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洪烈轩还想劝说,因为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就是心底的一个劫。他一朝天子,却连自己最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在她受伤受苦之后 ,连查出真相都做不到,他如何能不气恼。
沈莹莹连连摇头,“答应我,这件事我们日后再说,我不想用萱儿的命去冒险。”她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她和洪烈轩两个人能够听到。可是,她的话却又很重,重到洪烈轩听了,一颗心沉重到生疼。
将沈莹莹抱在怀里,洪烈轩紧紧的搂着她。抬头看了看一脸视死如归样子的萱儿,再看看满脸泪水,似乎楚楚可怜的萧棋儿,还有萧棋儿背后跪着,一言不发的丽妃,良久,洪烈轩才轻轻点头。
“好,今日我们不谈这件事,我们找碧雪,朕为你找碧雪,好不好?”洪烈轩轻声安慰。
可话还没说完,萱儿便忍不住开口,“梅妃娘娘,萱儿知道你是为了保住奴婢的这条命,才对此事绝口不提。可是今日萱儿既然已经提及此事,就算我不说出真相,那人也定然不会饶了我的性命,毕竟天底下只有一种人能够守口如瓶,那就是死人……”
萱儿将“死人”二字咬的死死的,因为她似乎已经嗅到了死亡的气息,不论是她的还是碧雪的。
她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萧棋儿,深恶痛绝,“那天,午膳过后,萧妃娘娘……”
“萱儿……”沈莹莹挣脱开洪烈轩的怀抱,一把拉住萱儿,止住她的话,连连摇头。“不要说,不要说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剩下的事交给我,交给我。”
“娘娘……”
“别说了”,沈莹莹一下痛哭出声,嚎啕不止。
抓着萱儿的双臂,她哭着道,“进了皇宫,我什么都没有,步步陷阱,处处危机,只有碧雪一直陪在我身边。后来醉酒,与皇后发生了争执,我知道我不仅有碧雪,还有秋蝉,还有你们,现在我已经找不到碧雪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你明白吗?”
萱儿连连点头,“娘娘,你对萱儿好,萱儿都知道,也正因为这样,萱儿才不能让娘娘含冤受屈。”
“好,萱儿你说,你的安危朕来护着。”洪烈轩拉住沈莹莹的双臂,强迫她放开萱儿。随后将她紧环在自己的身边,冲着萱儿说道。
萧棋儿听到洪烈轩的话,更加的不安。本来沈莹莹阻挠的时候,她已经松了一口气,可是当洪烈轩最后下令的时候,她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里。
“皇上……”沈莹莹摇头劝阻,洪烈轩却不予以回应。
萱儿看向萧棋儿,这才道,“那日,午膳过后,萧妃娘娘来到弄梅苑,做了梅妃娘娘喜欢的小点心,说是要为梅妃娘娘贺喜。”
“贺喜?”洪烈轩蹙眉,看向萧棋儿,“梅妃何来的喜,朕怎么不知道?”
听到洪烈轩的问话,萧棋儿连连叩首,“皇上明察,这个贱婢诬陷臣妾,臣妾从未做过什么糕点,更美说过给梅妃贺喜的话。”
“你撒谎……”萱儿指着萧棋儿说道,“梅妃娘娘进宫三月,却因病不能侍寝,那一日,圣上醉酒,进入弄梅苑,和梅妃娘娘共结欢好,你就是打着为娘娘庆祝侍寝的幌子,将带着迷|药的糕点,送到了弄梅苑。”
“你血口喷人。”
“我没有……”萱儿出口反驳,“梅妃娘娘被你哄骗着吃了带迷|药的糕点,又以陪娘娘散步的借口,独自带着娘娘出去清远池边散步,这是宫内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散步之后,梅妃就自己回了宫,本宫怎么知道她会落水,这些事秋萼可以为本宫作证。”
“秋萼,娘娘说的可真可笑,秋萼是你的心腹谁人不知?谁能保证,她为了你,不会敢撒谎欺君的事?”萱儿伶牙俐齿,一语戳破了萧棋儿的心思。
“你……”
萧棋儿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萱儿打断,“娘娘走后,宫里的小夏子爱吃糕点,就壮着胆子偷吃了一块儿糕点,可是没多久他就晕过去了。奴婢和碧雪看了个真切,急忙到清远池附近找梅妃娘娘,那时娘娘已经落水,而萧妃娘娘最爱的鸳鸯点翠步摇落在了清远池边。”
说着,萱儿从衣袖里拿出一支步摇,递给洪烈轩,果然是之前萧棋儿最喜欢的那支步摇。
洪烈轩拿着步摇,冲着萧棋儿冷声问道,“铁证如山,你可还有话要说?”
“哈哈……”萧棋儿突然大笑出声,“皇上,一支步摇而已,能证明什么?几日前,臣妾的这支步摇,连同一些首饰都不见了,原来到了萱儿那里,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众人一想便知。”
萧棋儿的话让洪烈轩一愣,萱儿是沈莹莹的侍婢,他从一开始就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可是萧棋儿说的不错,仅凭着一支步摇,真的无法证明什么。
萱儿看着洪烈轩略带疑惑的面色,微微摇头,她心里清楚,若是洪烈轩不信她,今日她一定凶多吉少。
款款上前两步,走到萧棋儿身边,萱儿轻轻道,“在清远池边找到鸳鸯点翠步摇的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娘娘就算诬陷奴婢,说奴婢到你的寝宫,偷了您的步摇和首饰,萱儿也无从辩驳。只是若是这皇宫禁苑,可以任我一介宫女横行无阻,只怕这洛云国早就保不住了。”
“你……”萱儿的话剑锋犀利,让萧棋儿情绪激动,愤怒至极。
她用带着护甲的手指着萱儿,妖冶红唇不断煽合,“贱婢,你串通主子,陷害本宫,信口雌黄,本宫不会放过你。”
“那你想在朕眼前,再杀莹莹一次,还是再杀萱儿一次?”洪烈轩的声音冷冽,似乎能将大殿内的所有人冰冻凝固。
萧棋儿听着洪烈轩的话,满脸的恐惧,而后却渐渐消散。“皇上,你就这么信任他们主仆二人?若是她们真的什么都知道,为什么当初不说,要在事情过去那么久之后,什么证据都没了的时候,她们才说?”
“朕谁都不信,朕只信证据。”洪烈轩声音极大,让萧棋儿和萱儿都忍不住跪了下来。
转头看向萧棋儿,洪烈轩冷冷道,“若是你能拿出证据,证明当初莹莹落水的事跟你无关,今日碧雪无故失踪的事与你无关,朕就将萱儿污蔑妃嫔之罪,推出去斩首。你可有证据?”
“有,我有……”萧棋儿冷笑着看着沈莹莹,连连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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