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的小孩儿阳气重,天眼还未完全关闭,因此有时能够看见一些活人看不见的东西。
在我国的西南地区就有不少巫术是借助小孩儿的力量来驱鬼,最出名的恐怕就是破邪童子尿了,号称万邪可破。
但这世界上的事情都是物极必反,小孩儿活着的时候是至阳至刚万邪不侵的体质,一旦死了尤其是冤死那就是至阴至邪万法不破的厉鬼。
我听着一楼客厅的笑声后背虚汗一阵一阵的,宋茜也听到了,她抬起头看来看了我一眼问道,“怎么样张师傅,我们要不要去客厅看看?”
我的嘴角抽了抽,腿肚子都有些转筋儿,“这样不太好吧。既然他喜欢在一楼玩,那就等他在一楼玩啊,我们在二楼老老实实地待着,看能不能熬到白天。”
虽然我这样说会显得自己很怂,但是毫无疑问我这办法才是最稳妥也是最安全的。
宋茜很是鄙视地看了我一眼,开口说道,“我听别人说遇到鬼缠身一定要破阵,要么就自己主动流点血,要么就去找没有入阵的活人。是放血还是找人,你自己选吧。”
没想到这宋茜还懂这些,不过她说的都太浅显了。一般的鬼打墙的确可以通过咬破食指或者咬破嘴唇来让自己保持清醒,用鲜血的阳气来破阵。但是像这个别墅里鬼东西的怨力,我就是咬破食指把身上的血流干也对他造不成任何实际的影响,更别说破阵了。
至于去找没入阵的活人来借阳破阴,这种事情我在楼下的时候就想过了,这不是椅子没法把玻璃窗给砸烂嘛。
我将这些情况都详细地和宋茜说了,宋茜没好气地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真的等那鬼东西自己上来找我们?”
嗒,嗒,嗒。
宋茜还真是个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
她的话音刚落,一楼客厅的动画片声音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悸的脚步声。我和宋茜紧张地缩在一起,谁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从楼下走上来。
“你不是赊刀人吗?上!”
我哭笑不得地颤声道,“死掉的小孩儿叫凶婴,和厉鬼是一个级别的。我要是有收拾厉鬼的本事,还用和你在这里蹲着?”
宋茜也是被那鬼东西给弄出了火气,她提着枪一把把我给推开,“滚开,让我来对付他!”
不得不说我遇到的女人一个个都彪悍得和男人一样,宋茜将双管猎枪举起来瞄准楼梯口,上楼的脚步声一顿,一个惨白的婴儿头从转角处伸了出来,正是那药酒罐里那个死婴的模样!
我本来也挺害怕的,但是一看这婴儿的头离地面高度也太高了,心里不由得觉得有些奇怪。顺着婴儿的头往下一看,我这才看清楚惨白婴儿头的下面竟然是一个成年人的身体,而且还是穿着黑色西装的。
我脑子里灵光一闪,赶紧大喊道,“不要开枪!”
砰!
受到惊吓的宋茜哪里还听得进我的劝阻,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子弹就像洪钟大吕一样将我和宋茜都给惊醒了,二楼走廊的灯全都亮了起来,之前的阴森之气也一扫而空。
被猎枪打中的那人整个头都像西瓜一样爆开,血肉在墙上和楼梯上到处都是,一副惨烈的模样。虽然已经看不出这人原来长什么样,但是看这身装扮毫无疑问是宋茜手下的保镖。
其余的保镖也从楼下赶了上来,只不过看见地上的尸体他们一个个全都懵了,完全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姐……”
满头大汗地宋茜不停地喘着粗气,她回过神来,将手里的猎枪垂下,尽量用平淡的口吻对那些保镖说道,“把他拖出去厚葬,算他是为了救我牺牲的。”
我不知道夜阑珊的厚葬到底有多厚,不过那些保镖还是一言不发地按照宋茜说的去做了。
等宋茜的那些手下收拾二楼,我和宋茜坐在客厅里相顾无言。
如果说白天我还觉得宋茜把房子设计成这样是神经过敏的话,那现在我表示自己完全能够体会宋茜的心情。
“之前……你开枪误杀了。”
“我知道。”宋茜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如果不是你一点用也没有,我也不至于开枪误杀。”
玛德,这妞这么随随便便就把锅甩到我身上了。不过这妞才刚杀了人,我是不敢把心里的这种不爽说出来的。
我搓着手对宋茜说道,“我的意思是有现在这种结果,完全是那凶婴造成的。也就是说缠上你的这个凶婴不仅怨气极重,而且智商还特别高。”
宋茜笑了,她的一双眼睛就像能看穿我心里的那点小九九一样。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和我拐弯抹角的。”
我不好意思地对宋茜笑着说道,“我的意思是这凶婴实在是太厉害了,我总之是搞不定。要不然你另请高明吧。”
别和我说什么赊刀人的招牌,这宋茜我又没有赊刀给她,我完全就是被迫来的。
这说起其他的什么我没什么本事,但是倒霉起来真是谁都比不上。
只是帮老关一个忙,结果变成贩毒,差一点就被人给乱枪打死。本来是去夜阑珊给自己出气,谁知道迷迷糊糊地就被忽悠到这个地方来,还遇到凶婴这种要命的事。
搞不定凶婴这是我的心里话,但宋茜这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凶婴给折磨疯了,她对我露出残忍的笑容说道,“你想要走?那鬼东西虽然冒充我,但有一句话是说对了的。如果我宋茜活不了,你张玄清也要给我陪葬。”
玛德,我就知道宋茜这种大姐大会这样说。这些混黑的真是脑子有问题,我都说了对付不了这凶婴,再把我拉下水有什么意义吗?
