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步摇心中忐忑不安,她并不了解秦王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心中越想就越不安,前几天发生的多件事情多多少少都和秦王殿下有几分关系,而自己与他也不过是几次碰见罢了,为何会被皇帝赐婚呢?
安步摇也不是个傻的,皇帝莫名其妙的赐婚自然不会是真的和那圣旨上所说的一样,而是有人去请求皇帝赐婚,而自己和秦王的赐婚,除了自己的话,那就可能是秦王殿下了,会是他吗?
安步摇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如果是他的话,为何想娶自己呢?
安步摇这个时候并不知道太子夏连城早早就打上她的主意了,而且明日殿试后就准备请求皇帝赐婚,而皇帝的身体现在已经到了病入膏肓,他此时正在强撑,利用药石来抑制他的病,只不过皇帝的这种病倒是很难治,所以众太医院的各位太医都束手无策,没有办法根治好,只能开些抑制病情的药石来吊着命。
安步摇并不知道皇帝已经病得如此之严重,不过夏泽煜倒是知道的,他的这个皇兄的病情如何他是了解得清清楚楚的,他也想找兰神医来帮他皇兄根治,只不过兰神医一向是居无定所,到处到各国去游玩,而他的踪迹也无人而知。
安步摇是无论如何也不知道为何这秦王会看中自己,而她因为不了解他,怕没进了狼窝倒是进来虎窝,安步摇是越想越不明白这秦王究竟是有何目的,要说是没目的,就是打死安步摇也不会相信这等屁话。
而她自己也是有自知之明的,自认为并不是什么大美人更不可能吸引了秦王对自己一见钟情,这一见钟情最多也是骗骗小女孩玩的,想骗安步摇倒是不大可能,自从前世的她被夏连城那么的伤害过后,对于爱情这等东西安步摇是觉得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安步摇又朝着别的地方想了想,难不成是因为外祖父一家?所以这秦王才会求娶自己的?不过这个观点很快就被安步摇自己给反驳掉了,秦王手中握有重兵,而且这手中的重兵比外祖父一家的还多的多,如果秦王真的对那个九五至尊之位有点心思的话,那么当今的圣上也不会是如今的圣上而是秦王了。
安步摇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因为她心中的疑惑并没有解开,她怕自己要是嫁给秦王的话会不会和前世一样害得外祖父一家子都满门抄斩呢?
安步摇知道自己要是没想到答案的话是睡不着的,所以她一早就把妙玉叫回去睡觉了,然后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可怎么也睡不着。
安步摇让自己努力的静下心来,可最终都是徒手无劳,安步摇只好无奈地去看书去,只见安步摇赤着脚然后蹑手蹑脚地跑去把自己的医书给拿来,然后又蹑手蹑脚地朝着自己的床上走去。安步摇回到床上的时候觉得莫名其妙。
这是自己的房间为何还得怕被人发现自己没睡觉呢!想到这里的时候安步摇抚了抚自己的额头,看来秦王赐婚的事情对自己的打击倒是不小,都成了这样了,看来心急则乱这并不无道理。
在寂静的水月院中,只有安步摇一个人还没有进入睡梦中和周公去下棋去,而其他人都去和周公下棋了。一声声翻书的声音响起,这翻书声和院子里的铃铛声交织在一起,在这寂静的晚上倒是成了一悦耳的曲子。
伴随着安步摇看书,安步摇看书看到凌晨的东方泛白的时候才有困意,打了打哈欠然后,安步摇把那本厚厚的医书放下,也进入睡梦去了。
由于皇帝的赐婚,老夫人和王氏并没有让安步摇去请安,而安步摇没有其他人的打扰也睡到了中午的时候才醒来。
安步摇醒来的时候,妙玉正把刚刚准备好的洗脸水还有漱口的水端来,然后看到自家小姐醒了就走过去伺候着安步摇洗漱。
待安步摇洗漱完毕后,妙玉贴心地为安步摇准备了衣服,然后伺候安步摇换上那牡丹薄水烟逶迤拖地长裙外披金丝薄烟翠绿纱。妙玉知道自家小姐不喜欢穿戴得太复杂,于是就简单帮安步摇挽了个头簪,再插了条精致地梅花簪。
安步摇穿戴完毕后,妙玉就跑去厨房要了几样平淡的小菜还有碗米粥,而陪着妙玉前去的丫鬟都纷纷端起妙玉点的那几样,然后就随着妙玉回到水月院。
安步摇此时正坐在梳妆台上,玉手中拿着梳子,正梳着她那乌黑发亮的发丝,待到妙玉吩咐她们把菜色放好后,则跑进里屋找安步摇出来用早膳,安步摇听到妙玉喊自己的声音于是应了几声后就缓缓走了出来。
用了早膳后,安步摇并没有再去睡个回笼觉,虽然她昨晚到凌晨才入睡,不过此时的她并没有睡意,自从昨天接了圣旨后安步摇做什么事情都心不在焉的,魂不守舍的,所以用完早膳后,安步摇就去书房里画画,而妙玉则在一旁伺候着,帮安步摇研磨。
手持画笔,一方石研放在一旁,安步摇就算是画画也没有办法静下心来,那画如她人一般,缭乱无比,丝毫没有办法看出那画中画的是什么,而安步摇画到急躁了,手一抖动,那画笔掉在画上,原来杂乱无比的画面更加杂乱了。
安步摇看到眼前的这幅画,就知道自己的心中有多么的缭乱,就在她正想甩手而去的时候突然有个急躁的丫鬟急冲冲地跑了进来。
那丫鬟还没出口就被妙玉大声训斥了一声:“哪里来的丫鬟,二小姐的院子是你这般随便闯的吗?”
