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单元楼,胡建军的态度让我心里一直有些疑惑。
这钱我都看过了也都数过了,绝对都是真的人民币。既然胡建军还钱这么痛快,为什么我的前任却连这种简单的任务都完成不了,最后甚至搭上了性命?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我突然间觉得头上一暗,好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从上面掉下来了一样。
我几乎是本能地往侧面一躲,谁知道这头上掉下来的东西没砸到我,我这一个侧滚反而挂在了钉子上面,被凸出的钉子给刮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哐当!
整个地面都震动了一下,鲜血飞溅在我的脸上,温热的感觉让我整个人都懵了。
就在我刚才站着的地方,有个跳楼的人被摔得血肉模糊,现在根本就看不清楚他之前到底长什么样子了。
我的后背惊出一身冷汗,拍了拍胸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要不是自己刚才反应快,这个男人只要一砸中我那我肯定要和这男人陪葬了。
“有人跳楼了,快点报警!”
“怎么又有人跳楼了,去年不是才跳了一个吗?”
“现在的年轻人啊,心理承受能力都太弱了。哪像我们那个时候,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我们也没有说跳楼啊。”
不一会儿尸体的周围就围了一圈的人,由于是老房子,因此住在这个小区里的大多是上了年纪的退休员工。他们平日里本来就没有什么事情做,现在能够凑个热闹,一个个地全都围过来说自己的看法。
就在我准备站起来溜之大吉的时候,一个眼尖老头儿看见了我,或者准确的来说是盯住了我手里的箱子。
那老头见我脸色有些不对劲,顿时就嚷嚷起来,“你们快来看这个是箱子,是不是胡建军他们家用来装钱的箱子?”
“对啊,就是这个箱子!我说今天怎么会有人跳楼,员原来是又有人跑到胡家去收钱了!”
这些老人家越说越激动,我在旁边赶紧摆手示意他们冷静。这胡建军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连装钱的箱子也搞得整个小区的人都知道似的。
此时所有人都把这人跳楼的错归咎到了我的身上,好像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把胡建军的钱还回去!”
“对,把胡建军的钱还回去!”
这人喊着口号突然就冲了上来。本来我是觉得这些人的年纪大了,我不好对他们出手。但是很快我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双拳难敌四手。
别看这些老人一个个上了公交车就腿脚不方便,这在小区里大人的时候是拳拳到肉,力道是相当的大。
我挨了几拳就有些扛不住了,这要是再被困在这人堆里挨打,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被打成个智障。
用箱子护着头我从人群里跑出来,谁知道那些老头一个个穷追不舍的,手上还拿着搬砖扫把之类的东西,有一种不把我打趴下就誓不罢休的感觉。
我张玄清跟着师父锻炼了这么多年的身体,就算打不过你们,难道跑还跑不过?
我一口气冲出小区,突然觉得身后的动静好像小了很多。
我扭头一看,发现那些老头一个个有说有笑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再也没有一个人来追我。
鬼打墙?
我揉了揉眼睛,看见那些老头脚下的那些搬砖和扫把,确定刚才发生的那一切绝对不是幻觉。
“小伙子,你站在门口干什么?找谁的?”
门卫大爷将岗哨亭的窗户推开,一脸警惕地看着我。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小声地问道,“大爷,刚才那些人追我你有没有看见?”
“追你?”门卫大爷一愣,随后皱着眉头很是不爽地对我摆了摆手,“去去去,这哪里来的臭小子大白天的就发神经。这小区里的人都吃饱了没事干追你?你以为你是什么大明星?”
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这门卫大爷的眼神很是清澈,根本就不像是中了蛊或者怎么样。
既不是鬼打墙,也不是中了蛊,这些前一秒还在追我,后一秒就自己做着自己事情的这种场景,我怎么想怎么觉得熟悉。
“卫河……”
我突然间想起之前在卫庄发现透明棺材的时候,那些在河床里捡东西的村民好像也是这样。正在捡东西的他们突然一个个全都仰起头来大吼,但是吼完以后一个个全都不记得自己之前做过了什么,好像所有人都集体失忆了一样。
咕噜。
这种诡异的事情让我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不管这胡建军到底是什么人,总之这个小区有古怪,而且这古怪不比卫河里的透明棺材轻。
但不管怎么说这胡建军的钱我算是拿到手了,我提着箱子正准备回公司交差。一个大货车从远处径直朝着我冲了过来,这个速度这个距离我根本就没法躲!
