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是你说的书吧?是暗帐?”金修宸随意翻看一眼,语气轻轻却又带着笃定。
“你真的知道!”彭墨膛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站起身,左脚掌刚触地就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感抗议她的莽撞,她“嘶”的一声又跌坐回去。
“你就不能小心一点吗?”金修宸脸色一变忙上前,抓着她的脚看了一下,没有加重,松了一口气,压着她躺坐好,又给她拿了大引枕垫在背后,看她坐得舒服才罢。
“你怎么知道的?”彭墨现在的关注点不在脚上,抓着金修宸的袖子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就知道了!”金修宸把账册递给她,那次他翻窗进来的时候,彭墨正拿着它看,想必是认为自己不知道,所以也没有遮掩。
“第一次?”彭墨记不起他说的第一次是什么时候了,在他面前总是把防备降到最低。
也不纠结这个问题,他知道也好,事情好办一些!翻开书页,从里面拿出一黑色密封的信封,递给金修宸。“殿下帮我递出去。”
“给双霞镇的马即尔?”金修宸捏着信,问道。
“是。”马即尔是双霞镇的父母官,在双霞镇最有话语权,用他来配合三哥的工作最合适不过了,且他的名字也在这账册之上,贪得的银两颇多。
看着纯黑色金色云纹的封的严实的信封,金修宸挑眉轻笑道:“你就不怕我看?”她能把如此密信叫到自己手上又把账册之事告诉自己,对于这份儿信任金修宸心中还是非常受用的!
彭墨把账册递给他,无奈笑道:“殿下若要看就看这个吧,那信封难封的很。”因这黑色信封的材质与一般的纸张不同,所以封它的时候着实费了些力气。
金修宸被她说的话逗笑,推开她手中的书,把信封放在怀中。“会赶在明日午时前送到的。”
彭墨点头。“我三哥身边的人并不安全,殿下做事多加小心。”
上一世将军府就是栽在了这个细作手上,重生数十日以来,彭墨小心细致的观察再三还是没能找到那人的蛛丝马迹,其隐匿能力可见一斑!
金修宸眉头皱了皱,若有所思的点头;片刻依旧望着彭墨,轻轻道:“我明天再来给你上药,你自己小心,别莽撞的又加重了伤势。”最后的话语中带着无奈。
真当我是小孩子呢?彭墨忍笑。“殿下把药给我吧,我自己来就行。”说着伸出素白的小手,他每次都是冒雨而来,实在不想他辛苦走这一遭!
“墨儿是怕我辛苦吗?”金修宸眸光微闪,潋滟的眸子里带着惊喜,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掌,弯唇一笑。
彭墨被他温热的手掌握住,脸颊一红,忙把手往回抽。
金修宸握着她的手,无奈笑道:“墨儿在和我比力气吗?”
彭墨一窘,是啊,自己怎么可能挣开他的手?任他握着,微微抬眼望着他道:“自然是怕你辛苦的。”
星星点点的眸子中尽是柔和与愉悦。“那就快一点答应嫁给我,我就不用再两府来回奔波了。”金修宸笑的缠绵,眸子中的柔情在烛光下快要溢满出来。
彭墨脸红了个透,他温柔低沉的嗓音令人心颤,对上他潋滟的眸光,心中如小鹿乱撞,口中却不知该怎么回答,垂首瓮声瓮气道:“我还没想好答案呢!”
金修宸看着轻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道:“我等着你。”声线温柔的不像话又带着浓浓的宠溺!
金修宸走后,房间内只剩彭墨一人;夜静的似乎只能听到“咚咚”不止的心跳声。
本以为经历了前世金睿后再难对他人动情,没想到...彭墨小心的捂着心口的位置,唯恐辜负这两世的深情!
晋王府
雨夜中,前些时日还豪奢灯火通明的晋王府此时一片漆黑,空旷的宅院在雨夜中看起来有些许的惊悚,满府也只有金睿的书房内还亮着朦胧的烛光。
书房内有轻轻地交谈声传出来。
“彭昊为何会被派去双霞镇?”金睿皱眉看着文戈不解问道,无法上朝自然也接触不到朝中信息。
短短数日金睿已经消瘦了一圈,谦和如玉的脸上带上了憔悴,身上时时散发着宿醉的酒臭味,腐迷的姿态哪里还有往日的潇洒得意?
“皇上圣旨上说近日雨水频繁,双霞镇临江临河唯恐河道承受不住雨水的冲刷,所以派彭昊前去巡视河道。”文戈说着外面打听的消息。
自从淑妃被禁足以后,得到宫内的消息变成了一件艰难事,现在晋王府在风口浪尖,做事情不得不收敛许多,打听消息也不敢张扬,以至于很多消息到达晋王府都要迟上些许。
“巡视河道?那不是工部的事情?父皇怎么派了彭昊个白身前去?”金睿一脑门的疑问,父皇此举究竟有何目的?难道想要以此为契机把彭昊引入朝廷为官?
