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已经到了韩姬大婚的当天。
韩府外锣鼓喧天,好不热闹。京城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出门了,来看这一场盛世婚礼。
这是每个女人的梦想,一场完美的婚礼。
作为韩姬这样闻名天下的人来说,所有倾慕她的人,或喜或悲。这一个月里,她与福全的婚事成为大街小巷人人讨论的话题。没人不知道,没人会惋惜。
此等良配,无人敢说一句不中听的话。曾经的流言蜚语早已经消失,韩姬的盛名再度流传。
虽然只是裕亲王的侧福晋,可婚礼却比当年迎娶嫡妻时隆重百倍。
除去太皇太后的婚赐,作为当朝宠妃宜嫔的结拜姐姐,就已经让人觉得高不可攀。更何况,今天出嫁的女人,还是男人倾慕,女人羡慕的那一个呢。
没人知道韩姬身上那一件喜服是怎么做出来的,在阳光之下的光芒,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即使是匆匆的一瞥,都已经让人无法忘记。这样一件至少要花好几个月才能做出来的吉服,更是没人知道出自哪位大师之手。或许,福全早已经做好要迎娶韩姬的打算。毕竟,单单就这来说,就不是一个月内可以办到的。
更别说,婚礼上琳琅满目的珠宝。这哪里是一顶轿子啊,分明就是一个宝贝啊,镶嵌着无数宝石的巨大宝贝啊,抬着空轿子都觉得很是沉重了,索性是八抬大轿,要不然可真是犯难了。
韩姬是被福全一路抱着出门,直至送上花轿。
原本新郎是不必亲自来迎接新娘的,可福全为了显示对韩姬的尊重与爱护,亲自骑着白马由王府而来,车舆也被他换成了这一定琳琅满目的花轿。
正值桃花盛开的时节,天空中不停散落的花瓣,已经让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充满了香气。
欢呼声,呐喊声,祝福声此起彼伏。
就连刚刚出了宫门的玄烨都为此心生不满:“怎的比朕出行还兴奋。”
“皇上,姐姐可是咱们大清的第一才女,美貌与才德兼备的女子。瞧瞧这大街上,多数都是男子。谁都不想错过她的婚礼啊。更何况,早已有消息传出,今日的主婚人是太皇太后啊,谁能不想瞧一瞧老祖宗的面容。”莼兮坐在马车上,撩起窗帘看着外面。
若不是一路上有御林军护着,他们的马车早已经淹没在人群之中。
马车先一步到了裕亲王府,门前西鲁克依云早已经率领府中的人守候在门前。
玄烨与莼兮下了马车,去了后面那一辆,将昭圣扶了下来。
今日昭圣穿着一身金色华服,显得格外的精神,她脸上因为这一路而来的声音而满是笑容。
原来,她那一天的做法真的没有错。
随后下车的是宁悫太妃,她本来是不想出宫的,可婚事是昭圣允诺的,她便是不能博了老祖宗的面子。
西鲁克依云堆着笑脸迎了上来,路过莼兮身边时,听见她轻声说了一句:“辛苦了,福晋。”
西鲁克依云面不改色的从她身边过去,随后就听见宁悫太妃的温柔埋怨:“小心些肚子,今日你也别太劳累了,顾着自己最为重要。”
西鲁克依云含羞的点点头,扶着她跟在昭圣和玄烨后面走。
花轿很快就到了裕亲王府外,繁复的礼节之后,终于在银安殿外见到了一双璧人。
红烛照亮了整个殿堂,宝座之上昭圣端坐,稍下方坐着宁悫太妃和西鲁克依云,另一边坐着玄烨和莼兮。
在婚礼进行以前,昭圣从宝座之上起身,众人都站了起来。
“今日是我孙儿大婚的日子,迎娶的姑娘,是我大清最美,最好的姑娘。哀家一直以来,都对韩姬喜爱有加。盼望着她能嫁到皇家,为我爱新觉罗一族,添几个好儿郎。”昭圣的声音满满的爱意,她含笑着走下来,拉过韩姬与福全的手,又接着说:“幸好,我这孙儿明白哀家的心意,到哀家面前,讨了这么一桩婚事。原本啊,哀家害怕委屈了姑娘,可今日哀家从宫中一路到王府,满是祝福之语,才让哀家放宽了心。韩姬从小受尽了苦头,可今时今日,她的一切荣耀,都是她用自己的智慧的来的。你们的喜爱,都是最好的证明。哀家,为我爱新觉罗又添了这样一位好儿媳而感到欣慰。今日,能亲眼看到他们共结连理,更是哀家的福气。”
昭圣的话说完了,全场都安静了,片刻后一片掌声和祝福声响彻了整个大殿内外。
坐在旁边的莼兮,觉得自己都能听见外面大街小巷里的欢呼声。
随后,在婚礼之前,魏扬舲还颁布了一道玄烨最新拟定的圣旨。
韩姬既然不是嫡福晋,那裕亲王府的大小事务自然不必她去劳心。所以,玄烨下旨,婚后韩姬依然掌管宫廷礼仪乐舞,且晋升为五品典仪。
如此荣幸再一次让裕亲王府内外的人,到场的王爷福晋和达官贵人们都惊愕了。
纷纷看向玄烨身边的莼兮,不用想也知道,这里面除了太皇太后对韩姬的宠爱,还有这位帝王宠妃对姐姐最好的贺礼。
