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师父知道平日里萧九九看管我看得紧,我还真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偏偏叫怡安的那个少女还真把老妇人说的话当真了,像个小媳妇儿一样靠过来,好像真的今后就要跟着我一起走了一样。
眼看这丫头和我越靠越近,我赶紧站起来和她保持距离说道,“姑娘你自重,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怡安黑溜溜的眼睛一瞪,“你有喜欢的人了?是谁?”
“你……”
怡安之前文静的时候我还只是觉得眼熟,谁知道她这么一瞪眼睛我就想起来了,她不就是之前在垃圾场将师公的刀给我的那个丫头吗?一想起这丫头的身手,我心里就有些发憷。将这件事慌张的和师父一说,师父也恍然大悟。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老妇人说道,“当初是你们在暗中帮我们?”
老妇人轻笑一声,“也算不上是帮,只是那逆天改命豢养小鬼的人我也看不过去。玄清小子,你可还记得有一日你重伤不愈,是谁用自己的元阴之精把你从鬼门关里拉回来的?”
老妇人这么一提醒我的后背又惊出了一层冷汗。当初我的确三番五次的遇到过凶险,最为奇异的一次是自己迷迷糊糊地做了一场挺‘舒服’的梦,梦醒之后身上的伤也就好得七七八八了。难道就是那一次这个叫怡安的小丫头爬上了我的床?
老妇人也不给我们拒绝的机会,将怡安留下后转身就离开了小餐馆。
我和师父相对苦笑,我这个做徒弟的现在终于能够理解师父此时的心情了。会不会当初那老妇人也和怡安一样,其实师父对她根本一点兴趣都没有,是她自己用了点什么手段才和师父有一夜风流的?
谁都没想到在上海的最后一顿晚饭会吃的这么心堵,怡安真的就像跟屁虫一样,一路跟着我们回到了酒店,偏偏这小丫头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把话挑明了反而她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我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这前几年的时候我张玄清想要追草堂里的王佩霞别人都是爱答不理的,近段时间是怎么了,这些女的怎么一个个就和疯了一样地往我身上扑?
反正人都跟着我们回来了,师父让我还是给怡安单独开个房间,反正我们明天要走的事情这小丫头也不知道,到时见我们偷偷溜去机场就是了。
好说歹说让怡安安心回自己的房间去休息,我才刚从怡安的房间里退出来,一转头就看见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男人从电梯里走出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四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保镖,一看就是有来头的。
在这种高档酒店遇到各种有身份地位的人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这中年男人却是径直朝我走来,好像就是来找我的一样。
四个保镖一前一后将我的退路给封死,我一脸警惕地看着中年男人,“你是谁?”
中年男人微微一笑,“我是霍思邈,美玲的父亲。你为美玲做的事情美美都已经和我说了,我这次来是专程感谢你的。”
这个男人就是霍思邈?
我忍不住仔细打量起他,果然就和曾美美说的一样,与其说霍思邈是个商人,倒不如说他更像一个大学教授。从霍思邈的身上看不出他那种唯利是图的商人气质,反而更像是一个慈善家。
见我站在那里不说话,霍思邈还只当我是吓傻了。他拍了拍手,一个保镖将一个黑色的箱子拿过来递给我,也不管我愿意不愿意,直接将黑箱子给打开了。
看多了的美国大片儿,一见霍思邈这种阵仗我就以为这箱子里装着的是美钞。谁知道我还是太小看这些有钱人了,这箱子里装的根本就不是钱,而是黄灿灿的金条。
虽然元宝叔很有钱,但他的钱都是他的,零用钱一旦多了他会给我银行卡,像霍思邈这种直接用金条来砸人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张师傅,听妹妹说您的茅山术相当高明。这一箱黄金是我对您之前为美玲所做那些事的感谢,同时我还想请张师傅帮我一个小忙,不知道张师傅是否愿意?”
