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老太婆还真是无知者无畏,连神仙都敢编排。
我拿着炸好油酥糖快步走出小店,还没来得及尝一块看看味道怎么样,白马寺那边就传来了一声惊呼。
“死人了!撞死人了!”
我扭头一看,之前坐在废墟上的一家三口就和魔怔了一样,瞄准白马寺门前的牌楼就直直地撞了上去。这人的脑袋哪能和石头比硬度。脑袋一撞上去就和西瓜一样飞溅出不少鲜血。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看得我们目瞪口呆,这得下多大的决心才能撞出这种效果啊。这一家三口看来是真的不想活了。
最着急的恐怕就是那些还在疏散群众的警察了,这一转眼的功夫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闹出三条人命,这次带队出来的领导相关责任肯定是跑不掉的。
一家三口的血将围观群众们心中的怒火给彻底点燃了,他们纷纷嚷嚷着要严惩凶手,还这一家三口一个公道。那些警察本来还想鸣枪示警控制下局面,谁知道这不拔枪还好,枪一摸出来群众们更激动了,竟然有人开始殴打警察。
那些看热闹的人在意的是还那一家三口一个公道,我的注意力却全在那一家三口撞死的那根柱子上。
据说白马寺建于明初年间,白马镇里只要是读书的,没有不来白马寺烧香拜佛的。家里谁有个头痛脑热的,也会来白马寺求个药符。可以说白马寺已经成了白马镇居民们生活中的一部分,红白喜事读书求子,都会来白马寺请愿还原。
香火旺盛了,白马寺的建造自然也不寒酸。除了那标志性的佛前千阶,最出名的就是寺门前的那个牌楼。据说牌楼上的字还是一个状元亲笔写的,镇里的小孩儿中高考都会来牌楼下转转沾点文曲星的吉祥气。
我之所以会注意到牌楼的那根柱子,是因为我发现飞溅出来的血竟然没有一点在柱子上,全部都是在地上。
我想要走近点看,但那边警察和居民已经打作一团了,我现在过去很有可能被误伤。抱着满脑子的疑惑,我在白马镇上随便找了个宾馆暂时住了下来。
夜幕降临,时针指向晚上九点。
我拿齐家伙事再来到白马寺寺门前,发现警察已经解除了现场封锁线,一家三口的尸体也被运走了。
可能是寺门前才死了人的缘故,牌楼下除了一名打扫卫生的清洁工就没其他人了。我走近那一家三口撞死的柱子,发现柱子上果然一滴血都没有,并不是我看错。
虽说佛门清静之地,但这一滴血也不沾染那也就不是佛是妖了。下定决心要一探究竟的我迈步往白马寺寺门里走,一进去首先看见的就是赫赫有名的佛前千阶。也不知道是刻意为之还是机缘巧合,从坡底到坡顶的台阶正好一千,不多也不少。
我不像那些虔诚的佛教徒每走一步还要双手合十拜一下,我一路小跑上去根本就没用几分钟的时间。偷偷绕过门卫的视线,我猫着腰从门卫室窗台下面溜进了白马寺。
白马寺其实面积并不大,但无论是寺庙的刻绘还是建筑的细节,都丝毫不亚于电视上那些所谓的名胜古迹。
我从大雄宝殿的侧面翻墙而过,进入和尚们休息吃饭的后院。一看后院还有好几个厢房都亮着灯,我忍不住想这白马寺的和尚不会那么刻苦吧,这么晚了还在做晚课?
这念头刚刚浮现,其中一间厢房里就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佛爷,来追人家呀,你要是追到了人家就让你……咯咯咯。”
这女子的笑声听得我头皮发麻,这还真是老鸨子划船不用桨,全靠浪啊。
我还以为这些大头和尚一个个都在做晚课背经文,谁知道竟然暗地里做这种勾当。
“嘿嘿,你个小妖精,看我抓住你了不狠狠地打你!”
