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慕瑾的时候,他挣扎着,充满恨意的眼睛死死的盯住慕瑾,有着令人心惊的邪气...
“神女大人?你以为你赢了?呵...这才刚刚开始!!”
这句话好似一股激流,从慕瑾的耳朵,一瞬间的撞到她的心里,使得她猛然一震,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头迅速的蔓延到她的周身,大祭司的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是最后给她的震慑?还是确实如此?难道他还有什么回旋的余地不成?微微摇了摇头,看来是被大祭司的各种不入流的诡计搞的怕了...以至于她现在草木皆兵...
正当慕瑾还在思索着大祭司最后那句话究竟女王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就听到一声声惊呼。
“陛下...”
“女王陛下!!”
“陛下!!!”
回头就看到大臣们和宫侍们纷纷惊呼着跑到女王的身边,而刚刚还在发号施令的西域女王陛下,如今已经瘫倒在古拉奇的身边。
西域女王抬头看着第一时间就冲上前来的古拉奇,心中一阵温暖,即使他的目光不再对她温暖,也是最关心她的...
古拉奇触及到她那样依赖的目光心中一痛,这样的目光,早一些,再早一些该有多好!为什么要到这个时候还要让他看到这样的眼神...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
“御医!!快过来看看!!”
娜塔莉连忙叫着刚刚为婆婆处理额头上伤口的御医,心中还是有些慌张的,她还想着以后要怎么同她的母皇继续斗下去呢...为什么她会这样倒了下去?!在她没有丝毫准备的这种时候,怎么能就这样倒了下去?
那御医在一旁经受着这一个又一个的变故后,双手有些轻微的发抖,听到娜塔莉的命令,颤颤巍巍的走上前来,摸着西域女王的脉搏,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手指也吓的冰凉...
“福迪诺御医...陛下怎么样了?!”
“大...大公主...我现在还无法确诊,恐怕得赶紧召集御医院的所有御医,现在当务之急是赶快把陛下送到宫里去,不能让陛下躺在地上!”
慕瑾嗤笑一声,她曾经偷偷的摸过西域女王的脉搏,这些人的医术?不是她瞧不起他们...实在是凭借现在的医术根本就治不了...糖尿病在现代就是一个不死的癌症...那么先进的医疗设备都束手无策,难道这里的医生能救得了她?
不过...她微微皱眉,回过头看了看玉天穹...不知道他有没有办法。
察觉到她的目光,玉天穹对上她黑白分明充满灵气的眼睛,微微挑起唇角,点了点头。
另一边的娜塔莉看到两个人的交流,心中升起希望,微微咬着嘴唇大喊着。
“神女大人...玉少谷主...求你们过来看看陛下吧...也许...”
也许他们又办法呢?他们连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的瘟疫都能治好,也一定能治好西域女王的...
慕瑾目光淡然的看着娜塔莉,她终究还是心软,也终究还是说出了口。哎...娜塔莉是仁义有善良的人...她知。也正因为她这样良善,她才会与她合作...微微摇头,移步上前,装模作样的把脉。看着古拉奇沉稳中带有这希翼的目光,却是微微摇头,一时间所有人都因为她的动作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就见她微微开口,轻声说道。
“福迪诺大人说的对,还是先把陛下移到寝宫吧...”
娜塔莉死死的咬住下唇,强忍着泪意...难道母皇真的没救了吗?茫然的抬起头看着慕瑾,继而转过头用祈求的目光看着玉天穹,想要开口求他,可是他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淡漠疏离,让娜塔莉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看着她苦兮兮的表情,慕瑾在心中叹了口气,轻声道。
“把陛下送到寝宫吧,我会拜托少谷主帮她诊脉的...这里闲杂人等太多了,不利于女王陛下的病情啊...况且你也不能让她一直躺在石板地上。”
听她说完,娜塔莉似乎也定了定心神,赶紧传御辇,一行人送女王回道寝宫,慕瑾走到玉天穹的身边,刚要开口请他帮西域女王诊脉,玉天穹便对她轻轻点头。诧异的挑了挑眉?他有这么好心?
看着她眼中的质疑,玉天穹突然有几分哭笑不得,难道他就这样不值得信任?
