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云意说过,这铁索桥是最简单的一关。但从我们目前所看见的情况,那怪风是什么玩意儿我们都不清楚,更不用说突然尸变的光头。因此黄云意所说的简单,绝对不是这种硬碰硬的简单,而是在规律上或者规则上的简单。
我在心里默默地过了一遍,发现黄云意第一个走过去,安全。随后第二个光头走过去,死在半路上。第三个苗青凤走过去,安全,而第四个女人走过去,死在桥上……
难道说这个规律就是偶杀奇不杀?
死在平台上的那个女人我之所以没有计算在内,是因为那个女人根本就没有走上铁索桥,很明显是那个怪风想要将游戏继续下去,所以才会杀那么一个来示威。我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这个猜想是正确的,同时我赶紧拉了拉元宝叔的衣服,小声地把这个猜想告诉了他。
元宝叔听完后也是眼前一亮,“行啊臭小子,我也觉得这个靠谱。不错不错,张翀选你当弟子还是有他自己考虑的。”
我咳嗽一声道,“元宝叔,既然你也觉得靠谱,那这一次就你过去吧。”
“什么?”元宝叔瞪大眼睛看我,就差朝着我的头狠狠地来一下子了。
我赶紧向元宝叔解释道,“这么简单的规律,现在可能这些人还看不出来。但这一次走完以后,再死一个人他们就会发现了。到时候你觉得他们谁愿意当这个偶数?”
虽然我这个猜想是冒险了一些,但不管怎么说好歹也算是靠谱。如果元宝叔此时不抓紧时间做这最后一个奇数人,那么等那些贼精的修行者回过神来,这架铁索桥就真正算得上不归路了,没有人会愿意当必死的偶数。
出于这么多年来对我的信任,元宝叔虽然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子踏上了铁索桥。其他的修行者其实都并不看好元宝叔,毕竟在我们一群人中,我这个筑基修为的仅仅是不够看,而元宝叔这个没有修为的简直就是废物一样的存在。
看元宝叔手脚光是抓着铁索都摇摇晃晃的,那些人脸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想要看元宝叔这一次究竟是怎么死的,好给他们之后积累经验。当元宝叔走到铁索一半的时候,我整颗心都揪了起来,恨不得自己代替元宝叔继续往前走。
好在我的推测是正确的,一直到元宝叔走到对岸,他都一点事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他一点修为都没有,他是怎么过去的?”
“不对,有古怪,肯定有古怪。这个古怪不是出在人的身上,而是出在别的地方!”
我本以为当元宝叔走过去以后,这些人会通过元宝叔的成功联想到什么。谁知道我还是太嫩了,之前我和元宝叔小声讨论的时候,就已经被几个有心的人给注意到了。此时元宝叔平安度过,他们根本就不用费心思,把兵器一亮出来,不怀好意地对我笑道,“小子,我刚才看见你们在那边嘀嘀咕咕地说了些什么,你肯定知道这铁索桥是怎么回事吧?我劝你老老实实地把通过铁索桥的方法说出来,要不然……”
我看向这些人,发现为了活命他们真的是连脸都不要了,一个个都把我围着,一副想要杀我随时都可以出手的样子。
我无奈地对他们说道,“也没什么,无非就是奇过偶不过。”
“什么玩意儿?”长得獐头鼠目的男人瞪大眼睛威胁道,“小子我警告你,别欺负老子我没文化。你要是不给老子解释清楚什么鸡鸭鹅的,我一刀把你肠子给剜出来你信不信?”
我有些无语地看了这男人一眼,依稀记得苗青凤说过,这个男人自称龙山老祖,是掌管清末正白旗三百多口皇坟的守墓人叫王金荣。之前还只是觉得守墓的就守墓的呗,怎么还把自己给包装得和个大内总管似的。现在看来并非王金荣虚荣心作祟,而是他这个人智商就不够,所以才会闹出这种笑话来。
王金荣没听懂,其他的人却是听懂了,一个个脸色大变。
黑风双煞咬着牙恶狠狠地盯着我说道,“臭小子,按照你这个说法,现在上铁索桥的人岂不是必死无疑?”
我有些心虚地缩了缩脖子说道,“也不是必死无疑,你们要是谁能把那风里的怪物给杀死,那这个铁索桥也就没有那么危险了。”
“屁话!”
