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大混蛋,不相信你。”
“小笨蛋,你相信我吧,嗯?”赫连子谦冲着宁洛歌笑得极其灿烂,那一脸的桃花笑和往常对人时候的沉稳完全不同,那样贱贱的,痞痞的笑容,宁洛歌知道,那一定是她一辈子的魔障。
“喂,说点正经事,你不是曾经义正言辞地和我说必须要娶她的么?什么‘我看了她的身子,要对她负责’之类的。”宁洛歌佯装赫连子谦的语气神态,学得倒是像模像样的。
“能让我看光身子不负责的,其实有两类人。你猜猜看,哪两类?”赫连子谦嘴角微扬,不是很明显。
“妻子?”
“嗯,还有呢?”
“不知道,我是笨蛋。哼。”宁洛歌气呼呼地从赫连子谦身上爬下来,真是的,不好好说话,搞什么你问我猜的,你这是歧视笨蛋么?!!!
“嗯,我又忘了,你是圈养的。下次记住了。”赫连子谦笑得像朵花一样灿烂,使劲儿地揉搓着宁洛歌的头发,故意把她的一头顺滑的秀发揉的像一个鸟窝。不等宁洛歌抗议,他继续道,“是妹妹。我会认她当妹妹。”
“那你那个时候怎么不认她当妹妹?非得和我说什么你大啊她小啊之类的。”
“你的,确实比较大。”赫连子谦眼含深意地看了一眼宁洛歌的胸,笑得坏坏的。
“赫连子谦!”宁洛歌发现自己每次都会败在他的嘴下,可他平时不是都不说话的么?
“赫连子谦?”
“嗯?”
“你的婚期将近了。”沈韵诗不同意退婚,这件事情到现在还僵持着,皇上的态度也不明确,宁洛歌脸上有一瞬间的落寞,难道,真的要看着他们成亲么?
新年越来越近,宁洛歌倒是越来越清闲,从前几天和赫连子谦说过了干不了后院事务之后,赫连子谦就只是让她吃吃喝喝玩玩,完全把她向着圈养的某物上培养。
于是宁洛歌非常郁闷地发现,她胖了~~~
于是,宁洛歌想做点什么运动运动吧?
刚一下地,“公子,您想要什么,奴婢去给您拿。”
挥了挥手,自己穿鞋,刚要那披风,有人已经先她一步,并且极其知心地替她披上。
刚一出门,就有管家来问去哪儿,马上备车。
宁洛歌被这阵仗一吓唬,立刻就不知道要做什么事情才好了。
一时间,宁洛歌觉得她已经要闲的去和后院那条狗狗玩耍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死老天爷听到了她的呼喊,距离新年前三天的时候,皇帝下了一道圣旨。
听闻祭台昨晚突然塌了一角,钦天监占了一卦,据说有小鬼作祟,祭祀台需要一个懂五行八卦的人重新布置,放眼朝廷所有官员,最懂五行八卦的人,就要属凤凰公子宁无双了,再有誉王推荐,虽然谦王反对,但皇帝也觉得请凤凰公子来督建祭台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
于是宁洛歌就顺利地成为了修补祭台的负责人。虽然赫连子谦不大想让她去干,但耐不住宁洛歌软磨硬泡,还是同意了。
宁洛歌知道赫连子谦为什么不同意,祭祀大典一向是由礼部负责的,而礼部是赫连子逸的地盘。
上一世的宁洛歌曾经来过这一处祭台,更有一次,她接着献礼的机会,让太子在皇上面前犯了大错,被皇上好一顿斥责。
所以宁洛歌对于祭祀大典的流程和规矩都非常地清楚,包括场地,她也曾经认认真真地研究过。
祭台虽然已经建了很长时间,但经常修葺,用料也都是最坚固最耐用的,按道理说不应该那么容易坍塌。
所以在研究祭台的时候,她非常的仔细,只是看了半天都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但她的直觉告诉她,似乎是有问题的。
祭台坍塌的地方并不多,需要五行八卦摆放的是那些砖石的位置。
这次的祭祀大典,赫连子逸命令姜华主要负责,并且配合宁洛歌。两个人本就十分默契,宁洛歌办起事来更加得心应手,
两天时间,宁洛歌就已经把它们漂漂亮亮地完成。
看着焕然一新的祭台,宁洛歌心中无比的有成就感。她指着祭台,无比嘚瑟地道,“姜华你看,事实证明,我还不是一无是处。”
姜华的嘴角抽了抽,有人说凤凰公子一无是处么?那他们这些人算什么?废物?