金银珠宝、各式各样的祝福都已经不能体现莼兮对韩姬的姐妹之情。给她最想要的一切,才是做姐妹的,最好的祝福。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莼兮看着眼前的一幕,已经泪湿了双眼。韩姬终于如愿以偿,而她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了。
待到新人送入了洞房,玄烨一扭头,才看见早已经泪痕满面的莼兮。
他伸手为她轻轻拭去脸上的泪珠,低声在她耳边细语:“你我虽然没有今日这样的婚礼,但我的心中你永远都是最美的那个新娘子,你是我今生最爱的妻。”
眼泪似乎更加的猖獗,听着这动人情话,莼兮无法再说出一句话。
这样的婚礼,他们没有机会拥有,可她却拥有了世间最好的男子。虽然这样的婚礼她也曾经想要拥有,但比起今日玄烨对她的好与宠爱,那些繁复的礼节都变得不重要起来。
能与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那才是世间女子都想要拥有的。韩姬和她,都是幸运的,她们都拥有了可以相爱一生的男人。
虽然那红盖头之下,莼兮看不见韩姬的表情,可单单是那唯一露出的纤细的手,莼兮就明白了。今日的韩姬,是最幸福的。
坐在席间,看着福全一一敬酒,莼兮更觉得今日的一切,都是最应该发生的。
“诸位。”莼兮从玄烨身边站起身来,高举着酒杯大声的说:“五年前的一个冬天,本宫有幸入宫,成为了皇上的妃嫔。也是在那个冬天,遇见了可以珍视一生的姐姐。大家都知道,本宫与韩姬是结拜的姐妹。可你们不知道,本宫与她曾经经历过怎样的欢笑痛苦。今天,是姐姐大喜的日子,作为妹妹的本宫已经不知该如何说话。就让我们用手中的一杯薄酒,一起敬这一对新婚燕尔可好。”
众人齐声,也都举起酒杯,或震撼或感慨。一声声的祝福,一杯杯的酒,满满的承载着韩姬的未来幸福。
在场的男子几乎都曾经一睹韩姬的风采,可毕竟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他们虽然也想看一看这位美丽的新娘,却无奈不能一睹芳容。
多少人惋惜、叹息着韩姬的出嫁。多少人感慨自己为何不能博得美人一笑。
可他们依旧庆幸着,欢喜着。因为玄烨的那一道圣旨,不会让韩姬的美止于这场婚礼。他们依旧可以看见韩姬在舞台上耀眼的光芒。
酒宴并非只有一天,但这第一天却已经让所有人都沸腾了。
因为他们听见莼兮又接着说:“姐姐一直告诉本宫,她虽已嫁入王府,但是为了表示对大家的尊重。王爷与姐姐将在明日在京城凤翔阁摆宴,且共舞一曲。同时,归闲楼也会接连宴请七日。”
谁都想要目睹那一刻的风情,见过韩姬的人不少,可亲眼见过韩姬跳舞的却并不多。更何况,是这对新婚燕尔的共舞呢。
“朕怎么没有听说有这等事情。”待到莼兮坐下,玄烨立刻靠拢了来。
“臣妾也是刚知道的,喏。”莼兮扬了扬手中的纸条,玄烨立刻明白了。原来,根本不是什么韩姬的意思,根本就是他二哥的意思。
今日这么隆重的婚礼已经不足以他昭告天下,还在为那一道圣旨的事情心有不甘,怕自己的新娘子被人惦记。不惜明日亲自出马,当着天下人的面宣告所有权啊。
想一想,这么多年来,除了上一次为了讨莼兮开心,在归闲楼他们几个同台,莼兮与韩姬共舞以来。韩姬可以从来没有与任何一个男人当众共舞过。
又不知要有多少人羡慕他们这对神仙眷侣了。
玄烨不禁暗暗的笑了,端起酒杯站起身来,走了几步拉着席间真喝的欢的恭亲王一起往福全的方向去了。
第57章 眼泪
平复了心情,莼兮才注意到,拂儿早已经在她身边候着。
“这么长的时间,辛苦了。”莼兮拉着拂儿的手激动的说着。
拂儿却露出一丝的难色,莼兮不解,正要问,就见拂儿低头在她耳边说:“娘娘,这裕亲王府恐怕不比皇宫里的争斗少啊,韩大人她……”
莼兮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没关系,以后的事情,姐姐会知道怎么处理的。别担心,谁吃亏还不一定呢。这王府确实是不简单,但西鲁克依云再厉害,也不会比佟贵妃更狠。姐姐,比本宫更会处理这些的。”
似乎是听了莼兮的话,拂儿也真的心安了。
沐卉这时也凑了过来:“娘娘,福晋过来了。”
莼兮抬头,正好与西鲁克依云的视线对上,她笑容浅浅,手中的酒杯斟满了酒,走到莼兮面前。
莼兮起身,没开口就听见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声音:“宜嫔娘娘,多谢你千方百计的把韩姬嫁进来,王爷最近都好高兴。妾身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王爷这个样子了,还得要多些娘娘呢。”