一个小忙就是一箱黄金,难怪从小师公就和我说在山里待着心易静,一旦出了社会想要再沉淀下来那就难了。
我好不容易将目光从黄金上挪开,尽量平静地对霍思邈说道,“霍先生你误会了,帮美玲完全是分内的事我并不是有所图。至于霍先生所说的那个小忙也恕我无能为力,我马上就要离开上海了,霍先生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霍思邈之所以说我精通茅山术,也是因为前些年茅山术盛行,尤其是林正英以茅山道士的身份拍了几部电影后,人人都觉得那些抓鬼除妖厉害的道术都是茅山术。
我也不想去纠正霍思邈的这种错误认知,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离开上海这个是非地。
谁知道见我不肯收黄金,霍思邈脸上没有任何失望的表情,看我的眼神反而更奇怪了。这种眼神就像是看见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他沉默了一会儿,对我缓缓开口说道,“这个忙恐怕只有张师傅你能帮我。相信美美也和你说过我名下有很多医院,然而就在这段时间,我名下的医院里接二连三的发生怪事,甚至有两名病人因为惊吓过度转到了重症病房。美美和我说过张师傅您是个见义勇为的人,我只希望您能去医院帮我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的。”
老实说霍思邈才失去了女儿,这种沉痛的心情我是很同情的。但我怎么也没想到就算是在这种时刻,霍思邈心里更多想着的还是医院里的病人,这不得不让我佩服万分。
这世界上有很多地方天生阴气就重,比如火化场,比如墓地,更比如医院。
如果说火化场和墓地都还只算是存放骨灰尸体的地方,那医院就算是死人最多的地方,也是生离死别最多的地方晚上不闹出点动静来那才是奇怪了。
一想到师父那寡淡的性子,如果我和他说这件事他肯定不会同意去管,所以我也就没和他说,偷偷答应霍思邈陪他去医院瞧瞧。
公立医院和私立医院不同之处就在于资金的投入。
公立医院的资金都来源于国家,因此无论是医院整体建筑的设计修建,还是医生的聘请那都是要经过层层审批的。故而去公立医院看病会给人一种中规中矩甚至有些落后的错觉。
而霍思邈的私立医院显然在资金方面是一点都不愁的,如果不是医院门口挂这个大大的红十字,我还以为自己是来到了某个高档酒店,光是医院的瓷砖那都是拖得闪闪发光的,根本不像其他医院那么脏。
医院里有不少看病的病人,当见到霍思邈从门外进来的时候,不少病人都十分客气地和霍思邈打招呼,甚至还有一些老人都激动地留下了眼泪。
我在旁边的看得暗暗乍舌,这霍思邈怎么和一尊活菩萨一样,这也太夸张了吧。
霍思邈笑着和所有人打招呼,直到坐上电梯外面那些病人打招呼的骚动才慢慢平息下去。
“张师傅,我们现在去医院的停尸间您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尸体什么的我见得多了。”
听我这么说霍思邈送客口气,随后又和我解释道,“都说医院的停尸间是最邪门儿的地方,我霍思邈也是个迷信的人,在建这医院的时候就请了许多大师来掌眼。老实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医院一直都没有什么问题,直到前段时间突然所有的医院都反应有情况,我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霍先生您是说……”
霍思邈摇了摇头打断我,“我从不做没有意义的猜测。不管发生的这些事情究竟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我只希望张师傅能够帮我一把,霍某将会感激不尽。”
我的心里一阵感动,这霍思邈果然是个谦谦君子啊。这明摆着就是郭长江动的手脚,他却连想都不愿意往别人的身上联想。
叮。
电梯到达负三层,看着这么楼层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本来医院就阴气重,怎么停尸间还安排在这么低的一个楼层?
霍思邈一摆手示意我前面请,还没出电梯一股冷风就从走廊那头吹了过来,将我整个人吹得一个激灵身上的鸡皮疙瘩全都发了起来。
霍思邈很不好意思地对我说道,“医院的通风管道最近在维修,等通风管道修好了这供暖就正常了,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冷。”
我尴尬地和霍思邈说了句没事,在他的带领下往走廊的尽头走去。
老实说这走廊风水的摆设的确是大师的手笔。
整个走廊宽而高不说,每隔一段距离还养着有鬼见愁这种草。
这种草阳气极重,据说如果在遇到鬼打墙的时候看见这种草,只需要折断一截含嘴里就能走出去。
阴阳赊刀人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