调情的声音从厢房里传来,和尚和女人的影子也倒映在窗户上,真是可惜了这些仿古木门。本以为这只是白马寺一小部分花和尚的日常,谁知道就和到点儿上钟一样,几乎每个厢房都传来了女人的娇呼声还有和尚猥琐的笑声。
玛德,老子不是正儿八经的道士都还是童子身,你们这些和尚倒是夜夜笙歌好不快活。
趁着这些和尚在逍遥快活,我顺着墙根儿继续往前走。按照这种古寺的布局,一般来说左厢房是供贵客休息的房间,右厢房是和尚沙弥们休息的房间,而正对大门的主房,就是住持和长老们住的地方了。
我一路摸到主房门外,听到屋子里传来两人讨论的声音。
“大师,我也没想到那一家三口会命都不要和我死磕。这强拆的法子可还是你教我的……”
一听这声音我就听出来了,是白天带着一票青皮的何狗子。我伸手在纸窗户上戳了个洞,看见白天嚣张不可一世的何狗子,现在正老老实实地跪坐在一个和尚的身前。
这和尚看上去大约四五十岁的年纪,虽然皮肤和体型已经有岁月的痕迹,但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那精神头好像都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了一样。他一身红色袈裟在身,双腿跏趺而坐,淡淡地瞥了何狗子一眼,“你的意思是这错在我?”
何狗子眼皮一跳,赶紧对和尚摆手道,“大师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这一家三口撞在在白马寺前已经引起公愤了。这消息估计明天就会传到我表哥那里去,到时候茂县派人来查那我们可就全完了。”
何狗子头脑倒还清醒,不是个有了点权势就不知天高地厚的那种混子。见大师好半天都给不出一个办法,何狗子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大师,要不这件事我花钱摆平吧。”
“花钱?你钱花给谁,烧给他们吗?”大师不屑地哼道,“现在那些居民一个个都刁的很,开了这个口子你的三和公司以后恐怕就很难再开展工作了。这两天你暂时先不要露面避避风头,那一家三口的事情我来解决。”
何狗子连夜来就是为了求个心安,现在听大师把这事儿揽自己身上了,何狗子心里的那块石头顿时就放了下来。我在外面听得纳闷儿,何狗子都解决不了的事情,这大师怎么解决?
还没等我想明白其中道理,大师又从袈裟的袖子里摸出三个鼻烟壶,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桌子上。
人一有钱就喜欢玩玩古董,何狗子也不例外。一看这鼻烟壶做的精致,何狗子就想要拿一个起来仔细欣赏一下。
谁知道那大师轻轻拍了一下何狗子的手,淡淡地说道,“你不是对那一家三口恨之入骨吗?现在你的机会就来了,想怎么惩治他们你说吧。”
何狗子听得一愣一愣的,“啊?那一家三口不是都死了吗,我还能拿他们怎么办,总不能跑到警察局里去鞭尸吧。”
和尚诡异的一笑,“鞭尸不行,折磨一下他们的魂魄却是可以的。”
和尚说完右手猛地一挥带起一阵妖风。妖风在房间里卷了一圈,头顶上的白炽灯顿时变了颜色,整个房间都绿幽幽的看上去十分骇人。
那放在桌上的三个鼻烟壶也有了变化,之前正常光线下看是空无一物的,现在那鼻烟壶里竟然分别关着那一家三口!
那一家三口也没有弄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在鼻烟壶里,看见何狗子的那一张脸是又恨又怕。
和尚顺手拿起一个鼻烟壶丢进旁边的热水盆中,白天和何狗子吵架的那个婆娘在鼻烟壶里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听得我心生不忍。
“这三个傻缺撞哪里不好,非要撞牌楼。我先一步把他们的魂给拘来,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何狗子眼前一亮,看着鼻烟壶里挣扎的婆娘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没有什么是比报复更具有快感的了,要不是这豁出命去的一家三口,他何狗子又怎么会这么着急上火连夜来找大和尚商量?
趴在窗外的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今世的恩怨就应该在今世了结。像这种拘人魂魄还不让人投胎的作法简直是丧尽天良!
我正要抽出甩棍冲进去教何狗子他们做人,一只手突兀地从后面伸出来,一把将我的嘴给捂住了。
“就你那两把刷子,冲进去就是找死。”
我扭头一看,怎么会是萧九九这妞?
见我盯着她看,萧九九俏脸马上冷了下来,“你再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我次奥,听她这口气不像是开玩笑啊,我赶紧把目光给挪开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以为我想来?还不是你师父见你好几天没回去,这才叫我出来找你。”
屁,我师父要是真关心我的生死就不会让我一个人去解决阴兵借道!转念一想又不对,这出了茂县十里八乡那么多乡镇,萧九九又怎么知道我在白马寺的?
像是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萧九九对我翻了个白眼儿,拿出一个手机在我面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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