“不必了,福晋的谢字,本宫受不起。”莼兮也笑了。
“好。娘娘既然不喜欢我用说的,那便是喜欢妾身用行动来表达。还望娘娘,多担待些,改日必定送一份大礼,以谢娘娘的恩德。”西鲁克依云脸色潮红,明显已经喝了不少的酒。也许正是借着这几分醉意,才有胆量到莼兮面前说这样的话。
哪知莼兮毫不在意,低声在她耳边说:“有本事就送到本宫跟前来,怕的是你没有机会,也没有精力来感谢本宫呢。不过,本宫可是要提醒你一声,你这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呢,喝这么多的酒,真的可以吗?还是……”
莼兮欲言又止,西鲁克依云却还是听得明白的,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竟然手一挥就要打过来,却被人从中拦住了。
看向被人紧紧握住的手,西鲁克依云看清了来人,更是怒火中烧,正想要打骂,却听见莼兮温柔的说:“难道福晋是想在宾客面前展示自己的权威与妒忌之心么?你若闹得动静大了些,别人指不定要往哪里去想呢。还是福晋这么快就忍不住,想要退让出嫡福晋的位置给姐姐呢?”
西鲁克依云愣住了,她愤然的从雅楠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
“你们别得意,总有一天会有你们哭的时候。”西鲁克依云愤恨的低吼着,面目也因为她说话而变得扭曲。
“今日是姑娘大婚的日子,别人休要捣乱。”雅楠冰冷的声音如烙印一样,即使是过去了很久,西鲁克依云都觉得一直回响在耳边。
西鲁克依云摇摇晃晃的走了,雅楠对着莼兮行了大礼:“雅楠谢娘娘一直以来为姑娘做的一切。”
“快起来吧。”莼兮将她扶了起来,拉她坐在自己身边。
“也幸好皇上与恭亲王他们闹新郎去了,你这才有空来本宫身边的吧,好久都没见到你了。”莼兮笑脸盈盈,又看见西鲁克依云摇晃着身子走远了,忙压低了声音问:“她难道并没有身孕?”
雅楠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情:“这个奴婢还不知道,可今日她的一切行动都颇为反常,说不准。但诊出有孕是刘太医,到底是不是真的,就不得而知了。”
莼兮沉默了,看来这位嫡福晋的身上还真的背负了不少的秘密。
与雅楠还没说几句,就又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朝自己走来。
今天的雪宓看起来很不一样,她穿着一身华丽的吉服,脸上虽然挂着笑容,却未免笑容里多了几分苦涩。
她走到莼兮身边,行了礼,便被莼兮叫着坐下。
“雪儿与娘娘相比,实在做得不周到。看见娘娘为姐姐所做的一切,雪儿觉得好生羞愧。”兴许雪宓也多喝了几杯,跑到她这儿来埋怨自己来了。
可看着她那张依旧白皙的脸,和浑身带着的酒气,莼兮倒真是分不清,这为雪福晋此刻到底想要做什么。
或者,她什么都不想做,就想要找个人说会儿话,而莼兮是唯一一个可以让她讲这些话的人。
“娘娘,你知道吗,有时候,我也会怨恨阿玛的。要是他当初没有让姐姐流落在外,那今日我与姐姐是否会很不相同。至少,我们都可以为自己的幸福做选择,至少我可以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雪宓的话里带着满满的苦涩,她声音很小,有时候莼兮都快听不清她在讲什么。
她仰头,又倒了一杯酒进入肚子里,突然呛住了,连连咳嗽。眼泪都跟着留下来了,已经分不清究竟是心里难受而哭了,还是因为给呛住才难受的。
莼兮没有说话,她的视线落在了某一张桌子上,已经醉得不醒人事的纳兰容若。
她忽然觉得,雪宓说的很对。如果当年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情,或许,雪宓也可以有机会与自己心爱的男人相爱相守。
她虽然不能完全体会此刻雪宓的痛苦,却还是能够想到,雪宓的难过。
这一场婚礼,成就一对痴男怨女,也同时破碎了多少人的梦。
其实纳兰容若真的是个德才兼备,能文能武的才子。若非那一年早已经心有所属,爱上了她的三哥哥。她也会为这样的男人而心动。
只是可惜了,可惜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可惜了雪宓的痴心一片,可惜了她此时此刻的痛哭流涕。
如果,纳兰容若在遇见韩姬之前,先遇见了雪宓,他们是否会成就另一段佳话呢?
