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见康泰这副模样,我们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康泰指着桌上的竹简说道,“这竹简……这竹简上有我的名字!”
听康泰这么一说我们的脸色都变了,我走过去将桌上的竹简拿起来看,这竹简上雕刻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字,我根本就看不懂。
康泰苍白着一张脸对我说道,“这是赵国字,我的名字就在这竹简开头,之后的内容全都是我的生辰八字和籍贯!”
见康泰说得这么玄乎,我又把旁边案几上的竹简拿起来给康泰看。康泰看了豪哥一眼,颤着声儿说道,“这是魏国字,上面写的是豪哥的生辰八字和籍贯……”
“你放屁!”不等康泰说完豪哥就骂骂咧咧地打断了他的话,“不要以为我们看不懂这竹简上的字你就可以胡咧咧了,你要是害怕了就直说,用这种手段来吓唬人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豪哥将手枪枪口对准康泰,康泰缩着脖子把豪哥的生辰八字给说出来了。
想象中的枪声并没有响起,反倒是豪哥一脸呆滞地站在原地,就像是被吓蒙了一样。不用说我也知道这康泰是说对了,生辰八字这玩意儿又不是身份证上的生日,除了本人恐怕也就只有自己的父母知道具体是哪天哪分哪秒了。
此时的我觉得后脊骨都在发冷,这些竹简放在这里少说也有上千年的历史了,怎么可能会知道我们会到这个宫殿里来?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们中毒了,就和在宫殿外面中的毒一样,或者和在古董屋里中的毒一样,一定是毒素干扰了我们的脑神经,所以我们现在听见看见的一切都是幻觉。
然而当我用各种手段刺激自己想要让自己从幻觉里清醒过来的时候,剧烈的疼痛让我反应过来这很有可能是真正发生的事。
这世界上任何的毒素都有一个特征,那就是会增加心脏的负荷量,导致血液流动加快心脏跳动变快。然而此时的我很冷静,心跳也没问题。
我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其他的案几,要是找到属于我的竹简,那岂不是就能知道我自己的生辰八字到底是多久?
我是个孤儿,一直以来师父告诉我的生辰八字我都觉得很不靠谱,总觉得是他随口乱说的。但要是我能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份竹简……
哐当!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整个地面都像是受到了什么猛烈地冲击,连宫殿都晃了三晃。
康泰一个不留神摔倒在地上,还没等他站起来,宫殿的地砖就裂开了一条大口子,康泰连呼救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就掉了进去。
“地震了!”
瑞明惊慌地叫了起来,怀里抱着的宝剑却是不肯撒手,像个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转。
我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经历地震,但是本能地我朝着屏风后面跑去,满脑子想的都是我们现在在地下,要是这个洞穴塌陷了那么我们谁都活不了。
屏风的后面果然有一条狭窄的通道。和宫殿里横梁竖柱有明显匠人操持的痕迹不同,这个狭窄的通道没有任何地装饰,有的只是一些看上去像是没有完工的龙形浮雕。
之所以说没有完工,是因为这些龙形浮雕虽然栩栩如生,叫踩团团祥云,但如果这些祥云也好飞龙也好能够彩绘上色,那么这个通道也就更有艺术价值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看这些玩意儿,快跑啊!”
豪哥和瑞明跑在最前面,这两人手上都从宫殿里顺了好东西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宝贝给他们的力量,他们这跑得飞快,完全没有疲惫的神色。
而我紧跟在两人之后,我的身后则是李铎。
李铎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知道这种地震对我们来说是致命的,越是空旷的地方塌陷起来也就死得越快。
狭窄的通道也并不长,大约跑了半分钟我们就全都跑了出去。刺眼的光芒从头顶射下来,我最初还以为我们这是跑出来了,正想要欢呼一下,一抬头才发现我们头顶周围还是石壁,只不过这石壁要高了许多,我们就像是在某个凹陷的山口里一样。
瑞明恨恨地骂了一句,“他妈的这开什么玩笑,老子还以为跑出来了,结果就给老子看这个?”
周围的石壁大约有四五十米高,我们现在站在这天坑里简直就像是四只蚂蚁站在炒锅底部一样。
整个地面都还在不住地摇晃,时不时地有碎石块从头上掉下来。小的只有指姆头般大小,这大的恐怕得有两三个人头叠起来那么大。
“要不我们回去吧?”