黑风双煞迁怒于我,拔出腰刀就要把我给一刀两断。倒是一个美艳无比的妇人一抬手把这两兄弟给拦下了,咯咯地笑道,“黑老二,你这说砍就砍,会不会太浪费了?这个小哥哥刚才不是说了吗?奇过偶不过,现在是偶数,我们让他过去不久行了?”
要不怎么说这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我本以为这个美艳妇人是要出来替我说两句公道话的,谁知道她居然还有拿我凑数的这种打算。
黑老二听了嘿嘿一笑,在美艳妇人的肥臀上掐了一把,“此计甚好!小子,不用爷爷我多说了吧?自己老老实实地滚上铁索!”
早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我还不如先不急着让元宝叔过去,想出一个合适的策略后再行动。现在元宝叔是过去了,我却是被自己的聪明才智给坑苦了。
硬着头皮走上铁索桥,这才离开岸边没几步,我脚下看的时候心里就是一阵发虚。难怪元宝叔之前走的时候手脚都有些发软,这种深不见底的高度,谁看了谁都会脚软 他能顶着巨大的压力过去已经算是不错了。
“我靠,臭小子你疯了!快回去啊!”
看我走上铁索,元宝叔在对面又蹦又跳地,手舞足蹈地让我往回走。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这走在铁索桥上搏一搏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这要是往回走我肯定会被那些人给砍成肉酱。
走完铁索桥的前半段还好至今都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但是当我快要走到铁索中间的时候,那个凄厉的风声就响了起来,我这心顿时就凉了半截,知道自己这一劫恐怕是躲不过了。
不知道那风里藏着的东西究竟是灵邪还是鬼怪,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从布袋里摸出黄符在自己的身上贴几张再说,万一管用呢?
我才将手里的最后一张符给贴上,那风声从极远的地方呼啸着朝我冲了过来。
快,好快!
本来还想临死前挣扎一下的我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眼睁睁地看着风里一团黑乎乎的影子朝着我的腰撞过来。
嘭!
我感觉自己的腰就像是被人狠狠地砸了一拳,痛得我眼冒金星差一点就从这铁索上摔下去了。
一切都结束了吧……
想起之前那个光头死的模样,我想自己应该和他一样,现在还没有感觉到痛应该是风里的那个怪物速度太快,所以暂时我还没有变成两截而已。
我蹲在铁索上等着自己的身体做出反应,但是一分钟、两分钟……足足等了三分钟!我除了肚子还有点隐隐作痛以外,其他身体部位根本就没有出现任何的异常。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我嘴里念叨着,哆哆嗦嗦地走完了后半截的铁索,也平安无事地走到了对岸。
“怎么可能,那小子是怎么过去的?”
“玛德,我们肯定是被骗了。什么狗屁的奇偶,全都是那小子编出来的!等老子过去老子一定要宰了他!”
王金荣在对面叫得最响,但此时谁也摸不准这个铁索桥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没有人再敢轻易尝试着过来。
我也疑惑地问苗青凤,“我的推测是对的吗?”
苗青凤笑着点了点头,“本来就是很简单的一个规律,只不过现在嘛,这个规律很有可能被你给打乱了。”
苗青凤这话让我整个人沉默了下来。的确,如果按照奇过偶不过这个规律来的话,刚才的我其实已经死了。我也能够感觉到刚才风里的怪物其实是很想要把我给拦腰斩断的,只不过在最后接触我身体的时候它反而没有下杀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恰在此时黄云意也等得没有耐心了。他皱着眉头右手剑指竖起往后一勾,对岸的那些人就又骚乱大叫起来。
“他妈的,好多毒蛇!黄云意我草拟祖宗!”
隔着这么老远把赤练蛇给放出来,我心里不由得对黄云意的狠辣又多了几分了解。
在对岸的那些人终于忍不住了,管他妈的什么奇偶,再不过桥全都要被毒蛇给咬死。
剩下的几人几乎是同一时间踏上铁索,也就在这时那凄厉的风又来了,而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来的快,来得猛,好像风里的怪物被激怒了一样。
我们这边只能看见一道黑色的影子闪过,随后就看见一个女人变成肉块直接掉下铁索桥。还没等这些人缓过劲儿来,黑色的影子又一个折返,杀了一个回马枪。
这一次它的目标是炎阳,那个会控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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