“这是我和少主协定好的...这是最后一件事情。”
最后一件事情?难道万俟无痕一早就算到了西域女王会突然发病?是觉得她会怒急攻心...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慕瑾双目微眯,细细的思量今天这些事情的始末,继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这个腹黑恐怕早就料到她的一些计划,然后他推波助澜,帮助她更加容易的扳倒了大祭司,从她安排疫民首告,到维多利亚道出假神女时间始末,从她推论出大祭司制造瘟疫害死数万疫民,到他委托玉天穹拿出证据,一直到最后算计维安丽蠢出新花样,神来一笔。
环环相扣,把大祭司的挣扎和心里状态,甚至是他如何为自己开解,都料得分毫不差,用最简单的方式得到了最为完美的解决,她不得不承认她自以为十分准确的识人方式同他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她以为所有事情到这里就画了一个句号了,但是很显然他还有后招,那就是西域女王...很不幸,她也刚刚好在娑婆少主的算计之内,因为娜塔莉虽然与之前相比有了很大的决心和很高的觉悟,但终究心善和犹豫,一定做不到那样狠绝,她虽然也曾想过,一不做二不休,干净利落的解决这个最大的隐患,但是她始终没有下定这个决心。
也许她现在替娜塔莉除掉了这个后顾之忧,可是之后呢?娜塔莉迟早有一天会想明白,到时候她能容忍,她这个为了达到目的狠心的杀害了自己的母亲的盟友吗?她不想用这样的裂痕,演变她们之间解不开的死结。
可是...万俟无痕却这样做了,难道他没有想过后果吗?这个疑问一露头就被慕瑾掐死在摇篮里,开玩笑,这个世界上会有他想不到的事情?那么他为什么这样做?他有什么不会被发现的完全的把握?他让玉天穹做的事情是不是就与这件事情有关呢?
想到此处微微挑眉,难道...
“慕瑾姑娘...慕瑾姑娘...”
玉天穹不厌其烦的一直在叫处于神游状态的慕瑾,好半晌,慕瑾才缓过神来...
“啊?”
“我们要跟上去了...”
“...哦哦!!”
慕瑾整了整衣襟,又嘱咐首告的疫民照顾好婆婆,才同玉天穹,跟在庞大的送西域女王会寝宫的队尾巴,低头看了看走在她身旁,小心的提醒自己姐姐走路的小伯安,微微皱眉...怎么觉得这个没有什么大仇得报的情绪起伏呢?
走上前对着玉伯安伸出手,就见这个孩子笑笑,很自然的牵住了她的手。慕瑾转了转斟酌了一下词语,微微低头,轻声的对着他问道。
“伯安...你为什么不开心?”
玉伯安抬头看着慕瑾,似乎有些不能理解她问的这个问题,眉清目秀的小脸上,两条不粗却浓黑的眉毛微微的皱了皱。
“为什么?要开心?!”
“大祭司绳之以法,杀父之仇得报,难道你觉得痛快吗?”
慕瑾发现她好像有些跟不上这个小孩子的思路了...正常的小孩子,不是应该有一种愤慨激动吗?不是应该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兴奋和茫然吗?怎么玉伯安连一丝情绪也无,甚至连悲伤也感觉不到呢?
玉伯安听了慕瑾的话微微摇头,也并没有看她,只是更加紧握住伯雅的手,换来伯雅没心没肺的对他笑,还想给他糖吃。
慕瑾甚至以为伯安不会回答她的问题是,他却幽幽出声说道。
“我的确好似恨大祭司的,他杀了我爹和我娘,毁了我和姐姐的家,他现在被女王下令问斩,是他罪有应得的。可是...就算现在他死了,爹和娘也回不来了...又有什么意义呢?现在我照顾好姐姐,让她健康平安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因为姐姐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慕瑾看着这么小就自觉的扛起一个家的小伯安,他如同她当初第一次见到他那般,一如既往的懂事,照顾自己的姐姐,让她心生怜惜,她不能告诉他,他还小。因为他的坚强是正确的,这是他的责任,他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小男人。微笑着看着小伯安,用一只手揉了揉他的头,眼神散发着鼓励和欣慰,也终于换来了他开心的笑了笑。
大仇得报,也许他没有慕瑾说的那样喜形于色的兴奋和激动,但多多少少的释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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