彭将军府有了两位少年将军,已是不可小视,若是再添一位朝中重臣,可真是权倾朝野了!京都之中还有谁能与之争锋?
若是能娶得彭墨,晋王府此时的低谷还不是迎刃而解?就是最有实力的渠王都不是自己的对手!
文戈也是一脸疑问,猜不出皇上的心思!“皇上的心思谁也猜不到,不过,听说今日彭墨去了皇宫,还面见了皇上,她出宫后不到两个时辰,圣旨便下达到了将军府。”文戈看着金睿的脸色,又不确定道:“或许这圣旨与彭墨有关?”
金睿听言想了一瞬,脑子中划过彭墨娇弱的样貌,轻蔑笑了笑,言道:“她一个小女子能左右父皇的思想?”圣旨下达到将军府或许只是父皇看到了彭墨,才想起了彭昊,所以派他去双霞镇?
提起彭墨,金睿被酒精麻木的眸子变亮了许多,想起与忠勇侯府合谋的计划,心中焦急起来。“忠勇侯府怎么样了?”这么几日怎么还没个动静!
文戈摇了摇头,面色沉重道:“王爷,忠勇侯府怕是要与将军府断了来往了?”谁能想到忠勇侯夫人是那等蠢笨之才?连着教养出来的女儿都是一个德行!愚不可提!
金睿一凛,眸子一缩,顿时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两府一向亲近,怎么会忽然断了来往?
这几日金睿整日沉迷酒坛,外面的事情自然是不知道的,文戈就把忠勇侯府与将军府这几日发生的官司说了一遍。
“赵青樱这蠢货!”金睿拍桌怒喝,额头青筋暴起,一张脸气的青黑。
文戈看金睿又要发怒,唯恐又波及自身,忙规劝道:“今日彭昊找上忠勇侯府,赵书常并未正面对上他,彭昊也拿了侯府的下人出了气,或许两府关系还有转机。”
转机?金睿冷笑;彭昊那么爱护彭墨,这下眼瞧彭墨在自家府门前被欺负,他还能罢休?他这是被父皇派去了双霞镇,才勉强作罢,若是留在京都怎么能如此安静罢手?
“你给赵书常去一封信,让他趁着彭昊不在京都,赶快去将军府道歉,务必在彭昊回来前把两府关系缓和了!”没了将军府支持的忠勇侯府留着何用!
文戈一听,点头,彭昊难缠,可彭氏与彭墨终究是女子,心软又好说话的。“殿下所言在理,属下马上去办。”
书房内只剩金睿一人,他微垂着头面色阴郁,眯眼瞧着桌台上的烛光,黑亮的眸子内闪着对权利的渴望!
忠勇侯府
赵书常收到晋王府文戈的手信,知道文戈就是代表金睿的,自是不敢怠慢,忙拆了看,信中洋洋洒洒写了大半页,赵书常看完后沉吟半晌,抬步去了吴小柔处。
因心中烦躁也没有让人陪从,独自走着,刚穿过花园踏上九曲回廊,就模糊看到回廊另一端有两盏微弱的灯笼光亮,朦胧映着几个人。
雨势颇大,夜幕黑的犹如打翻了墨缸一般,回廊上高挂的灯笼在这黑夜中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赵书常驻了足,等着对面的人走近;只听对面那人怯怯柔声喊了一句:“可是侯爷?”
“齐氏?”赵书常听到声音,不确定问道,这么晚了她不待在院子里,还在外走动做什么?
这边,齐姨娘忙接过身边丫鬟手中提着的灯笼,上前几步来到赵书常身边,仰着柔和妩媚的小脸关切问道:“侯爷忙了这一日了,怎么还未歇息。”
赵书常就着灯笼散发出的微弱的光看着齐姨娘,只见她面上带着羞红,一双眼睛欲语还休的样子很是勾人,再看她窈窕扶柳的身材,一点也没有生过孩子臃肿的样子,依旧如刚进府的时候一般轻盈,却又比那个时候多了几分韵味,不像吴小柔那么僵硬笨重,又总是打扮的不合年龄,徒添笑话。
伸手揽上齐姨娘的腰肢,放缓了声音问道:“你怎么还没休息?这是要去哪?”
齐姨娘扭捏的挣扎了几下,未挣脱开,只得小声说道:“侯爷,还有丫头在呢!”
赵书常抬头看了一眼,跟着齐姨娘的两个丫头忙垂首行礼道:“奴婢告退。”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赵书常看着笑了笑,这两个丫头倒是识趣;齐姨娘偎在赵书常的怀里,小声嗔道:“侯爷把婢妾的丫鬟都吓跑了,等下就罚侯爷送婢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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