雪宓已经开始喃喃细语,莼兮让拂儿将她带回去交给她的侍女。
把雪宓安全的送回了她的住所,拂儿便一个人在偌大的王府里转悠起来。
比起前面的喧闹,她现在所在的位置已经很安静了。
看着四周的红色纱幔,看着那一张张的大红喜字,她也开始幻想着,自己的婚礼。
每个女人都想要拥有的一场美好婚礼,而她的又是什么样的呢?
转角处的草丛里,她看见一个俊美的背影。
她几乎是满心欢喜的跑了过去,本想笑着大哥招呼,却看见了一双泛红的眼和几行清泪。
心忽然的疼了,拂儿从来都没有觉得此时的心会这么的疼。这个男人,是多少女人眼里的爱慕对象啊。而他此时,却哭了。
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的哭了,那么的伤心,那么的让人心疼。
拂儿伸手轻轻的抱着他,像是哄着在哭闹的胤祺一样,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小声的在他耳边安慰。
“大人,有些事情,有些人还是忘了吧。若是忘不了,便在心里找一个地方,好好的爱着。”拂儿的声音如同春天的暖风,轻轻的流入他的耳朵。
他安静的站着,任由拂儿轻轻的拥抱。天空的月色,混合着大红的灯笼,照亮了一片草地。
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安静了,他依然在流泪,心里依然在流血。
不知道是不是醉了,还是他太过想念那个人,他连抬头看着月亮,都觉得皎洁的月色旁全是她的模样。
她终于还是嫁给了自己心爱的男人,而他终究还是落得孤单的下场。
早已经注定的一切,他还曾经期盼过。甚至在今天以前,他都曾经盼望,都只是梦一场。
可但他看见她穿着一身嫁衣与她身旁的男人行礼的时候,才终于醒悟了。那个人,从来都不是属于他的。
“妾身参见宜嫔娘娘。”又是一个来请安套近乎的,莼兮本以为是哪位王爷的福晋或百官中哪位的夫人。可在弄明白她的身份后莼兮笑了,或许这王府里真的很精彩,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府里的福晋们都来她面前了。
“妾身纳喇氏,是裕亲王府的庶福晋。”莼兮珉了抿嘴,只淡淡了问了一句:“什么事。”
“妾身知道新娘子与娘娘您情同姐妹,上一次您来王府,妾身没有机会见您,这一次倒是遇见了。”纳喇氏并没有起身,只是奉上来一只精致的小匣子。
沐卉接过,狐疑的打开了一角,便低声在莼兮耳边低语了几句。
莼兮听了,浅浅一笑:“既然遇见了,便坐下说会儿话吧。”
“多些娘娘。”纳喇氏这才站起身来,在莼兮身边坐了下来。
“本宫如何相信,你给的这个东西是真是假呢。”莼兮向来直接,特别是面对不想要与之多话的人。
“娘娘不妨让人亲自查证,这事儿一定假不了。盒子里的,可不仅仅是一样啊。”纳喇氏笑魇如花,莼兮不禁在心中赞叹,裕亲王的福气可真是不小,府中的哪一位福晋都是如此好模样。
“你想从本宫这儿得到什么?”莼兮笑问。
“妾身不敢,妾身只是想要让娘娘明白,这裕亲王府里的人并不都与福晋一个样。”纳喇氏表情十分的真诚,倒是让莼兮觉得更为刻意了些。
与纳喇氏的对话简单得很,她也是个识趣的,说完了该说的,立刻就走了。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雅楠却上前了一步,小声在莼兮耳边提醒:“娘娘,这纳喇氏,是去年自裁的那位穆贵人的堂妹。此女一向心机颇深,娘娘当心,莫要轻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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