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泓睿抬起手,想吩咐身边的暗卫去寻找苏陌素时,突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出来。
暗卫又藏了回去。
他转过身,见到凤冠霞帔的白月戈端了个酒杯正朝自己走来。
“我与泓图遍寻不得三弟,原来三弟是来了此处。今日怎么也是嫂嫂我的大喜之日,三弟你可不能逃了酒席。”白月戈容貌本就昳丽,周身的大红装扮更是衬得她脸若红霞。
魏泓睿脸上有一丝惊艳,但很快就归于平静:“鸿睿岂会如此。不过是方才有些酒酣意醉,我便起身走走。”
他笑望向那边的女宴,刻意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来:“女宴这边,夫人们来得可真多,还是师兄面子大。”
白月戈将手中的酒杯递给魏泓睿:“三弟,与我回去喝酒罢。”
“嫂嫂一向与苏姑娘交好,今日苏姑娘想必也来了吧。嫂嫂何必抓着我一个酒量差的不放。”魏泓睿表面是要劝白月戈去找苏陌素喝酒,但实际上却也是希望从白月戈口中得到苏陌素的只言片语。
白月戈挑眉望向魏泓睿。
她已有了几分醉意,这样一个原本是埋怨的眼神,被她演绎得生生添了一分媚态。
“你醉了。”魏泓睿望向白月戈的身后,丫鬟似乎没有跟上来。
他摆摆手想要从女宴那边喊个丫鬟过来,却听到白月戈发出一声娇呼,然后身子就软了下去。
魏泓睿下意识上前一步,捞起白月戈。
“公主醉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白月戈醉眼朦胧地伸出手,从魏泓睿的脸上轻轻抚摸而过:“鸿睿。”
她声音娇柔轻缓,如羽毛一般,轻轻从魏泓睿心上扫过。
“今日是我们的喜宴吧?”白月戈扶着魏泓睿的脸,就要去轻吻他。
方才有些被白月戈的面容所迷的魏泓睿迅速清醒过来,他身子往后退一些,手部用力,扶白月戈站稳:“公主,你靠着这儿坐好,我即刻喊人来侍候你。”
白月戈却是紧紧攥着魏泓睿的衣服:“不。我谁也不要,我只要你。”
魏泓睿皱了皱眉。
“你若敢喊人,我便往你身上扑。左右,我和你的过往,也不全然是我污蔑你。”白月戈熟悉魏泓睿的每一个表情他,她知道方才他是嫌自己烦了,索性破罐子破摔,让他更恼怒一些。
果然,魏泓睿的脸色更差了。一张脸如夏日的冰块一般,寒气挡都挡不住地散发出来。
“除了我是朱国三皇子以外,你别忘了,你更是白国的公主。”
白月戈松开魏泓睿的衣衫,但下一刻,却是站起身紧紧抱住魏泓睿:“是,我是公主,你是殿下。朱白二国只是要联姻而已,为什么我不能嫁给你,为什么!”
魏鸿睿伸手去掰白月戈,却听到她在他身后呜咽哭了起来。
“明明,明明我们都说好了的。那日的宴会上,你便同你父皇禀明,我也绝对是同意的。今日,明明就该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白月戈把魏泓睿越来越紧,“我知道你是讨厌我了,可是你讨厌我也好,既然做不了你最爱的人,那我即使是让你恨,也要留在你心中。”
魏泓睿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中有些异样。可他对白月戈说的话却无法否认,他当日确实是如此准备的。只是……
“是我负了你,月戈。”望着浅淡洒下的月光,魏泓睿心中的柔软有些被触动。他叹口气,终究选择了安抚的方式。
“月戈,你听我说。”魏泓睿将白月戈的手还是一点点掰开了,不过方式却用得很温柔。
他扶着她到廊边坐下,从怀中取了帕子一点点替她印干眼泪:“月戈,你要明白,朱国不是你白国。嫡庶之分,这一点,你在你闺中密友陌素身上就应该看得很清楚。我虽是三皇子,但依然是庶出。比起大皇兄和二皇兄,我们其他人都更加的要规行矩步。”
“你的嫡出身份,注定了你要嫁的,同样会是我朱国身份尊贵的皇子。论长论嫡,我都排不上。”
魏泓睿说的这些理由,当然不是他放弃求娶白月戈的真正理由。
当日师妹急忙前来报信,他从那本书中又隐隐瞧出端倪。书中最后画的那东西,不仅是一样战场上的大利器,更重要的是,那样东西分明与白月戈嫁妆中提到的一样兵器争锋相对,且要更胜一筹。
魏泓睿见那书时就猜测,所为的五位皇子都会求娶白月戈只怕是一场算计。之后他隐忍未出声,果然除魏泓图以外的其余三人也无一人开口求娶。