安步摇并没有阻止妙玉的训斥,毕竟她说的也并无道理,要是不多加训斥一番,这以后水月院岂不是人人都来闯了,这个结果可不是安步摇想看到的,而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安步摇知道老实听话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一个人太过老实反而会害了自己,就如前世的她就那么地老实听进了夏连城的鬼话结果落了个那般下场!
只见那丫鬟看到妙玉满脸怒气,此时的她已经反应过来了,也明白了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蠢事情,二小姐是这安宰相府里的嫡女,而且昨天还被赐给了秦王当秦王妃,那身份地位是如竹子一般高高节升的,而自己也只不过个丫鬟,还是个低分位的丫鬟。
那丫鬟越想越怕,身子哆哆嗦嗦的,只见那丫鬟颤声地对着安步摇跪了下去,对着安步摇说:“二小姐饶命,二小姐饶命,奴婢不是故意想闯进来的,实在是有要紧事才急冲冲地跑了进来,无意冒犯了二小姐,请二小姐大人有大量别记小人错。”
安步摇听后,眉头挑了挑,原本满是惆怅的脸色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明媚的笑脸,好似刚刚那个愁眉苦脸沉思的女子不是她一般。
安步摇起身来,那逶迤拖地长裙出现在那丫鬟的眼中,翠绿色的纱裙上点缀着多多华丽的牡丹花,只见安步摇双手拿起那裙摆,不然那裙摆不小心绊倒了自己,然后站在那丫鬟面前,对着那丫鬟说:“哦?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你忘记了规矩就这么急匆匆地闯进我的院子里?”
只见那丫鬟战战兢兢地身子正在颤抖,她声音断断续续地回答着安步摇的话:“二,二小姐,这件事情也跟你有关系,是这样的奴婢今日是在大厅当差的,然后秦王府里的张管事前来说他家王爷想请二小姐去秦王府一叙。
安步摇听到这里的时候,顿时愣了一下,安步摇不知道会是秦王府里来人找自己,不过她的那遇到事情后很快就能镇定下来的性子倒是帮了她不少的忙,只见安步摇笑着对着那丫鬟说:“今日念在你是初犯就不惩罚你了,下次再擅自闯进的我院子的话可就没有这次这么轻松就让你逃过了。”
那丫鬟听后感恩戴德的,然后就离开了水月院。
安步摇迈着莲花步朝着大厅走去,她知道她的好父亲此时此刻应该在大厅巴结着秦王府派来的人,只不过秦王是什么人,他有时候连当今皇帝的面子都不给,更别说了她父亲还不是皇帝呢,要是拍马屁有用的话,那么人人都去拍秦王的马屁去了,哪里还会对他吓得要死要活的。
这个道理连安步摇这个十三岁的女子都懂得,而安德祥却是不懂?安步摇心中对安德祥很是鄙夷,不过很快就释然了,毕竟安德祥从来都是自私自利的,为了讨好人是什么掉节操的事情都能干得出来,这样的话去拍秦王的马屁也倒是可以理解,安步摇抿着唇然后缓缓朝着大厅前去。
此时的安德祥确实是在和张管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他想拍秦王的马屁可在张管事面前貌似都没用,而拍他的马屁他也都没有反应。安德祥知道张管事在秦王面前算得上是说得上话的人,只不过安德祥不知道张管事最讨厌的就是和安德祥一样的人,老拍马屁,只不过张管事知道安德祥这么殷勤的原因是什么,不过听他说王爷和自己的好话不代表就得帮他在王爷面前美言几句。
依然是那副不急不躁的样子在大厅中等待着未来的秦王妃安步摇的到来,他家主子还是第一次让他来接女人去秦王府里呢!倒也是满足了他的好奇心,他知道能入他主子的目的女子必定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只不过他还是不太放心而这次来接未来的秦王妃正好让他可以看看被自家主子喜欢的女子有什么特别之处。
张管事想到这里的时候,听到旁边如一只苍蝇一样老嗡嗡嗡地说个不停的安德祥的时候,眉头是皱得一疙瘩一疙瘩的,心中对安德祥很是鄙夷,这就是当今的安宰相?这样的人也可以做宰相吗?张管事在心中唾弃着:“不会是这宰相的位置就是靠拍马屁拍来的吧?”
张管事不知道这安德祥的宰相之位除了他本身而且还多亏了沛国公府的众人帮衬才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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