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纸人村的事情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灵异事件,那当这左右护法把我和元宝叔给丢进水井里的时候,我就意识到整件事情可能并不是那么简单。
躺在冥王墓里的冥王很明显这么多年都在等待鲜活的祭品,只有献祭了祭品,他才有可能从那个大阵中逃脱出来。但这种隐蔽的墓穴并不是谁都找得到的,尤其是像这种安葬在荒郊野岭的地方,可以说如果城市不发展到这个地方来修房子,那很可能再过几百年这冥王墓都还是不会被人发现。
因此冥王为了复活肯定会提前搞小动作,之前在黑市上流通的残图也好,这个什么刀枪不入其实一捅就死的左右护法也好,都是为了吸引祭品前往冥王墓。只不过区别是一个被利诱,一个是和我们一样被迫的而已。
我和元宝叔本来准备上去把这两个左右护法给收拾了扭送回草堂,让师父看看他们两个到底是走的什么路子。谁知道跟着他们两个来到河边,还没等我和元宝叔想好怎么动手,这左右护法就直接跳进了河里,连个泡都没冒就沉底了。
“我靠,我们被发现了?”
元宝叔第一反应就是我们暴露了行踪,所以这两个人直接水遁了。但仔细一想又觉得说不通,之前我们也有正面交手过,我和元宝叔根本就不是这左右护法的对手。也是带着苗青凤这么一个用蛊高手我们才敢冒险想着生擒活捉,他们就算发现自己被跟踪了也不至于连碰面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就水遁啊。
就在我们纳闷儿的时候,没过一会儿左右护法就从水下浮了起来。只不过他们的这种浮法压根儿就不是在游泳,而像是被淹死以后的那种浮尸,就这样在水面上静静地飘着,怎么看怎么觉得渗人。
“这……这两哥们儿投河自尽了?”
眼前所发生的已经颠覆了我和元宝叔的三观,这好好的两个人,怎么就想不开说死就死了?我和元宝叔正准备去把这两人的尸体给捞上来,一直没有说话的苗青凤突然伸手把我们两个给拽住,神色紧张地盯着河里沉声道,“别动!”
苗青凤话音刚落,两根和柱子一样粗的触手从水里伸出来,直接把水面上的两人给卷住拉了下去。我和元宝叔倒吸一口冷气,这个触手怎么看着这么眼熟,不就是之前在水井里把我们拉下去的那个怪物吗?
元宝叔咽了口唾沫,目瞪口呆地看着我问道,“这个怪物到底有多大……”
我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毕竟这一个地方我不熟悉,也不知道这河与河之间是个什么情况。
左右护法横死,纸人村的秘密到现在我们也没有探究出来。回到市里先是去药店买了点药给苗青凤把伤势控制住,然后元宝叔又买了新手机回来给在草堂的师父打了个电话。
将冥王墓的事情和师父详细说了一遍,本以为师父会十分重视,谁知道师父听完后也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说了一句知道了。
我有些无语,试探性地问道,“师父,这冥王到底是什么来头啊,听你这语气,我怎么感觉你早就知道他了?”
“冥王?一个跳梁小丑而已。”师父在电话那头不屑地说道,“五十年前,那个时候还是建国初期,很多玄门都还没有转为隐门,还在大众的视野里游走。那个时候就有不少人想要凭借自己的本事引起高层的注意力,希望能够在高层那里能够谋取一官半职。这种投机的人我们称之为俗修,冥王就是这些俗修之一。”
一开始我还认真听怕听漏了,但是听到后面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赶紧打岔问道,“不对啊师父,那个冥王不是说他已经等了上千年了吗?你说的这个俗修是五十年前的事,他们两个搭不上啊。”
“怎么搭不上了?”师父没好气地说道,“你之前也说有个叫炎阳的人修为境界都比你高,那他为什么千辛万苦地跟你们闯进主墓室,最后又把自己献祭掉把冥王给召唤出来?”