生死关头我的潜能完全被激发出来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双腿在地上猛地一蹬,整个人就蹿了两米多高,手脚并用地在货车的保险杠上乱蹬,只用了两秒就爬上了车顶。
咚!
几乎就在我爬上车顶的同时,货车重重地撞在了小区的围墙上,整个车头都变形了。
如果刚才不是我动作快,此时的我肯定已经被这大货车给撞成肉酱了。
“快看那边,出车祸了!”
接二连三地和死亡擦肩而过,饶是性子再好的我也有些生气了。我从车顶上跳下来准备看看司机有没有受伤,准备找他要一个说法,谁知道往驾驶室里一看,这车里根本就没有人!
“我的车!我的车!”
顺着声音扭头一看,一个穿着工作制服的男人一手拿着煎饼,正满头大汗地往我这边跑。
我的头皮一阵阵发麻,这没有司机的货车怎么会朝着我冲过来差点把我给撞死,这一切都是巧合?
司机跑到我的跟前拼命地和我说对不起,显然是吓坏了。
路人也在指责这司机怎么不把货车给停好,谁知道这司机一脸委屈地解释道,“我刚才就是觉得肚子饿了想要下车买个煎饼。这手刹我保证是拉起来了的,谁知道会溜车啊。下次我保证再也不随便停车了。”
路人纷纷说起风凉话来,“还有下次?你看这一次就差点把人小伙儿给撞死。赶紧带着小伙儿去医院看看吧,指不定受到惊吓要找你赔多少医药费呢。”
那司机一听要赔钱,被吓得更厉害了。
他挠着头很是紧张地对我说道,“兄弟,这真的不是我的错啊,我拉了手刹的。要不这样吧,我现在就送你医院看看,这医生说要给多少医药费,我就赔给你多少医药费行不行?只不过我这出来跑货的挣点钱也不容易,还希望兄弟你高抬贵手,千万放我一马。”
这司机是怕我漫天要价,但我此时心思完全都不在什么赔偿上面,满脑子想的都是胡建军之前在屋里那诡异的眼神和爽快把钱给我的态度。
他胡建军知道我一定拿不走这箱钱所以才这么爽快?
想到这一切可能都是胡建军动的手脚,我这心里就一股无名火起。
行,你胡建军不是要当老赖吗?小爷我今天就和你耗上了,看看我最后到底能不能把这箱钱送回公司!
我让货车司机到时候自己和交警解释一下怎么回事,留了个电话随手找了个出租车司机就往公司赶。
这大白天的在大街上这么多人的地方,我不相信这胡建军还有什么邪法能来害我。
我这一坐上出租车整个人就十分的警觉,包括每一次出租车司机过十字路口的时候,我都注意着四周来的车,要是有危险我肯定会第一时间跳车。
出租车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笑着说道,“兄弟你这箱子里是什么宝贝?看你这么紧张。”
“没什么,一点不值钱的玩意儿。你只要专心开车就可以了。”
见我并不想和他搭话,出租车司机讪笑了两声,闷声继续开车。
可能是觉得太安静了司机伸手将车上的收音机给打开。
一段二胡的音乐从收音机里传了出来,一开始还挺正常的,但是到了后面二胡在我听来就有点像一个女人哭泣的声音,再往后听就像是一个女人凄凄切切地想要和我说点什么。
这种诡异的幻听让我觉得毛骨悚然,偏偏出租车司机一点都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听得摇头晃脑不说还用手打着拍子。
就好像被某个无形的眼睛给盯上了,我几乎是本能地让出租车司机停车。
“在这里停车?你等我靠边。”
出租车司机被我给弄懵了,现在他前面一路畅通,此时停车肯定会堵住后面。
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把车上的手刹给拉起来强行让车停下来。
“你他妈疯了?”
出租车司机踩着刹车握紧方向盘好不容易没让车翻,还不等他下车打我,一条接近一吨重的工字钢从天而降,正砸在我们前面不远的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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