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我有的是桃木剑,不怕死的你就出来啊!”
我声音吼得震天响,但其实心里还是没什么底的。我之所以能够摸出两把桃木剑来,还不是因为上次从三千秘境里回来后的后遗症,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跑到什么灵异的秘境里去了,到时候没有法器那才是真正的坑自己。
不过未雨绸缪是一回事,这两把桃木剑能不能顶用又是另一回事。我本以为这一次缠上我的就是一只普通的厉鬼,但无论是刚才扑向我想要把我脖子咬断的女尸也好,还是趁我不备想要偷袭我的小男孩儿也好,这两个都绝对不是幻觉,就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东西啊!
也就是说这厉鬼不仅能够使用幻术之类的灵体法术,甚至还能在一定程度上操控尸体!
桃木剑虽然能够辟邪,但这辟邪的程度也是有限的。这就和洗洁剂虽然是油污的克星,但你这油多了,洗洁剂再怎么厉害在一大锅油里也翻不起什么泡沫来。
好在雾中的厉鬼并没有和我死磕的意思,估计是发现我这块硬骨头比较难啃,所以接下来的几分钟里除了浓雾依旧没有散开,倒也没有再对我用别的什么攻击手段。
估摸着那厉鬼应该差不多走了,我左手顺着红线慢慢地摸了回去。红姐依旧拿着那两张符站在原地,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又中了什么幻术,我顺着红绳都快走到她跟前了她的眼神都始终没有什么变化,就和完全没有看见我一样。
“红姐,那厉鬼应该已经走了,来,把符还给我吧。”
我正要伸手去拿符,一直呆站在那里的红姐突然表情狰狞右手五指生出乌黑尖锐的指甲直接朝着我的脖子抓了过来。
这指甲看起来就和僵尸的指甲差不多,我这要是被它给戳中了脖子上肯定是五个血洞没跑。只可惜我早就知道眼前并非红姐,实际上在我拿出红绳把红姐手指和我的手指绑在一起的时候,就是为了引这个藏在暗处的厉鬼出来。
浸泡了黑狗血的红绳当然破煞效果相当好,但所谓物极必反,厉鬼的实力境界达到一定程度她们非但不会害怕黑狗血,反而还会和黑狗血无限亲近,甚至能够借助黑狗血发挥出更强的力量。
我拿出红绳绑住红姐其实就是为了假装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就看那厉鬼会不会把握这个机会了。至于红姐本身的安危我是不担心的,毕竟她手上有我给的两道符,厉鬼想要无声无息地把红姐给干掉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脚踩阴阳往后一撤,厉鬼的右手离我的脖子就是差那么一点。不给厉鬼收手遁走的机会,我右手化拳为掌对准厉鬼的额头就狠狠地拍了过去。
轰!
被我拍中的厉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她的额头上印了一个五雷法的印记,尖叫着露出了自己的庐山真面目。
“怎么会是她!”
解除了幻化的厉鬼竟然是之前会禹步而且还被我们追了好半天的张桂英!我就说这厉鬼会的东西也太杂了,不仅能够改变环境施展幻术,就连死尸她竟然也能操控。现在看见是张桂英后一切都像是有了合理的解释。应该是有一个厉鬼附在了张桂英的身上,然后借助张桂英本身的活人阴气才能施展这么多的神通。
不管之前附在张桂英身上的是多么厉害的厉鬼,此时被我掌心雷一轰它就算不魂飞魄散自身阴力也要去个十之**。
雷是至刚至阳的东西,更不要说刚才那厉鬼是被我掌心雷轰了个结结实实。
果然,厉鬼受到重创后张桂英的表情变得正常起来,眼神不再呆滞像个傻子,只是两只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像是在痛苦地回想着什么。随着周围树林的浓雾渐渐散开,站在原地的红姐这才发现自己手上系着的那根红绳另一端绑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
她搞不清楚这一切到底是不是幻觉,只能看着我站在原地不动。我走过去把她手里的两道黄符收回,指着张桂英对她说道,“行了,那厉鬼已经被我给打跑了,我们现在已经没事了。”
见黄符轻而易举地就被我收走,红姐这才终于确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幻觉。见张桂英的表情缓和了不少,我走到她的面前蹲下来问道,“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
张桂英虽说被厉鬼附身当了这么多年的傻子,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不知道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非要从她的角度来说,这些年她经历的和做过的事情都和看电影一样自己也有所体验,只不过身体的控制权不在她那里,所以她没有办法去决定很多事情。
“你们是谁?”