我脑子里灵光一闪,好像明白了师父想要说什么。
在西藏,最为出名的就要数他们的活佛了。可以说活佛是藏民们的精神象征,是最为纯粹的精神信仰。而活佛之所以会在西藏有那么高的地位,就是因为它的存在本身就十分有传奇性质,连科学都解释不了。
传说每一位活佛在死前都能知道自己的大限将至,不仅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而且还知道自己死了以后会在什么地方重生。所以几乎每一任活佛在死之前都会安排手下的信徒,让他们到某个地方去找才出生的婴儿,而那个人就是自己的转世。
如果只是这种随意的指示,那么自然也算不上神奇。偏偏按照指示去找到的这些婴儿,各个都天赋异禀,有异于常人的地方。
有的孩子一出生身上就有类似藏族经文的胎记,而有的孩子在学会说话后就能背诵好几部大的经典佛经,更有的孩子干脆就直接还拥有活佛前世的记忆,能够说出很多只有活佛知道的秘辛,更会有一些前任活佛才有的特殊爱好和习惯。
这样的转世活佛简直就是神话一样的存在,因为它的存在就等于告诉所有藏传的信徒,这个世界上是真的有轮回这一说。那么如果信仰侍奉活佛,轮回就会赐福给信徒,这是不是等于另一种意义上的永生不死呢?
这也是为什么藏族人信佛都信得很纯粹,很少拜佛的时候有什么功利心。这也是为什么他们的性格都相当的直,甚至于不怕死。就是因为死对他们来说真的不可怕,有轮回在,只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重生而已。
炎阳的自我献祭,对于冥王来说也是同样的道理。虽然肉体变了,但是灵魂是没有变的。因此师父才会说冥王是一个俗修,是因为他并没有真正掌握到长生不死的方法,而是不断用活人献祭这种旁门左道延续自己的生命。
让我和元宝叔暂时不用管冥王墓,师父和我说草堂来了一个大生意,让我抓紧时间回草堂。把电话挂掉的我长叹一口气,原来师父早就知道纸人村这边的古怪了,之所以让我和元宝叔过来,无外乎就是看我们闲在草堂里没事做所以出来松松筋骨。
不过这种事情我还是没有和元宝叔说,要不然他估计回去就要和师父吵起来。毕竟在元宝叔看来,我张玄清是他张翀的弟子,随便怎么折腾都无所谓,但他元宝又不是。
“你的体内有一股阴邪的内劲,光是凭这些中草药恐怕是没有办法化解。如果你信得过我,就跟我们一起回草堂,我师父肯定会治好你的。”
见我担心她的伤势,苗青凤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好奇地问道,“你不怪我给你们下蛊?”
我笑着拍了拍肚子,“你的那种蛊对我来说是小意思,我早就解了。”
“是吗?”苗青凤一拍更小一号的腰鼓,本来自信满满的我顿时觉得心脏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样,眼前一黑差点没有直接晕过去。
“出来。”苗青凤手指一勾,我和元宝叔顿时大吐特吐起来,在一滩呕吐物里,两条白白胖胖的蛊虫在里面扭动,竟然有我大拇指那么粗。
苗青凤似笑非笑地对我说道,“小子,你真以为我苗虫母的名头是白来的?如果我下的蛊能那么容易解开,下面的那些人也不会那么害怕我了。”
苗青凤的话让我心里一阵后怕,好在在下面的时候我没有对这苗青凤起什么坏心思,更没有说丢下她不管,要不然我和元宝叔在不知不觉中就要给她陪葬。
元宝叔苦着一张脸问道,“苗奶奶,我这肚子里没虫了吧?”
“没了。”
“真没了?”
苗青凤美眸一瞪,扬手又要拍鼓。不知道自己肚子里到底还有没有的元宝叔赶紧求饶,也不纠结这个问题了。
等元宝叔安排车送我们回草堂,到草堂后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
我本以为师父说的大生意是某个有钱人家里有红白喜事,或者说有哪个玄门的掌门人要和我们草堂联合搞一次水路法坛。谁知道这一进门就看见两个大光头,不,准确的说是两个和尚。
这两个和尚一老一少,老的比较胖,一身袈裟金光闪闪的,还没进门就快要把我的眼睛给闪瞎了,看上去大约四五十岁的年纪。而小的和尚袈裟就要朴素多了,就是正常的寺庙袈裟,只是五官长得很俊秀,剃个光头反而让人觉得他很俊朗。
“嗨,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来法智大师,这个就是我不成器的徒弟,张玄清。玄清,快点过来拜见净空寺的法智大师,论辈分你要叫他一声师叔。”
净空寺!
一听到这三个字我就汗毛直竖,连怎么走路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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