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山羊之悲

　　毕竟曾经都是刘家的仆人，从赵志豪知道刘家族谱在北厢房这一点就能知道，赵志豪对于刘家的情况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啊！怪物！”

　　“不要啊！”

　　就在我和萧九九准备搀扶着元宝叔往后门走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村民的惨叫声。

　　我和萧九九把门打开一条缝往外一看，惊奇地发现之前还站在门外的那些村民，现在一个个地全都倒在了地上。鲜血从他们身上慢慢地渗透出来，不一会儿的功夫，外面地上一片都是红的，鲜血淋漓。

　　“这是怎么回事？”

　　我和萧九九都有些懵了。难道是他们起了内讧？不对啊，这么多年他们都相安无事，能在这个时候起内讧？

　　又在门里等了很久，确定外面确实没有活人后，我和萧九九这才打开门慢慢地往栅栏那边靠。

　　我蹲下来随便查看了几人的伤势，发现他们的致命伤都是一个很夸张的尖锐创口。这种创口就像是被类似于工程电钻钻过一样，他们的五脏六腑全都被搅成了碎片。

　　这样的伤势简直就不把人当人看，更不用说救了，标准地死翘翘。

　　“所有人的都是同样的创口，也就是说他们都是被同一个人给杀死的。”

　　“你确定是人？”

　　在这里躺着的村民至少有二十个，而这二十个村民可不是手无寸铁，他们身上都有猎刀和弓箭。

　　我们在门里听到外面的响动再到我们打开门，也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够一个人摆平这么多人，我实在想不到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这么变态。

　　将每个死掉的村民都翻过来看了一眼，我这才发现躺着的这些人里没有赵志豪。

　　“难道是赵志豪杀的？”话一出口我就觉得自己想多了。

　　如果赵志豪真有这种能力，那第一次和我们打照面的时候他就可以把我们三个摆平，哪里还至于被萧九九一直压着压着打。

　　不管怎么说，能够威胁到我们生命安全的人已经都死了。我将地上的刀账拿起来，拍了拍封面上的土，装进乾坤袋里和带着萧九九和元宝叔往山下走。

　　清醒过来的元宝叔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再也不要离开我们了，这一次出来他非但没有找到霸王卸甲宝穴，反而自己吃了不少苦头，差一点就把命给搭上了。

　　跟着元宝叔的指示，我们三个用了半天的时间总算出了山，来到了最近的一个小县城。

　　因为地方比较偏僻，所以小县城里也没什么好吃的，我们找了家羊肉馆坐下点了份羊肉汤，谁知道元宝叔吃着吃着就哭了起来。

　　他嚼着羊肉哽咽道，“以前胡吃海喝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我他妈吃一块羊肉都觉得简直是人间美味。”

　　元宝叔有这样的感触并不奇怪，任何人在经历了生死考验与大起大落后，都会有这种重获新生的感觉，甚至连每一口呼吸都是甜的。

　　听到元宝叔所说的话，坐在另一张桌子的几个人哈哈笑了起来，打趣道，“你们倒是挺有品味的。这魏老九别的本事没有，就是羊肉弄得好吃。你嘴里嚼的那羊肉可是野山羊，别的地方你上哪里去吃？”

　　“野山羊？”元宝叔用筷子夹起碗里的一块羊肉狐疑道，“就这破地方能有野山羊？”

　　对元宝叔这个吃货来说，你不和他较真还好，你一和他较真那他就会好好和你说道说道。

　　并不是把家养的羊往山上赶就叫野山羊，而是一直一来就生活在山里，从来没有被驯化过，充满野性的那种，在元宝叔的眼里才叫野山羊。因此这肉虽然好吃，但听那几个人说这就是野山羊，元宝叔还是表示不信。

　　一听元宝叔竟然质疑，那几个人不乐意了。一看他们身上的工作服，就知道他们应该是附近哪个工地的工人。借着二两酒劲，几人拍着桌子冲元宝叔嚷嚷起来，“外地人就是外地人，老子看你是从来没有吃过真正的野山羊，所以才觉得这什么都不相信吧？”

　　“老五，你和他们三个外地人较什么真，就是三个憨包，不用管。我们喝我们的。”

　　越是小县城，越有自己当地抱团的意识，一般都很看不起或者说排斥外地人。

　　我们三个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了，还不至于这三人随口说几句话就拍桌子急眼。就在我们准备早点吃完结账赶路的时候，外面哒哒地停下一辆拖拉机，一个腰上别着猎刀的男人从车上跳下来，嘴里叼着一支烟，跑到后面去把拖拉机上的笼子给打开。

