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身份
姚懿悦在这次离家出走中学到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光有脾气那是不够的。如果没有足够的准备,不理智的行为只会让自己遭到诟病而已。
好比这次,如果不是仗着自己是妈妈唯一的一个孩子。她敢这么有底气的叫嚣么?就像傅枕所说,谁也不能保证她妈跟臧珂不会有孩子吧。而且这件事儿,姚林艺是明确的跟自己说过的。他们两个结婚是一定要有一个共同的孩子的,虽然跟自己保证过那个孩子的出世并不会印象自己的地位。可以现在的庆幸看,姚懿悦根本就不相信。
人在利益面前都有取舍,她不相信自己跟傅枕之间傅斯年会选择自己。不过就是自己幸运一点而已,这个大哥跟自己的感情很好。如果傅枕跟傅槿一样厌恶自己至极,别说想要得到自己应得的父爱与财产,不折磨她就不错了。
姚懿悦此时现在特别的担心,一旦自己的不自量力最终惹毛了想要安稳度日的姚林艺怎么办?那个时候自己已经满了18岁,成人了没有资格再要什么抚养费。而那个时候自己的替代品,一个弟弟或者是妹妹的已经出生。
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孩子应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豁达的不在乎钱财,有骨气的去靠自己双手过日子吗?
她又不蠢,怎么会选择捷径不走而去攀爬高山。从小到大跟着亲戚过日子,几千块的工资掰着辦儿花。自己的零用钱比大舅一个月工资都高,想买什么除几乎都可以拿到手。
难道去过那种清贫的日子,看着自己的兄弟姐妹吃香喝辣的嘲笑自己?
“该怎办呢?该怎么保护自己啊?”姚懿悦急的直抓头发,有一句话就做未雨绸缪。自己如果需要用钱,可是她们又不给怎么办?
好比这次离家出走,还不是仗着卡里有银子。如果没有的话,难道等着天降“展少昂”不成?
姚懿悦想着傅槿经常会讽刺自己的话,说傅斯年是不会再遗嘱上写她的名字的。想来这是真的吧,能够看见傅斯年遗嘱的人也就是他的家人了。
不过似乎大哥并不知道遗嘱的事情,那也就是说傅斯年有可能压根就没有遗嘱这回事儿。可是傅斯年根本就没有认姚懿悦作为自己的孩子啊。也就是说自己一没有户口,现在谁能证明自己跟傅斯年有关系啊?
万一傅斯年忽然挂掉了,自己不一样没名没分么。平时妈妈让自己多跟傅斯年接触不要总是那么臭的脾气,除了想让自己享受一些父爱,难道跟傅斯年的财产真的没有关系么?
可是她自己也没少接受傅斯年的帮助啊,二人离婚之后在生意上还有合作关系呢。自己想到的问题,难道姚林艺真的没想过么?
姚懿悦忍不住去问母亲:“妈,这次我在香港的时候就想过一个问题。你说我是我爸的女儿,到底有什么证据呢?人家都是在一个户口本上,起码在出生证明上写着傅斯年三个大字。你说我有什么证据啊?”
聪明如姚林艺一下子就听明白女儿的怀疑,不以为然道:“谁不知道你是他闺女?大家都知道啊,就算是有一天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儿。该是你就是你的,不过我会劝他早点立出一份遗嘱的。”
说了等于白说,谁又能证明自己跟傅斯年是父女关系啊。姚林艺不以为然,笑着安抚道:“你大哥就是人证,有他在你放心吧。这么多年妈妈下了那么多功夫,可不是白费力气的。”
姚懿悦才不会相信这些,经历过这些事儿之后她只相信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只有利益罢了。她亲妈能够为了一个新婚丈夫,为了取悦一个继女跟自己动手。那也不见得真的有什么母女情深吧,好吧,就算是真的有,可是如果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呢?如果她跟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发生了冲突,谁知道会不会有别的事情发生。
她也曾经试着问过傅枕,当大家知道自己失踪了之后都做过什么。傅枕掩饰的很好,可是那支支吾吾的言语与躲闪的眼神已经将他出卖了。且他与傅斯年、阮析在一些细节上说的都不一样,姚懿悦怎么不回心寒?
