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洞内壁光滑平整不说,材质也和周围的土壤有明显的不同。不像是土壤里自有的花岗岩,更像是某种人为埋下去的大石头。
我的理智告诉我老老实实地在这里等到明天师父他们下来找我才是最稳妥的,但可能是和元宝叔在一起待久了,我现在一看见这种像是盗洞的地方就会产生浓厚的兴趣。
“这洞深不见底,也不知道钻进去还有没有命出来。”
我趴在洞口往里面看了看,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这洞钻倒是能钻进去,就怕进去以后一落到底,到时候摔个七荤八素的连爬上来的机会都没有。
“下去。”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我魂儿都快吓没了。我扭头一看,一直待在我身体里的那个老头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此时正站在旁边目光深沉地看着洞口。
虽然这老头儿已经死了,但好歹是个能说得上话的。我一屁股坐在洞口旁边指了指被狼咬伤的地方对他说道,“我说前辈,为了帮你找那串什么狗屁佛珠,我们三个差点把命都给丢了。明天我师父就会来这地方救我,我干嘛还要冒险往下面钻?”
那老头将清幽的目光投到我身上,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皱起眉头来。
“你的师父,是不是叫张翀?”
我诧异地瞪起眼睛,不过很快又释然了。这老头在我身体里谁知道待了多久,知道我师父的名字有什么好奇怪的。然而还没等我释然 ,老头又开口说道,“你师公是不是王老鬼?”
“你知道我师公?”
这下我不能淡定了,我保证遇到这老头儿以后我绝对没有和任何人谈论过师公的事情。
老头叹了口气,那神情竟然还颇为复杂,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他伸手指了指洞口,十分认真地对我说道,“下去找到佛珠,我把《地龙决》传给你。而且我也会告诉你你师公究竟是怎么死的。”
老头的话让我沉默了,这《地龙决》是个什么鬼玩意儿我倒不在乎,但和师公有关的事情我必须要知道。
自我懂事起就是师公一直带着我,直到有一天师公照常去帮人掌眼,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年幼的我只当师公是出远门,但当我十三岁那年看见师公墓碑的时候,我才知道师公已经离世了。
师公如何死的,死在哪里,这些事情师父从来不和我说,也不准我问。本以为这个疑惑要在我心里埋藏一辈子,没想到今天会又被一个死去的老头儿给提起。
我从乾坤袋里摸出一个蛇袋往洞里丢,一来是听声响判断一下这洞到底是个什么结构,二来是把这洞穴里的毒蛇什么的给驱走,要不然进去就咬我一口那才真是糗大了。
见我一言不发地默默准备下洞,那老头儿反而有些惊讶。
我一边将匕首给缠在手上,一边笑着对老头说,“别这样看着我,师公从小把我带大,这种感情你是不会懂的。我帮你把佛珠找到,你别忘了你刚才说过的话。”
老头郑重地点了点头,我准备得也差不多了,小心翼翼地双手撑住洞口整个人慢慢地往下放。
双脚在洞里面胡乱摸索了一阵,突然间踩到一个略微凸出的地方。我双手放开正想要将这个凸出来的地方作为支撑点,谁知道身体的重量才刚刚放上去,鞋底就像踩到黄油了一样咻的一下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往洞穴下面溜。
“玛德,坑爹啊!”
凸出的那个地方非但没有成为我的支撑点,反而在我往下滑的时候狠狠地挂了我背部一下,那种硬挫皮肉的痛用****来形容都不为过。
好在这洞的内壁比我想象中的要光滑和整洁,就像坐过山车一样一个斗折,还没反应过来的我就被狠狠地抛出了小洞,扑通一声掉进了一个小池子里。
我哗啦从池子里浮起来往边上游,好不容易到岸上喘口气,这一抬头就被一对绿幽幽的眼睛给吓了个半死。我想都没想匕首就朝着这鬼东西扎去,谁知道这匕首就像是扎在一块硬铁上一样,仅仅是划出了一连串的火星。
我这匕首可是从师父那里得来的宝贝,虽然比不上萧九九那长剑削铁如泥,但一般的东西扎起来那也绝对是不会费劲的。
等我眼睛慢慢能适应周围的黑暗之后,我这才隐约看清楚在我面前的摆着的是什么东西。
这是一尊通体黝黑的黑猫,而那绿幽幽的眼睛其实就是镶嵌在黑猫眼眶里的两个绿宝石。
很多人都认为黑猫是不祥的代表,尤其是在国外更觉得黑猫是邪恶女巫的宠物。但其实在我们华夏文明里,黑猫是能够镇邪的,被古时候的人们称为玄猫。
不过也的确是哪里有邪物和不好的事情哪里就有玄猫出现,所以大众对玄猫有所误解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所在的这个池子大小约为一个游泳池,最诡异的是这不规则池子的边缘处,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尊铸铁玄猫坐落,绿油油的猫眼睛就这样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将整个洞穴照亮,而所有的玄猫都面向池子的中心,好像这池子里有什么邪门儿的东西一样。
不敢在池子里一直泡着,我赶紧从水里起来,小声地喊道,“前辈,你跟着我下来了没有?”