不是身份相配,而是因为利弊是否相等。
娶一个白国公主和不引起父皇对自己的疑心,孰轻孰重?魏泓睿已做了抉择。
他叹口气,将那帕子塞入白月戈手中:“月戈,是我对你不起。但你若不能过好,我将日后都寝食难安。你如今这样与我单独相处,一旦被人见到,后果将不堪设想。”
因为不是真心,所以魏泓睿心中才有些内疚。
“尽管你我无夫妻之缘,但日后你若有困难,我依然会倾力相助。”
白月戈接过帕子,目光幽幽地看着魏泓睿:“真的吗?”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魏泓睿点头道。
白月戈面色郁郁地继续说道:“也许我现下就有一件事要你帮忙。”
“你但说无妨。”魏泓睿虽然不想与白月戈再这样单独相处,可除了安抚对方,他如今也想不出更好的方式。总不可能伸手将白月戈击晕吧。
“我在你们朱国,只有一个交好的朋友,鸿睿你也应该知道。陌素虽然是庶出,但却真正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想让她因为嫡庶的身份,而在婚事上受到委屈。”
白月戈的目光中有种令人看不明白的光亮:“你或许还不知道,我当日以为我会嫁你为妻,便有替你同母的皇弟泓涵拉红线。那对象便是陌素。”
“他们不可能的。”魏泓睿皱眉道,“鸿睿的身份在那,最主要,他喜欢的也不是陌素。”
“感情的事,谁说得清呢。再说了,不是每一对夫妻都要相爱是吗?”白月戈眼中的亮光愈胜,魏泓睿能感觉到她的语速越来越快,有种压抑不住的情绪就要跳出来。
“因为杜家之事,陌素是得了你父皇金口玉言的——绝不为妾。只要她入主四皇子府,那就是堂堂正正的四皇子妃。到时候,整个京城,没有人能够看低她。”
魏泓睿终于读懂白月戈眼中的兴奋。他不悦地打断她:“够了,那只是你的想法!”
“不!”白月戈几乎要叫起来,“那也是陌素的想法。今日是我大喜之日,我绝不可能让自己一人独喜。”
“你干了什么!”魏泓睿再也维持不住待白月戈的好耐心,他伸手捏住白月戈的手,“陌素在哪里!”
“陌素,叫得真亲热。”白月戈笑起来,“鸿睿,你还记得当日我问你的问题吗?”
“我问过你,你不娶我,和别的女人有没有关系。”白月戈的表情瞬间又变得悲伤起来。
她如今看起来,就像一个疯子。
“我再问你一次,你不娶我,是不是和苏陌素有关系!”
魏泓睿将白月戈的手越捏越紧,他甚至听到了对方骨头响动的声音:“你说还是不说?”
白月戈也听到了自己手腕清脆的声音,可她却放佛感觉不到痛意一般,又笑了起来:“你看,鸿睿,陌素在那里等着你帮她。”
白月戈伸出自己的另一只手,指向漆黑的回廊那边:“鸿睿,你可要帮她啊!”
魏泓睿将白月戈重重一甩,便匆忙往那边冲去。可他的脚步,却因为白月戈的另一句话不受控制地顿了一顿。
“方才四弟醉了,我已经让人扶他去休息了。”
“你……”魏泓睿回过头,不敢置信地望了眼白月戈,“你干了什么?”
白月戈一只手高举着,另一只手无力的耷拉着,她维持这样怪异的姿势笑着:“我们在这里谈心的时间,那边应该也是鸳鸯被里成双夜了。”
“鸿睿,你这样心疼陌素。可不能让她被人白睡了啊!”
魏泓睿再也听不下去,他径直冲入暗色之中。
苏陌素尚未睁开眼睛,就先感觉到了肩部的痛意。
她方才是被人袭晕了。
摸着后脖,她睁开眼。
漆黑一片。
依旧是在那房中?
她想要坐起身子,却感觉到自己身上压着什么。
伸手摸到自己的腰间,是一只手。
这个发现,让她的脸瞬间有些发凉。
她迅速坐起身,想要离开这里,光亮却突然透了进来。
床边的帘幕半挂起,红被微微拱起,那醒来的女子正一眼诧异地望着自己。
魏泓睿的视线落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不着寸缕,肚兜微挂着,虽然遮了大半春光,可却无法遮掩手上的红痕。
苏陌素看到师兄的那一瞬,感觉自己的脑子中一片空白。
她慌忙低下头,看到自己那袒露在外的皮肤,心中惶恐不已。她将身前的被子一把拉起,将自己严严实实裹住。
可是更让门口的魏泓睿和床上的苏陌素无法接受的是,随着被子被拉走,被下的男人赤身裸、体的显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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