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原地转了多少圈,爆胎的面包车终于在路边停了下来。
小军和刚哥一个个全都心有余悸,刚哥一巴掌拍在司机的头上,拿出匕首顶住司机的脖子。
“你他妈是不是找死,嗯?你是不是卧底的条子?”
听刚哥这样问,坐在后面的我都快忍不住要笑出来了。哪个分局的卧底敢这么拼,不顾人质和自身的安全,也要和他们拼一个同归于尽?
看得出来此时的刚哥已经有些失去理智了,满脑子想的都是电影里的剧情。小军把像一滩烂肉爬在地上的人给扶起来,皱着眉头看着那人太阳穴上的血洞,咽了口唾沫小声说道,“刚哥,阿辉死了……”
“谁弄死的?”
“钉……钉子。”
顺着小军手指的方向,刚哥看见一根染血的钉子立在软垫中间,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这个时候司机也终于缓过劲儿来了,他颤着声对刚哥说道,“刚哥,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刚才刹车板下面有一个死人头,是真的有一个死人头,流着血的那种!”
“我去你妈的死人头!”刚哥又是狠狠一巴掌扇在司机脸上,整个人生气到了极点。
挨了一耳光的司机本来情绪都快要稳定下来了,但是突然间他看见刚哥副驾驶的玻璃窗外面有一只满是鲜血的手伸出来,他再也受不了了,尖叫一声推开车门就往外面跑。谁知道这车门外面就是一个悬崖,司机两只手胡乱地在空中抓东西没有抓到,只能发出一声哀嚎朝着最深处落去。
冷飕飕的凉风从外面吹进来,小军和刚哥这才意识到面包车有半截是悬空的。刚才开车的时候他们都没有注意,其实他们这条路一直都是沿着一个水坝在开。偏偏这水坝周围的铁栅栏又相当的老旧,面包车这装在铁栅栏上根本就没有起到阻拦的效果。
我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但这面包车有半截悬空下面空落落的,说我不紧张那是假的。我就算再怎么厉害,从这种高度连人带车地摔下去,那是十死无生。我正准备出手先把小军他们给制服再说。之前一直坐在我身边神色慌张的女孩儿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低着头长头发把大半张脸给遮住,右手摁住我的手,示意我不要站起来。
可能是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劲,小军和刚哥把十分紧张地看着我和女孩儿,咽着唾沫说道“是不是你们?他妈的,是不是你们搞的鬼!”
桀桀桀。
不似人声的笑声从女孩儿的喉咙里传出来,就像是有什么虫子在女孩儿的喉咙里面滚,听得我们三个人的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
刚哥和小军也受不了这种压力,大叫一声妈呀推开车门往外面跑。这一次他们学聪明了,知道在跳车之前先看看外面的情况。脚踏实地后的两人别提有多高兴了,一边跑一边哭,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因为突然少了两个成年男子的重量,面包车吱呀晃悠了一下,把我也给吓得够呛。
“这位前辈,我是来救这个女孩儿的,并不是来害这个女孩儿的。”
“我知道。”女孩儿的声音就像老树皮摩擦一样,总是会让我觉得很难受。
“既然前辈知道,那能不能先让我们下车?”
之所以叫前辈,是因为赊刀人经常和阴鬼们打交道。这些阴鬼有的是才死没多久的鬼,但还有一些阴鬼是死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所以赊刀人见到这些阴鬼都要有礼貌地喊一声前辈,既不失礼,也不会显得太卑躬屈膝。
“你是一个好人,我要回报你。”
一听要回报我,我这心里就是咯噔一声暗道糟了。像这种逗留在阳间的阴鬼可以说是自身难保,她还能够怎么报答我?
