花听月,正安详地躺在铺盖着厚厚垫子的榻上,边上呢,是安清染,她正在书写着注意事项。
这见到花亦邪进来,她便将写好的主意事项递到了他的手上。
“花师父,等你女儿清醒过后,往后很长一段时间,你女儿得好好进行休养调理,这些呢,是往后你女儿需要注意的事项,我全都写在上面了。”
“这吃的,喝的,用的,还有平常需要做些什么,我都一一罗列在上面了,希望花师父到时候能够叮嘱你女儿,最好按照我说得去办。”
“我明白的,放心好了,王妃说什么,我们全都会照办的。这次真的是谢谢王妃了,谢谢了!”
花亦邪看着安清染的样子,面上倦容极深,显然是费心费力了。
当下他更是感激万分道:“王妃,这次老夫的女儿可真是辛苦王妃了,往后王妃若有什么用得上我花亦邪的,尽管开口,我花亦邪绝不推辞,没有二话。”
“花师父客气了,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二家话。我倒是庆幸,庆幸我能救得了你家女儿,作为医者,其实病人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而得救,那是一件相当愉悦的事情。”
她安清染虽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可是能够救得了自个儿想救之人,那份心情还是不错的。
“因而若是花师父有心的话,眼下倒是可以帮我一道儿将此次并州的霍乱之症给平了。”
因为这次霍乱,朝堂并不派人来救治,安清染也只能自个儿想办法召集医者了。
她可是连夙言璟的师父纳兰飞都请过来一起帮忙了,这花亦邪自然也不例外,像他这样医术一流的大夫,眼下还真是挺不容易找到的。
所以若是他也肯出手一帮的话,倒是解决了她人手不足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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