前方无路,折返好像是最稳妥的了。李铎这么一提议,我们都低着头不说话。
看这晃动的程度也知道这一次的地震恐怕是来者不善,我们好不容易从宫殿里跑了出来,现在又折返回去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就在我们大家都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豪哥突然欣喜地尖叫一声,指着一个方向大喊起来,“那是不是楼梯?你们快看那边是不是楼梯!”
我在这边心里一阵纳闷儿,这种鬼地方谁他妈会修楼梯啊。
然而顺着豪哥指着的方向一看,果然就在我们前面不远的石壁上,有不少像是人为修筑的石台阶直直地从石壁里伸出来,刚好足够我们拾阶而上。
之前因为角度光线的原因,我们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些和石壁一样颜色的石梯。现在一看这些石梯是旋着往上的,我们一个个全都兴奋的满脸通红,知道这一次算是有救了。
豪哥最先跳到石阶上面去,这会儿逃命的时候他也顾不上有没有什么机关了,满脑子想着的都是自己第一个先冲出去。
瑞明紧跟豪哥身后,接着就是李铎。
倒不是我张玄清要发挥雷锋精神让同志们先走,实在是这三个狗日的腿脚比我利索多了,在这一刻全都发挥出了地耗子的本色。
我一个箭步跳到石阶上,发现这石阶竟然还比我想象中的要结实许多。反正豪哥他们在前面开路,我只需要跟在后面埋头一阶阶往上跳就是了,根本就不用担心石阶的质量问题。
才跳了四五阶石梯不到,晃眼间我看见一个什么东西正坐在石阶的正下方。我低头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周身黑衣的小姑娘背着个药篓子。兴许是感觉到了什么,那小姑娘抬起头和我的目光对上了。
我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眼睛,就好像这小姑娘的眼睛是水晶做的一样,干净通透,黑白分明。最奇怪的是这小姑娘不哭也不闹,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现在发生了什么,就这样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我。
玛德,这采药的小姑娘怎么会坐在这里,该不会是鬼吧?
这天坑少说也有四五十米的高度,如果小姑娘真是从上面掉下来的,那早就成一滩肉泥了。
就在我心中疑惑的时候,我余光瞥到这小姑娘头上的不远处晃荡着一根麻绳。顺着麻绳往上看,这麻绳还不是一根从天坑头通到底的,而是在某一个刚好可以落脚的小平台旁又有另一根麻绳。
也就是说这小姑娘是用这种交替降下的方式来到这天坑里的,只是最后不小心摔了下去?
这种逻辑让我觉得很扯淡,我更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不知道是谁家父母这么狠心会让这种年纪的小姑娘用这种搏命的方式来采药。
抬头一看豪哥他们都跳石阶都已经跳了一半了,我这还站在第三阶犹犹豫豫的。
玛德,不就是个死吗?我张玄清宁愿死在做好人的路上,也不想一辈子都良心不安!
心里有了主意,这一次我毅然决然地从石阶上跳下去去看那小姑娘。
“小朋友,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伤着了?”
小姑娘也不说话,只是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腿。
看来是真的摔到腿了,怪不得坐在这里不动弹。
“来,你把药篓子放下,哥哥背你出去。”
我伸手就要去把那小姑娘的药篓子给卸下来,谁知道那小姑娘躲了躲,用倔强地眼神看着我摇头。
山里的穷苦孩子,真的有时候为了一点小东西是拎不清轻重的。我虽然不知道这小姑娘的药篓子里是些什么草药,但也能理解这一药篓子的草药恐怕是这小姑娘辛苦了一天的心血,要是就这样丢掉她肯定是舍不得的。
算了,这药篓子也不重,她要背着那就背着吧。
我转身蹲下,把小姑娘整个给背了起来。别看这丫头看起来玲珑小巧,真起身的时候我差点没把腰给闪了。
这小不点儿怎么死沉死沉的,难道她的背篓里装的全都是石头?
就在我疑惑的当口,底部中间的一块地面突然毫无征兆地塌陷了下去,灼热滚烫的岩浆在露出的那个口子里喷吐着热气。
我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他妈的,我说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地震,我们这是正好站在火山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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