“不过,我心里总是有些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些事情会发生。”宁洛歌皱了皱眉,祭台坍塌这件事情本身就让她觉得不安,如果明日祭台出现了任何问题,她都会难辞其咎。
“哦?为何?”姜华问道。
“祭台非常坚固,坍塌的本就有些莫名其妙,钦天监就更奇怪,还说什么要按着五行八卦来修建,我的奇门遁甲之术虽然在凤凰山中只是一般,但是在这尘世之中,就说钦天监那几个官,起码比他们强得多,我都没看出什么玩意,他们怎么知道的?”宁洛歌这么说着,越是分析越觉得确实有蹊跷。
“所以公子你觉得这祭台有问题?”姜华忍不住问道。
宁洛歌点了点头。
随后她便从靴子中拔出一支匕首,匕首锋利的刀刃在月光下发出森森的寒光,让人心神一颤。
宁洛歌握着匕首,走到了祭台的中央,模拟着明日皇上祭祀的流程,走过每一块青石砖,只是最后也没有走到宁洛歌修补的那个位子。
她盯着青石砖良久……蓦地她发现了一个很小很小的刀痕,看着这块地砖,宁洛歌眼前一亮,她知道了!
宁洛歌对着姜华有把握地笑了笑,道,“我知道怎么回事了。布局的人不得不说是心思险恶呢。”
姜华皱了皱眉,却没有过多的惊讶,在公子身边,他早就学会了淡然处事,“若是有人故意陷害公子,那公子想要怎么做?”
“引蛇出洞。我倒是想要看看,究竟是谁设了一个套让我钻。”宁洛歌冷冷笑了笑,眼中有平日里没有的犀利。转过头,她对着姜华道,“我还有一个地方要去。你先回府,告诉赫连子谦我要晚一点回去。”
“是。”姜华点了点头。
新年来临,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如此喜庆的节日众人都纷纷点鞭炮,杀猪羊,热热闹闹地准备过一个新年。
而皇家的新年也同样是隆重而热闹,每年一度的祭祀大典由皇帝率领皇后以及众位妃嫔以及皇子大臣们祭祀天地。
今年因为失踪多年的二殿下赫连子谦的回归,比往年来得更加隆重,而皇帝为了表示对赫连子谦的重视,更是把他安排在了自己的右侧,而皇帝的左侧,是太子。
皇后虽然是戴罪之身,但毕竟没有公开废后,朝廷中的很多官员都不知道皇后犯了什么事情,只知道最近的一些宴会见不到皇后了,听说是皇后身体欠佳,把后宫事务交给了王贵妃打理。
但如此重要的祭天大典,皇后还是要出席的,她站在皇帝的右侧,太子站在她的右侧。
而赫连子谦站在皇帝的左侧,赫连子煜则站在赫连子谦的后面。
远远地众人只看见一众皇子嫔妃呼啦啦地向着祭台走去,即使是站在比较靠前的人群中,也看不清皇子们的神情。
虽然是新年,但她今天罕见地穿了一身绣金边的黑袍,宁洛歌不言不语,只是默默注视着皇帝左侧的那一道身影。
一身官服紧紧地贴着他昂藏挺拔的身躯,挺拔傲然。只是一个侧影,便让无数的少女心生荡漾。
只是宁洛歌远远地望着他,皇帝祭祀过后,众位皇子也要拜祭,因为今年赫连子谦回来了,所以皇帝特地让他一个人去拜祭天地祖先,当他孑然独立,站在众人之外,甚至是皇帝的前面的时候,宁洛歌忽然觉得他是那么的遥远,远的遥不可及,就仿佛一个是天上的云,一个是地上的泥,一个终归是要君临天下,而一个终归是要归隐田园。
宁洛歌迷茫了,那种无依托的感觉在此时此刻尤为强烈,忽的,赫连子谦像是心有灵犀,向着她所占的方向,轻轻弯了弯嘴角,宁洛歌觉得一股暖流流遍了全身,让她刚刚略微僵硬的身体暖了很多。
祭祀大典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眼看着就要结束,皇子嫔妃们都松了一口气,然而宁洛歌的拳头却攥的越来越紧。
“请太子~~”祭祀礼仪官高声呼喊,请太子上前行礼。
按照往年的惯例,应该是由太子上前轻轻地抚皇后的裙角。然后向着皇上皇后行跪拜大礼。
对于这一项,太子这么多年早就已经驾轻就熟,他刚刚要走上前,赫连子逸忽然开口,“父皇,每年都是由太子扶裙,但今年皇后娘娘乃是戴罪之身,但皇兄乃当朝太子,于私可行,但于公不可。今年是否请誉王殿下来扶裙,于私于公皆可。至于百官舆论,想必官员们知道了这件事情的内情之后,都是会赞同这样做的。”
丞相沈正文本来从来不掺和皇子之间的争斗的,但今日破天荒地站出来,说道,“臣附议。”
随后呼啦啦地一大群近臣都跪地附议,皇帝皱了皱眉,顿了一顿,点了点头,“那便依老四所言。太子你可有异议?”
“儿臣无异议。”太子深深地看了皇后一眼,却最终还是说道。
于是誉王便走到了近前,然而当众人以为誉王也无异议的时候,誉王忽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宁洛歌在远处看得瞳仁一缩。
果然,誉王殿下跪下请求皇帝收回成命,他有异议。他说,自己何德何能,请二哥陪同只一起。
祭台上引起了骚动,而皇帝则有意无意地向着宁洛歌额方向看了一眼,而宁洛歌皱紧了眉头,她立即去看站在偏后面的沈韵诗,发现沈韵诗的脸色也极为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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