“前辈,我其实是赊刀人。赊刀人看见这种情况都不会坐视不理。所以这是我应该做的,不求回报。”
“赊刀人都不会坐视不理啊?”女孩儿冷笑一声,“不对吧,你的师父张翀应该就会冷眼旁观。小子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你放心,我给你的这个回报是很多男人做梦都想得到的。要不是看你根骨不错能成大器,我也不会轻易的把这个天大的便宜放在你头上。”
我虽然不知道这个阴鬼到底是什么来头,但不得不说她这经络穴位之术水平是远在我之上的。还不等我有任何反应,女孩儿抓住我的手一翻,她的左手手心和我的右手手心就是狠狠地一拍。
就像是一巴掌拍在钉子上,剧烈的痛疼让我忍不住惨叫一声,闪电般的把自己的手给缩回来。
那女孩儿体内的阴鬼阴测测地笑了起来,“记住了小鬼,小沫是一个很单纯的女孩儿,你对她好,她就会对你好。如果你敢负她,那你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残忍。”
玛德,这阴鬼最后的这一段话怎么听都不象是送了一个天大的便宜给我,这个小沫是谁,怎么又变成谁负谁了?
不等我再说什么,那小女孩儿整个人一软,直接就朝着我倒了过来。知道是阴鬼离体,我也没办法,只能伸手把女孩儿给扶助,然后两个人小心翼翼地走下面包车。
咔咔咔。
就在我们走下面包车的同时,面包车发出最后的几声吱呀声,一个翻滚就掉进了水坝里,除了马路上的轮胎擦痕,其他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不要,不要啊!”
小军的惨叫声从远处传来,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我抬头一看,发现小军正被一群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狗给围着。
一般来说野狗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毕竟成年人的体型是它们体型的三倍,在它们ren 还是比较危险的生物。但是小军此时面对的这些野狗和普通野狗完全不一样。
这些野狗的眼睛全都红了,露出狰狞的牙齿,嘴部的皮肉配合喉咙里发出的低吼声,时不时地抽动一下。
养过狗的人都知道,当狗发出这种低吼声的时候,就说明它要进攻了。它发出这样的低吼不仅是为了让猎物感到害怕,更是想将自己的气势给提起来,一旦发起进攻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你们都别过来!老子手上有刀!你们谁上我就杀谁!”
小军的身体素质比一般成年男子还是更强壮。的确就如他所说,他现在手上有匕首,哪条野狗线上哪条野狗就会先死。但小军忘记了之前那两人的离奇死法,如果这些野狗也是正常的,那还会围住他吗?
一声短促的低吼,第一条黑色的野狗朝着小军扑了过去。战斗的本能让小军想都没想匕首就朝着野狗的肚子划了过去,飞在空中的野狗被开膛破肚,张着的狗嘴还没来得及合上,就被小军抓住脖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不得不说小军这一连串的杀狗动作称得上是行云流水,只可惜他面对的不是一只野狗,而是一群失了智的野狗。
一口,两口,三口……
随着小军被越来越多的野狗咬住不松口,一开始他还能忍痛再杀一两条,但很快他就撑不住了,被第七条野狗给狠狠地扑倒在地。
面对野兽的时候,人站着可能还有机会存活,但倒下就注定了死亡。
野狗一口咬破了小军的喉咙,偏偏这一次它没有咬住不松口,而是故意只是要开一条口子酒离开,任由鲜血从小军的喉咙里溢出来,内外的气体一流通,就发出令人牙酸的嚯嚯声。
让一个人贩子痛苦的死去,这大概就是保护小女孩儿那个阴鬼最开始的想法。
将小军的尸体给撕成碎肉,野狗们朝我这边看了一眼,完全提不起任何兴趣转身就离开了。
要不是亲眼所见,我绝对不相信这些人贩子最终会以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也就在这时一直趴在我怀里的女孩儿醒了过来。
“啊!”
见一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一个男人,而且自己还在这个男人的怀里,女孩儿第一反应就是把我给推开。
但是很快她就想起了我是谁,很不好意思地对我说道,“对……对不起,我刚才没有反应过来。”
我苦笑着揉了揉胸口表示没事,搓了搓鼻子问道,“我叫张玄清,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儿脸一红,小声地说道,“我叫苏小沫,泡沫的沫。”
苏小沫……果然是这样!
我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总算知道那个阴鬼所说的天大便宜是什么意思了。
老实说苏小沫长得是挺小家碧玉的,但是我已经有萧九九了啊!更不用说前段时间还有一个张巧巧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就在我怎么想怎么觉得心烦的时候,晃眼间看见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我先是看见那标志性的黑白幡旗,然后再往下看见了那一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道袍。
我整个人打了个冷颤,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师父和萧九九她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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