“我叫张玄清,是赊刀人,也就是你们常说的游方道士。她是我的助手红姐。”
一听到游方道士四个字张桂英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她拍了拍身上的土站起来恶狠狠地对我说道,“什么道士不道士的,四乡村不是你们这些城里人该来的地方,赶紧滚!”
虽说我也遇到过不少喜欢骂脏话的农村人,但总的来说农村人是淳朴的,就和毛竹毛豆两兄弟一样。像张桂英这种张嘴就骂甚至还有动手架势的,一看就知道肯定是曾经有什么事情刺激过她。
我耐着性子追问道,“听村里人说这些年你一直都是这种疯疯癫癫的状态,造成你那样的应该是一只缠着你的厉鬼。那厉鬼虽然刚才被我的掌心雷给打跑了,但为了恢复元气它说不定还会回来。这一次它要是再回来附在你的身上,那可就不只是疯癫那么简单了。”
一般人听我这么说怎么也会把这个问题重视起来,但张桂英却是冷笑一声朝着地下吐了口唾沫,头也不回地走了。
红姐在鬼族里好歹也是天罗品阶,鬼族里有一大部分见到她都是恭恭敬敬的,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红姐想要上去给张桂英一个教训被我给拦住了,我将右手举起来笑着对红姐说道,“行了,既然她不想让我们跟着,那我们就不跟着便是。你看我手上这是什么?”
红姐定睛一看,发现我的食指和大拇指上有不少的金色粉末,就像是化妆用的金粉一样。她摇了摇头表示不明白,我很得意地解释道,“佛家高僧在圆寂坐化之后身体里往往都会有舍利子。而如果把舍利子磨成粉末,就能得到一种金粉,我们道家玄门称之为佛粉。佛家的那些人可能对付精怪不如我们道家,但对付阴鬼厉鬼什么的算得上他们的老本行了。这种佛粉厉鬼只需要沾染上一点,厉鬼身上的业火就会被点燃,直到烧得那厉鬼魂飞魄散业火才会消失。”
“这么厉害?那这佛粉岂不是无敌了?”
“无敌个屁啊,这东西有多难弄你知道吗?”说完我就有些后悔加心疼,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我竟然把佛粉抹在了张桂英的后颈上。我刚才那一抹倒是保全了张桂英的性命,但至少价值几十万的东西被我败出去了。
埋怨归埋怨,人命比钱更重要这个最基本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和红姐随便在附近打了一只野兔把吃饭问题解决了,等到天黑以后我们才悄悄地摸到张桂英家附近。
因为张桂英这几年都是疯疯癫癫的缘故,所以她家虽然顶还没漏,但看起来又脏又乱和垃圾回收站差不多了。
我和红姐趴在他家附近的一个小山丘上,居高临下能够看清楚张桂英家的所有情况。此时的张桂英一个人坐在床边发呆,手里捏着一张照片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想她的弟弟。
红姐有些疑惑地问道,“你有没有发现张桂英的家有点不对劲。”
“嗯?什么不对劲。”
“你看她家周围到处都脏乱不堪,唯独这床为什么会这么干净,那感觉就好像有人在照顾她帮她换床单一样。”
红姐这么一说我也注意到了,张桂英的床老实说其实并不算干净,但和周围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的确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我不由得心里纳闷儿,想着张桂英这么多年都是疯疯癫癫的状态,她总不可能自己换床单吧?
就在这时两个男人说话的声音从下面传了过来,步履匆匆声音猥琐。
“玛德,白天我在街上看见个城里女人,那双腿,简直要了亲命了,能夹死个人!”
“行了秃子,城里女人你就别想了,也好在我们村儿有张桂英这个傻妞,要不然你要当一辈子的光棍!”
秃子不屑地哼了一声反讥道,“你也别说我,你倒是有婆娘,家里那个婆娘和圈里的母猪差不多重了,要不然你会和我来这里?”
那人讪讪没有说话,只是打着手电筒先走到张桂英家外面的一个角落里,接着张桂英家的灯就熄灭了。
两个猥琐男人从角落里转出来,一边解着裤腰带一边笑着往张桂英屋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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