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朝梧宫呆了好久,直到估摸着皇上要来了,宁洛歌和莲妃说要去帮赫连子逸查查那几宗命案,莲妃连连嘱咐她小心,那样担忧的模样让宁洛歌心中动容。
使得宁洛歌鬼使神差地说出了一直闷在心里的话,她握着莲妃的手,轻声道,“娘娘,我答应你的三月之期我没有忘记,我已有眉目,若我没有寻错,二皇子如今一切都好,而且早已经是人中龙凤。你且放心,三月之期一到,我便一定把他带到你的面前。”
莲妃忽然听到宁洛歌提到儿子,原本沉寂的心忽然动了动,当听到儿子还健在而且还过得很好的时候,竟然喜极而泣,她吃惊地捂着嘴,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一个劲儿的点头。说不出话来。
宁洛歌点了点头,又叮嘱了莲妃几句,便要离去,谁知莲妃抓着她的手,眼中是真正的担忧关心,她说,“万事小心。不为儿子,我把你当女儿看的。”
“嗯。”宁洛歌回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点了点头。
心中更是打定主意,儿子一定要找到,找不到就算是抓赫连子谦来代替,也要把人给带来!
暮色降临,宁洛歌直奔赫连子煜的四皇子府。
到了门口,自然被门房拦住,但门房看宁洛歌一身白衣,英俊潇洒,一派翩翩佳公子模样,态度也很是和蔼。
宁洛歌告诉门房,就说是无双公子求见。
无双公子这个名讳,自从宁洛歌成功给苏瑾把病治好了,又帮了唐家大忙之后就已经小有名气了,外界传说,无双公子医术无双,堪称神探。
是以这个时候,宁洛歌觉得以赫连子逸惜才的性格,她想要见到他绝对不难。
果然,不到一刻钟,便有管家亲自迎出来,请宁洛歌进去,言语恭敬客气。
管家把宁洛歌引进大厅,不一会赫连子逸就被到了。他脸色苍白,一看便知是缠绵病榻良久造成的。
但他周身的华贵气质仍旧是不能够被一身的病弱之气遮掩,反而更加为他增添了一份瘦弱的气质。
“无双公子,久仰大名,到得寒舍,不知所为何事?”天色渐热,但赫连子煜还披着厚厚的披风,说一句话,要停顿三次,那模样,看的宁洛歌憋屈得慌。
“在下知道四殿下负责京城连环凶案,这几日在下对此案有些了解,也有些兴趣,想要来助四殿下一臂之力。”宁洛歌朗声说道。
“哦?”赫连子逸轻轻侧头,似乎不相信有这么好的事情。
“没别的意思,人在江湖,朋友便是路,只希望能交四殿下这个朋友,若是在下能够帮殿下破案,希望他日在下有事情需要帮助的时候,殿下也可以伸出援助之手。”其实宁洛歌就是来做好人好事了,只是这话说给这些成天只有阴谋诡计的皇子们听,就很奇怪。
你必须有所求,你有所求他们就会放心了,你若心无所求,那估计你就离被杀死不远了。
宁洛歌深谙这个道理,所以自然是一副谈条件不吃亏的模样。
赫连子逸打量了宁洛歌半天,随后点了点头,“好。这几天你就暂住在府上吧。等案子破了想要离开,公子再离开便是。”
“好说,好说。”
最后宁洛歌下了军令状,三日之后必定查出真相。而相对的,赫连子逸必须答应她日若有事情发生,保她一命。
次日,帝都大街上。
宁洛歌跟着赫连子逸重新去探查了一遍案发现场。
唐家,那里宁洛歌已经熟门熟路了,再来到唐家,唐家人见是四皇子亲自前来,自然客客气气地恭迎着,只是再隆重也就只有一个唐玉风,唐家老大老二已经很久没人见过他们了,
没人知道他们怎么的了,犯了什么事情,只是很久不见了。
看完了唐家,赫连子逸带着宁洛歌去了醉仙楼,又去了药铺,最后去了客栈。至于皇宫的那一个人,碍于宁洛歌身份,不方便进去,只得由人给宁洛歌详细描述案发的现场,而赫连子逸因为身体不舒服,说话极少。只是下属在旁边说着,他偶尔补充一句。
一天的时间,几个案发现场全都又重新查探了一遍,宁洛歌详细地检查盘问了与死者有关的人和物。最后疲惫地回到了四皇子府已经是深夜了。
宁洛歌皱着眉头摸了摸隐隐作痛的伤口,今天一直没时间给肩膀的伤口换药,现在也不知道伤口如何了。
脱下了外衣,轻轻撩下中医,雪白的玉背露在空气中,宁洛歌低头看了眼伤口,纱布已经可以看见隐隐的血迹了,看来伤口是裂开了。