为什么傅斯年对自己无限容忍?任凭自己在香港想做什么做什么,甚至还给了十万块钱当做零花钱。十万块钱,这么庞大的一笔数字就是姚林艺也得皱眉惊呼吧。十万块钱那是一个普通大学生四年的生活费加学费了好么。
难道仅仅只是补偿么?难道没有别的意思么?姚懿悦起先不相信,可是事后跟这几个人套话,虽然什么都没问出来,却还是可疑的很。
女人也许不聪明,但是她只要用心。那份细致与敏感,足以从一个小小的漏洞开始撕开,揭露出最丑恶的本质。
“蔡律师,你好,我想咨询一下关于遗嘱还有遗产继承方面的事情。”姚懿悦找到了一家律师事务所,问清楚哪个律师比较擅长这方面官司之后找到了这里面的所谓的资深律师。
她没想到咨询费都要这么贵,不过缴纳了500块咨询费之后她心里有了底气。
“你的情况,我基本上已经了解了。”蔡律师纵然见多识广,可是眼前这个还未成年的小姑娘依然让他震惊不已。
她居然会考虑到这个关键性质的问题,已经是太难得了。这个女孩子,真的是聪慧过人。
“你说的这个情况确实有,我给你举一个案例吧。”蔡律师眼见这个小姑娘脸上稚气未脱,生怕自己说一些专业术语她会听不懂。索性将以往处理过的一个案子说给她听,听故事不仅能够产生代入感同时也能够更迅速的找到定位。
“有一个女士曾经也有过跟你相同的经历,当然情况还是不一样的。这个女士呢当年与一个有夫之妇剩下一个女孩,这个女孩子长到了十三四岁,这个男人车祸去世留下一笔财产。”姚懿悦一听心里就不舒服起来,显然这个蔡律师以为自己撒了谎将身世美化了一下。
他以为自己是个私生女,死皮赖脸要跟人家正经的子女争夺财产。姚懿悦气的两眼发红,难道自己天生就长了一张碰瓷的脸不成?
“这个男人死的时候,孩子还没有到十八岁。她的母亲就希望孩子能够享有同样的继承权,但是身份就成了最尴尬的一件事。没有人能够证明他们有血缘关系!”姚懿悦闻言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好奇地问道:“难道周围的人都不能证明吗?还有这个男人没有孩子么?跟孩子验DNA不就行了么?”
“谁主张谁取证,问题是男人的妻子是不配合的。当然那个孩子也是不配合的?也没有其他的亲人,所谓的人证也是没有效力的。最终,还是孩子的奶奶来与这个小姑娘做了DNA。”如果孩子的奶奶不认同不配合,这件事儿基本上就是个哑巴官司了。
蔡律师道:“所以当务之急,你要拿出一张你父亲与你的DNA证明。这张证明也算是你的一个护身符,天有不测风云,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儿呢?”
当然遗嘱还是很有必要的,不过这就不是她一个小孩子能够左右得了的。以她的心计,想要一张DNA证明应该会更容易些吧。
姚懿悦总算知道突破点在哪里,那就是尽快的找到自己的身份证明。就算是不公开,有了这个DNA证明,也算有了一个保障。
姚懿悦大脑飞快运转,在律师行的洗手间里自言自语的嘀嘀咕咕着。从洗手间里出来,迎面就撞了一个人。
“嘶!你看着点!”那人身高不低,被撞了一下有些不高兴。
姚懿悦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哦。”
看清来人睁大眼睛不可思议道:“同桌?你怎么在这里?”
范晨逸看着姚懿悦也同样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你来干嘛来了?”
他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怎么?你们家打官司了?波及到你了?”
姚懿悦摇摇头,笑着说道:“没事儿,就是过来咨询的。”
“你这笑可真慎得慌!”范晨逸一呲牙,大拇指朝后指了指得意的挑眉:“这是我舅舅的律师行,怎么样,气派吧。”
“走,我领你去吃蟹黄包去。这楼下有一家茶餐厅,蟹黄包那叫一绝!”不由分说的搂着姚懿悦的肩膀,两个人大摇大摆的出了律师行。
一路上他也没闲着,将姚懿悦的来意问了个清楚。撇着嘴愤慨道:“你们家人口不多,混蛋不少啊。”
姚懿悦脸一红,带着几分闹意反击:“你好意思说我,你们家强到哪儿去了?”
范晨逸不以为然,盯着姚懿悦轻声问道:“你满脑子想着怎么谋算你老子出一张DNA证明有什么用?”
“你有什么好办法?”姚懿悦眼睛一亮,要说这家长里短窝里斗谁能跟范家比啊。
“趁着能捞钱的时候捞钱,说句不好听的。你有大哥那是个男丁,后面还有一个傅槿在那虎视眈眈的。与其指望着拿着DNA证明在你老子死的时候争财产,不如趁着他活着就往兜里多巴拉钱。”
姚懿悦蹙眉对这红果果的话有些抵触,这话糙理不糙道理确实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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