那老头儿虽然死了,但一看就是有本事的。来到这种陌生诡异的环境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我只想着要是那老头能出来帮我参谋参谋,这找佛珠岂不是事半功倍。
就在我四处打量的时候,从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我本来是想靠过去看看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本能地找了块大石头躲在后面。
好几束手电筒的光芒从远处射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头上戴红色头巾的胡茬男人,倒吊眼鹰钩鼻,从面相上看就不是个善茬。
其他人手上拿着的都是手电筒,只有那胡茬男人手上拿的是火把。他一边注意周围的陌生环境,一边注意着火把火焰的势头。
一看这架势我就知道这胡茬男恐怕是个专业的地耗子。还记得元宝叔以前和我说过,如今的地耗子除了按东西南北来分,还可以按照掘墓的手段来分。
有的地耗子用的是老祖宗那一辈传下来的本事,这种地耗子称为古派,一个个丢在人堆里其貌不扬的,如果不说还以为全是乞丐或者混子。
还有一类地耗子和现代高科技接轨,打洞不叫炸口,叫定向爆破。探路也不派地梭子,而是用各种光学仪器或者遥控机器人。这种地耗子称为新派,就算是才从土里出来,那也是西装革履皮鞋皮包的,根本就看不出来他是地耗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精英商务人士。
有了电筒还用火把探路,这不是胡茬男吃饱了撑的,而是想用火把来直接测量前面未知空间的含氧量。火把的火势小,说明含氧量稀薄,他们就需要赶紧退出去免得窒息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就在我疑惑这些地耗子怎么摸到这里来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
“豪哥豪哥,来我们店里闹事的那三个真的是欺人太甚了。您要是不管管,我老油今后还怎么在这片儿混啊。”
豪哥头也不回地开口道,“油二,你说他们三个是奔着佛珠来的?就是老杨宝贝地很的那个木盒子里的玩意儿吧?”
油耗子点了点头,“是啊,就是老杨留下的那佛珠。嘿,这说来也怪了,这佛珠除了老杨就只有豪哥你我知道,他们是从哪儿听来的?”
油耗子话没说完豪哥就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怎么,你怀疑是我把佛珠的事儿告诉他们的?”
被豪哥这么一瞪油耗子马上就怂了,他腆着一张老脸搓着手赔笑道,“哪能啊,这佛珠您豪哥想要老油我双手奉上,哪里还需要找别人。”
“哼,你知道就好。那木盒里的佛珠我也见过,没什么好稀奇的,也不知道老杨和你说的那几个到底是抽什么风了。啧,难道说这佛珠我看走眼了,还真是个宝贝?”
见豪哥如此说道,油耗子赶紧在旁边煽风点火。
“肯定是!”油耗子咬牙切齿地说道,“可惜那佛珠已经被他们给抢走了,要不然豪哥你把他们连人带珠都给弄回来,这一问可不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我在石头后面听得心里鬼火乱冒,这油耗子还真是个阴损缺德的主啊。白天在店里的时候被我们欺负的一口一个爷,没想到我们才走没多久功夫这油耗子就找人想要办我们。
嗯?不对。既然这油耗子和这群人能够来到这个地方,那我沿着他们的来路往回走,岂不是就能出去?
这个发现让我整个人都兴奋起来,然而还没等我高兴太久,一个地耗子就惊呼了一声。
“豪哥你快看!好多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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