一个人丝丝哈哈地换着药,宁洛歌忽然无比怀念赫连子谦,以前都是他给她换的,他微凉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肩膀轻轻舞蹈,带给她微微的战栗和难以言说的喜悦。
现在,孤单一个人,可怜巴巴地换药,别别扭扭,宁洛歌真是想要抽自己一巴掌。这都是自己自找的。
往常赫连子谦只需要一刻钟的伤口宁洛歌花了半个钟头才包个大概,只是那形状就要难看很多了。
都换好了,宁洛歌躺在床上,望着床帐顶想今天的收获,醉仙楼的那个女子也就是姜华的姐姐,大约一年之前来到醉仙楼,一直都不是挂牌的姑娘,而是端茶的侍婢,没有武功,也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只是宁洛歌从她的房间里拿回来一件她的遗物——一本《诗经》。
而在药铺的那个姜华的妹妹,她的遗物里也同样有一本《诗经》。
然而店小二和那个宫女的身边都没有发现那本《诗经》。
宁洛歌现在已经基本确定,那本诗经一定是拿来联络的类似于密语的东西。
关于密语,她曾经听鸣师叔说过,密语是用来传递消息的,因为怕传递的消息被敌人看见,所以他们在传递这些消息的时候会用自己才懂的密语。
而这个密语是一定要有一个参照物的,因为纸条上的那些数字,一定要翻译成文字,而利用的翻译参照便是随意拟定的,显然,他们的拟定参照是一本《诗经》。
也亏得有这本诗经,宁洛歌能够知道哪些人是司徒墨然的人,哪些人是赫连子煜的人。
不用说,赫连子煜看来也知晓了司徒墨然的行为,所以来了个栽赃嫁祸。
只是宁洛歌不知道,店小二和宫女到底有何用处,竟然会被赫连子煜用如此轰动的方式灭口。若是不起眼的角色,就像之前的她,惹怒了赫连子煜,只需要动用人暗杀掉,无声无息地解决了就好了。
不过就是两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为何要如此大肆宣扬呢?
宁洛歌觉得自己很快就接近真相了,但是还差那么一点。
宁洛歌是被一阵咳嗽声吵醒的。宁洛歌住在距离后院极近的一个房间,当初挑这个房间就是看中了她离后院近,若是某人想要翻墙进来,可以安全一点。
只是某人好像生气了,宁洛歌摸了摸身边冰凉的床榻,他没来过。
出了门,老远就看见赫连子逸撸着袖子挥着锄头,在锄地。
宁洛歌只觉得脑回路都被崩坏了。这是什么意思?管家远远地站着,不言不语,眼中虽然有心疼,但是却没有上前,只是在赫连子逸一一起一落地挥锄头的时候,恨不得亲自去替他做好了。
管家看见宁洛歌走近,和她打了个招呼,宁洛歌颇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家主子这是在做什么?”
“主子在锻炼身体。”
“嘎?”
“主子身体不大好,不能剧烈运动,舞刀弄枪的都不适合主子,太医说,主子可以做些体力活,类似于种地的活,这样对主子的身体有好处,可是主子昨天又烧了一夜,今天却执意起来锻炼。唉......”
赫连子逸看到宁洛歌,扔掉了手中的锄头,擦了擦汗,走了过来,因为刚刚运动完,脸上带着薄汗,还有一丝的红晕,看着气色倒是还好,不像是发烧一夜的人。
“睡得好么?”
“挺好。比我想象的清静得很。”
“嗯,那就好。”
一时之间再也无话,赫连子逸一派悠闲,怎么看都不像是两天之后就要破掉一个复杂凶杀案,如果破不掉就要蹲大狱的人。
相比之下,倒是宁洛歌更为急切一些。
早饭饭毕,宁洛歌主动去了赫连子逸的书房,他正在看一本闲书,《文史杂谈》,这本书宁洛歌在凤凰山的时候也读过,很偏门的一本书,寻常的书屋都找寻不见,看来这传言所言不虚,这赫连子逸确实是个酷爱文学的人。
“殿下似乎并不担心追查不到凶手?”宁洛歌喝了一口婢女端上来的碧螺春说道。
赫连子逸又翻了一页书,头都未抬,幽幽地道,“没有公子担心。”
宁洛歌一口茶没咽下去差点喷出来,丫的这是在变相提醒自己立了军令状,不破案会死么?这人到底知道不知道,她就是来帮他的啊?装的这么大爷是要气死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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