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句话同样可以适用于白虎跳月这样的异象。能够看到这样的异象是一个人的福报,要是能够恰好参与进去,那对于自身的益处那就更是不必多说的。
深夜时分,我和师父拿着一叠新画的黄符在一棵树后面等着。待会儿要是真有白虎跳月,那白虎跳月时那顷刻间流转的光华就能被我们手上的黄符给吸收。
郑三燕和怡安要离那跳台更近一些,也不知道郑三燕和怡安说了什么,本来对白虎跳月没什么感觉的怡安此时也变得兴奋起来。
“待会儿真的会有老虎来吗?”手上拿着手机同样跟来的还有苏悦她们。只不过她们对白虎跳月没什么概念,完全就是来凑个热闹的。
我让她们站远一些,毕竟这白虎再怎么说也是守墓的生灵,要是闻到了她们的气味跳月可能不跳了,还会把她们都给吃掉。
我指着苏悦脖子上挂着的香牌对她说道,“不管待会儿发生什么,你们只需要在远处看着就行了,千万不要出声。”
这香牌是师父特意给他们配的,就是为了帮他们暂时掩盖气味。
苏悦和陶艳都嗯了一声点头,只有那何晨光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好像这香牌给他是多余的一样。
就在我准备再和她们三个强调下这香牌重要性的时候,本来湍急的河流突然间有了异动,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水里潜着逆流而上。
师父对我做了个手势,示意我不要出声赶紧躲好。
我拉着苏悦的手往一步步躲到树后,我们两人才刚刚躲好,河面哗啦一声就有一头白虎破水而出,白虎很是威风地慢慢上岸,还甩了甩身上的水渍十分警惕地看了眼四周。
老虎在我们国家并不算少见,但像眼前这一只通体莹白的还真稀少。这个白虎乍看之下像是东北虎,但仔细一看会发现它的眼珠不是一般老虎那种浑浊的黄,而像是黑宝石一样黝黑透亮黑白分明。
白虎沿着河岸慢慢走上跳台,也就在这个时候天上的乌云恰好散开,皎洁的月光从空中洒下将整头白虎给照出一层好看的光晕。
我和师父赶紧将黄符拿出来一张张摊开,那些白色的光晕折射向周围,随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入到黄符之中,就连黄符上的朱砂符咒都变得更鲜艳了。
“这下发了,这么多的驱魔咒都得到了月光的加持,这拿出去卖就算是一万块一张也会有人买啊。”
站我旁边的苏悦很是鄙视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这丫头心里在想什么,但怪不得我俗,就算是我们赊刀人那也是要生存吃饭的,除了帮别人算命看相,那也就只能卖卖黄符来赚一笔外快了。
一边晒着黄符,一边看这白虎准备这么跳过这并不算宽的跳台。眼看这白虎都已经伏低身子做出跳跃的姿势了,突然一道闪光从我的身后闪了一下,相机咔擦的声音听得我冷汗直冒。
我扭头一看,何晨光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相机,此时正对着白虎的方向拍个不停。
我怒气冲冲地走过去一把将他的相机给摁住,“你他妈疯了?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弄出动静来吗?”
何晨光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就和我们觉得加持了月光的黄符是宝贝一样,何晨光也觉得能够拍下这种时刻的照片也是宝贝。只可惜这何晨光长了一个猪脑子,只想着拍照,完全没想过我们要是被白虎给发现那意味着什么。
等我转头再去看跳台的时候白虎已经消失不见了,我还以为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白虎就已经跳过去了,谁知道师父匆忙把黄符给收捡起来很是慌张地对我说道,“快走吧,那白虎估计已经知道有人在看它了。”
吼!