宋茜不会管这些,昨晚她没有休息好,现在这么多保镖在客厅里,宋茜索性就闭上眼睛睡起觉来。
看着沙发上睡着的宋茜我满是恶趣味地想到,要是你天天都这样睡,说不定能把缠着你的凶婴给耗死。毕竟这些保镖一个个都血气方刚的,那凶婴就算再怎么厉害也不敢在人多的时候出现。
我正绞尽脑汁的想办法,突然间瞟到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个相框。
相框里的照片是宋茜和一个男人,男人看上去三十岁出头,而那时的宋茜明显要比现在更年轻。两人的背后是一栋红盖小木屋,这种建筑风格的木屋绝对不可能是在国内,只有可能是在国外。
我正想走近看看这张照片,宋茜冷不丁地说了一句,“那是在美国的时候拍的。”
我被宋茜突然开口吓了一跳,扭头看她才发现宋茜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劲,好像有些戒备。
“这照片上的男人是谁啊,看起来挺帅的。”
“我的大学同学,怎么了?”
我尴尬一笑,“没什么,只是看你们两的合影摆在这里,还以为你们是男女朋友。”
宋茜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摆在这里是因为我念旧,他已经死了很多年了。怎么,这张照片和那凶婴有什么联系吗?”
我又不是傻子,宋茜那眼神就和刀一样,就差把我给千刀万剐了。我赶紧摆手说没有,又老老实实地坐在了沙发上。
实际上我已经看出了宋茜在对我说谎。照片上的宋茜天真烂漫,和现在完全是两个人。最重要的是两人并非单纯的并肩站在一起,那男人的手都已经环在宋茜的腰上了。这么亲密的合影动作加上又摆在客厅你,你和我说不是男女朋友关系我能信吗?
被宋茜用看犯人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我咳嗽一声对宋茜说道,“其实想要解决掉这凶婴除了正面怼以外还有一个办法,只不过这个办法,啧,算了,不说也罢。”
宋茜把一把手枪放在桌上,一言不发地盯着我。
这黑社会大姐头的气场就是不一样,我本来还想拿捏她一下,现在被她这么一吓马上就怂了。
“凶婴之所以凶就是因为它有怨气。我之前看那罐子里的死婴应该是胎死腹中的,只要能够找到那婴儿的母亲,说不定我们就能找到方法化解凶婴的怨气。一般来说这种胎死腹中的婴儿最大的怨气就是不甘心,毕竟它们本来是要降临在这个世界上的。”
宋茜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声音也更冷几分,“就像你说的,不管什么原因它们都已经死了。找到母亲又怎么样,难道一命还一命吗?”
我摆了摆手得意地对宋茜说道,“说到这种事你就不如我专业了。怨气这东西来得快去的也快,更不用说死婴是没有形成意识的,会有怨气完全都是凭借本能。只要能找到亲生母亲真诚地对死婴忏悔,然后将死婴给好好安葬,不出三天这凶婴也就不复存在了。”
这是我能想到唯一的办法了,宋茜低着头考虑了一会儿,随后开口对我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找那婴儿的母亲吧。我让小安协助你,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和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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