　　拖拉机后面的笼子表面是盖着一块蓝色帆布的，这布不揭开还好，一揭开就是一股羊膻味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哟，魏老九抓羊回来了。刚好这有三个不识货的外地人，让他们开开眼，看看魏老九抓的这到底是不是山羊。”

　　帆布一揭开，我们就看见了笼子里的情况。

　　笼子里的确是五只山羊，这些山羊头上的角又粗又尖，要是人被这山羊顶一下，不死也得重伤。

　　我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把山羊给装进去的，现在我倒想看看他怎么把这些山羊给弄出来。

　　毕竟这些山羊身上并没有什么限制性的东西，看上去也没有受伤。这男人要是直接把笼子给打开，那么很有可能那些山羊第一时间冲出来把男人给顶死。

　　我本以为这男人可能会去找点工具什么的来对付这些野山羊，谁知道他根本就没犹豫，直接将笼门给打开，提着猎刀就在门口站着。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更不用说是把自己给装进笼子里的猎人。

　　山羊身上的野性未除，前脚一刨就要朝着男人冲去。男人不慌不忙地往后退了几步，我和萧九九都觉得这个男人恐怕是在作死。

　　本来野山羊撞人就是距离越远冲击力越强，现在男人还往后退，这不是给野山羊助跑距离是什么？

　　只见笼子里的野山羊后腿一蹬，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直接撞了过去。眼看这男人就要死定了，突然飞在空中的野山羊把头抬了起来，姿势也有点诡异，就好像拼命想要移动自己的身体不去撞那个男人一样。

　　男人也抓住这个机会，身体往旁边一侧，手里的猎刀狠狠地插进山羊的脖子。野山羊痛苦地叫出声，扑通倒在地上站不起来。男人走过去毫不客气地一个割喉，将野山羊整个给料理了。

　　“好！”

　　周围的人都鼓起了掌，就连元宝叔也站起来鼓掌，觉得这男人简直厉害得不行

　　我和萧九九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个男人有问题，且不说跳在半空中的野山羊为什么突然想要躲开男人，就说男人在杀这头山羊的时候，笼子里的其他野山羊竟然无动于衷，甚至连逃跑的意识都没有？

　　将刀上的血迹给擦干净，男人笑着对周围的人拱了拱手，随后又提着猎刀往笼子那边走。

　　几乎和之前杀第一头山羊一模一样的剧情，所有从笼子里冲出来的野山羊都是虎头蛇尾的，一开始那个气势看起来真的就像要顶死人，但是每次要伤害到男人的时候，那些野山羊总是会有一些微不可察的变化。

　　而男人也每次都抓住这种变化机会，一刀捅在野山羊的身上。

　　老实说男人的刀法并不算好，每一次捅的位置都不一样，更不用说捅脖子一下子毙命了。

　　但只要是被男人刀子捅过一次，不管是哪个位置，野山羊都会和受了重伤一样，挣扎着在地上起不来，或者就算起来了，　也是迷迷糊糊东倒西歪的，就和喝醉了一样。

　　对付这样的山羊，男人自然没有什么心理压力，上去随便几刀就解决了。

　　围观的这些人没有几个是内行，他们纯粹就是看个热闹。他们看不出野山羊的这些奇怪表现，只知道这野山羊厉害，一般的人根本就搞不定，更不用说这刀刀见血，着实刺激。

　　连续杀了四头野山羊，男人走到笼子边，把目光投向了最后一头野山羊。

　　和其他成年的野山羊不同，最后的这一只算是一个羊羔，个头并不大。这种羊羔的肉吃起来更有感觉，但想要满足表演观赏性，这就有点困难了。

　　果然，这一次无论男人在笼子外面怎么挑衅，这个羊羔都没有一点想要和男人争斗的意思，只知道在笼子角落里瑟瑟发抖。

　　男人有些不耐烦了，他走到笼子旁边，那羊羔抖得更厉害了，眼眶周围的毛都被打湿了，也不知道是真的哭了还是怎么样。

　　这一幕看得周围的人都有些不忍心，但男人没那么多的同情心，直接一刀捅在了小羊羔的前腿上。

　　前腿受伤的小羊羔下意识地要往笼子外面跑，早就有准备的男人一个箭步冲过去，一只手就把羊羔给摁在了地上，骑在小羊羔的身上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就在他准备动手杀羊的时候，从一个小巷里，走出另一只成年的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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