令人心悸的虎啸声从丛林里传来,这百兽之王的名头不是随便说说的,光是这一声虎啸就让陶艳和苏悦俏脸煞白,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早有准备的我们对郑三燕和怡安做了个撤退的手势,刚准备沿着之前计划好的路线撤退,谁知道走了没几步就看见前面有一堆虬结盘踞在一起的毒蛇挡路。这些毒蛇少说也有上百条,就这样横在路中间不过来也不散去,当真诡异的紧。
何晨光想要从旁边绕过去,我赶紧一把将他给拽住不让他乱跑。几乎就在我拉住他的同时,他前面的地面直接塌陷了下去,就和沙漠中的流沙一样,地面周围所有的东西全都跟着陷了进去,没一会儿就变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色大洞。
何晨光被吓得亡魂大冒,他弄不明白周围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我和师父却是知道就因为他那一下闪光灯打断了白虎跳月,导致本来应该是祥瑞异象的事情,彻底变成了我们的催命符。
就和山里的百年老蛇得道升天需要经受褪去蛇皮经受天雷的考验一样。这个时候的蛇是必须全神贯注于升天一事的,如果周围有任何的干扰,那么它十有**升天都会失败,被活生生地劈成一堆焦炭。
退路被阻,我们只能退回到河边看能不能找另一条路离开。然而出乎我们意料的是,我们才刚从树林里出来,林间就闪过白色的影子,像是白虎刚才就在我们的身后紧追不舍一样。
“这前面是过不去了,我们干脆去左边。”
郑三燕本来就是狐狸精,对白虎的气息异常的敏感。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臂脸色凝重地摇了摇头,“别进去了,树林里都有白虎的气息。”
听郑三燕这么一说我愣住了,想要回到下水村就只能从这片树林里过,我们总不能在这里和白虎耗一个晚上吧?
就在我们进退两难的时候,树林里的白虎主动走了出来。只不过从林里出来的白虎不止一只,而是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只,好像这白虎真的会分身一样,每一只都威风凛凛,张着血盆大口一副要把我们给生吞活剥的架势。
何晨光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本来只想拍一张照片回去好显摆显摆,谁曾想就是这一张照片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还有可能要我们的命。
前路被封,我们现在如果想要活命那也只能往身后退了。
今晚来之前我和师父就顺着这条河走了一遍,这河看起来湍急,但实际上落差高度并不算高,借着这河水流动的速度我们说不定还能逃过一劫。
说做就做,是师父和我拿出匕首捏在手上吓唬一步步朝我们逼近的白虎,让郑三燕和苏悦她们先下水。
本来就是寒冬腊月,再加上这山里的水和城里的不同,苏悦只是伸手摸了下河水就被冻得一哆嗦,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苏悦带着哭腔对我说道,“这水太冷了,跳进去肯定会生病的。”
我没好气地白了苏悦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担心生病不生病,能不被这白虎给吃掉就烧高香了。
三个学生不肯跳,在郑三燕和怡安跳了之后我走过去二话不说就帮了他们一把。
岸边的白虎总算意识到了我们要做什么,它愤怒地咆哮一声就朝着我冲了过来,本来还在帮我断后的师父一个哆嗦,喊了一句快跑,很没义气地自己先跳进了河。
眨眼间河岸上就只有我一个人还站着,那白虎的速度奇快,虎还没到腥臭的气息就像毒气一样扑面而来,差点没把我直接给熏晕过去。
好在我在白虎冲过来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几乎就在白虎伸爪抓向我的同时,我双腿一蹬一个铁板桥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击,整个人倒栽葱般地扑通扎进河水里。
冷,彻骨的寒冷!
扎进水里的我这才弄明白为什么苏悦她们死活不肯下水。这已经不是冷得生不生病的问题,这简直就是冷得要人老命啊。
我感觉自己的大脑都被冷得冻住了,有很长那么一段时间我都忘记了自己到底是谁,跳进这水里到底为什么。
好在缺氧的感觉让我整个人清醒了过来,拼命向上游冲出水面喘了口气。
“师父!怡安!”
师父和怡安他们就在我前面不远处飘着,只不过她们都像是晕过去了一样,不管我怎么喊他们都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想要游过去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谁知道脚下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给拽了一下,一个踉跄差点没呛着水。
我下意识地往周围看去,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我们已经飘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来了。我和师父沿着河边勘查的时候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巨大的冲击声从前方传来,我心里咯噔一声,暗道这前面该不会是瀑布吧?
我这念头刚刚升起,就能明显感觉到这水下的拉力更大了。这一次连我自己都保持不了平衡,呼的一下被河水裹挟着往前冲,冲进一片茂密的水草之中,被水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刮出一条又一条细密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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