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权衡

苏·悦的神态有些不对，但他见我害怕，就主动吞了几片醒神丹。

“对了，星海，长老团即将通过扩张协议。”

我有些傻了。

难道压族的势力已经扩大到大部分长老团了吗？要知道，整个长老团只有百名长老。这项决议通过就代表至少有五十一名的长老同意处理宠物的事。

也就是说，只要这项决议通过，水域将置于一个十分危险的处境。不仅是水域，大部分被莹星控制的附属星球都会进贡许多宠物。到时候，一旦这个协议稳固下来，水域翻身的机会就十分渺小了。

压族的家伙们大概率会通过这种渠道抓取大部分宠物进行药物研究……如此必然会发生冲突，大部分家庭也有可能因此妻离子散，分崩离析。

难道真的到无可挽救的地步了吗？不！一定还有解决问题的方法……既然这个源头来自于压族，我就需要找出被控制的长老，让尹娰长老通过仪式让他们恢复清醒。

但此举只是驱赶压族，却不能根除压族。一旦压灵被驱赶再附身到其他人身上，它便会有很强的戒备心。

但是，管不了那么多了，能先缓一会儿是一会儿。毕竟这个协议只过了初审，还没有过二审、终审。现在满打满算离终审还有一年的时间。

此外，我还需要在冰九所的基础上成立一个情报组织，来判断究竟哪个长老被压族附身。

怎样召集长老进行仪式也是一个问题。不过现场不就有一个能用的人吗？

“苏·悦，我有一个计划。”我认真地看着他。

不悦笑了笑，“星海，你的计划是？”

我将我的猜想告诉了他，又补充到。

“阿悦，你可以用你想要通过私下全面的调研整理大家的意见从而建立更完美的制度为由来进行仪式。”

我看见不悦的眼中红光时隐时现，便问：“阿悦，你的眼睛没事吧？”

他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水润的眸子微迷：“星儿，只是风沙迷了眼，无妨，你继续说……”

我又给他抛出了一个难题：“只是，仪式需要大量的美人鱼鱼尾鳞片和灵之贝，而且仪式的进行还要灵诰。”

灵诰，就是进行这场仪式需要团体的许可和参与，否则，一切皆是无用功。

而这两样东西，只是灵体施展力量的媒介而已。

不悦将一绺白发拢到耳后：“星海，鳞片和灵之贝倒不是难题，只是这灵诰……我们可能很难遇到愿意付出自己力量的团体了。”

“为什么？”我不解地看向他。

“因为压族展开的报复不死不休，一旦有团体通过仪式帮助我们，不仅自身会流失能量，还会被压族盯上。”

不悦又问我：“你知道尹娰长老为什么左眼要将封住么？因为她曾经预知过很久之后的未来，只因为想要掌握更多信息而看了很长时间，她的左眼就再也不能见光了。她称那个时代为——灵之殇。”

“灵之殇……”我细细思索，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是啊，众团体将不复存在……现在的团体，其实已经长足地虚弱。他们自顾不暇，即便有与压族敌对的团体，现在也都在韬光养晦，不轻易出手。”

我大概明白了，为什么不悦无能为力。

不是因为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恰恰是因为他知道怎么做，经过权衡了解其中的风险性，才不轻易动手。

不管怎么样，还有一个方法，就是寻找那些被压族控制的长老的证据，从而继续处理。

我扯了个僵硬的笑容，便打算与不悦告别了，谁知刚打算离开，眼前又陷入一片黑色——

不是吧，又来。

我感受到不悦把我抱上车，便失去意识了。

同时，不悦眼中的红光仿佛再也压抑不住了，有古怪的声音从他的喉咙中溢出。

“我族之事你休要插手。若你答应，眼前这人，我们全然不管。但若你不应……”

他把手掐在我的脖子上，嘴角扬起一抹笑：“死亡，就是她的下场。”

不悦大怒，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将手轻轻拿开。

“休想！你这样，是在碰我的底线。我不可能和你合作，你如此残暴，只会残害更多的人，死心吧！”

那红光更盛。

“别忘了是谁给了你力量。从你那次使用我的力量的时候你就已经离失控不远了。你使用我的力量越多，你反抗我的力量就会越少。就算你意志坚强又怎样，你赶不走我的，你迟早会彻底成为一头没有理智的愚蠢低级生物，最后和我融为一体，哈哈哈哈哈……”

不悦的脸彻底黑了，他感觉有些压制不住了。

“既然如此，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不悦笑了笑。

“谁吞噬谁，还不一定呢！”

那红光又闪过。

“小子真狂呀，可惜，你永远也赢不了我！”

不悦眼中的红光越来越盛。

梦空间中，不悦与压族首领互相融合，彼此都在争夺对身体的控制权。

不悦明显地感受到杀戮的气息在自己的心尖蔓延，而压族首领则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和情欲充斥了自己的整个精神。

那情感的滋味太美妙，这让压族首领差一点就迷失了自己。

正当压族首领醒过来准备争夺身体的控制权时，不悦已经将他完全适应地融合在了体内，两股精神力完美地交织在了一起，压族首领的残灵再多不甘心也只能化为一缕精神力。

苏·悦只是静静看着消散的黑灰。

“我说过，谁能赢过谁，还不一定呢。”

不悦的眉头皱起，压灵残暴且会日渐强大，而且自己能制的了一时制不了一世。

现在刚好可以借着这机会吞噬被控制长老的压灵。

虽然每一次吞噬压灵都会让自己变得更强大乃至成为压灵首领的地步，但是如果自己控制不住，就极有可能成为怪物。

不悦盯着我，忽又笑了。

“这些又有何惧？只要能护她，再大的风险受着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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