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飞扬进来时,先到的人正在私下议论:“怎么搞得像武则天选男宠似的,不就是一个家庭管家吗?怎么连做特殊服务的‘先生’也来了?”
“嘿嘿。”有人暧昧地笑,“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家庭贴身管家不就明摆着是……嘿嘿,面对年轻貌美的女富婆,谁不想财色双收呢?”
见又有人进来,室内的人抬头看了蓝飞扬一眼,接着就是一声非常蔑视的:“怎么这种土包子也来了?当这是路边餐馆聘用服务员呢!”
这话也许太尖酸刻薄了。不过从小在山区长大,只在县城读了三年高中的蓝飞扬,在这一群至少大专毕业,城市混过几年的时尚男性中,确实显得有点土——尽管他已在这个城市的风情文化中沐浴了近四个月。
可是有谁来公司应聘会穿牛仔服的?尤其到这博海市数一数二的大公司!
有个戴着一只闪着幽光耳钉的时髦男还拍拍蓝飞扬的肩膀阴阳怪气地问:“小子啊,你是不是走错了?”
蓝飞扬有些局促的反问:“这里不是天宇集团总裁招聘贴身管家的面试地点吗?”
“地方倒是不错。只是你这形象不是来当炮灰的吗?”
开始那个弄了个爆炸式黄发的、用蔑视口吻说话的小白脸又用鼻孔哼了一下:“你知道贴身管家、生活秘书这种词的别称是什么吗?你啊,还是回去撒把米喂喂小鸡.**!”
“什、什么意思?”纯朴的蓝飞扬懵懂地看着他。
“等长大点再来!土老帽!”爆炸式黄发觉得,这种土包子也来这里应聘,简直是对他们这群时尚帅哥的耻辱。
正这时,一个助理之类的美女从里间出来,站在门口叫了一个应聘者的名字进去应试。
蓝飞扬趁此找了个位子坐下来。看着那些人一个个趾高气扬的进去却灰溜溜的出来,蓝飞扬不禁又紧张起来。
毕竟,他只有一次应聘四星级服务生的经验,和这气势派头根本不能比。何况那次是刚大学毕业的表哥蓝青一起陪着去应试的。
“你很紧张吗?我看你手都在发抖。”旁边一个瘦瘦的眉清目秀的男孩用臂肘轻轻碰了一下他。
“哦,有点。”蓝飞扬礼貌地冲男孩一点头。
男孩笑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别太在意了,行就行,不行就拉倒,换个地方再应聘!”
“谢谢!”蓝飞扬很羡慕男孩的悠闲自得,仿似他不是来应聘的,而是来逛逛的。
可他不行,他很想得到这份工作。不然他就没钱交学杂费,上不了大学了!
当周围的应聘者只剩下稀稀落落几个时,终于叫到蓝青的名字了,蓝飞扬猛地站了起来。
“兄弟,放松点。”清秀男孩又露出了他雪白整齐的牙齿,蓝飞扬觉得他很适合做牙膏广告。
“恩。”蓝飞扬挺感激的点点头。
里面房间坐着两男一女三个服装笔挺,满脸严肃的主考官。他们仿似随口问了几个问题。蓝飞扬却感到自己的回答似乎令他们不太满意。
“你老家在安徽山里?”左边那个美女瞄了一眼他的资料最后问了一句。
“是的,很穷的深山里。”蓝飞扬很轻松笃定的说出。所有的回答只有这一句不用思考,直接脱口而出,所以也最真挚自然。
只见三个人低声商议了几句,最后意外地让蓝飞扬明天上午再来,郭总裁将亲自面试。
蓝飞扬知道这报名后的初试只取五人参加复试——既郭总裁的亲自面试。那自己就是那五人之一了!
他连忙躬身道谢,走出了里间。
门口和那清秀男孩一进一出擦肩而过。面对男孩询视的目光,他只能含笑的对他肯定的点了点头。
酒店交接班时,下班的表哥蓝青问他应聘的结果怎样。蓝飞扬点了点头:“初试通过了,明天去复试。”
“好嘞!”身材不高,长相平凡的蓝青开怀鼓励地和他击了一掌,“继续加油哦!”
“嗯。只是……”蓝飞扬看左右没人,低声的,“那毕业证和身份证都是你的,万一被人看出来不像我怎么办啊?”
“没那么悬。”蓝青大大咧咧地,“再说我们是姑表兄弟,本来就有三分像,没事的。万一你被聘用了,工资可比这高好多呢。你在那做一年管家比这做服务生两年都多,保证你大学一年的学杂费用有多无少。以后你边上学边打份工,我再资助你一点,这大学不就念完了?”
“谢谢你,表哥。”蓝飞扬一拍蓝青肩膀,真诚地说。
“先别谢。”蓝青一本正经地,“我可不是白资助你的,我要收利息的哦。也不多,一千块钱,你四年后还五千就行,以此类推,一万还五万……”见蓝飞扬气愤地举起手就要打,蓝青连忙跑开。
“你去死吧!你放高利贷呢?”蓝飞扬跺脚朝蓝青的背影挥着手,“惹毛了,我不要你的钱。没钱交学费了就再休学一年,慢慢赚!”
“切……”蓝青挑衅地回过头来,“开个玩笑都不行啊。走了!你好好上班吧你。”
蓝飞扬只得赶紧去自己所服务的餐厅做事。
他生于安徽一个贫困的山区,从小没有母亲。后来爷爷奶奶、父亲先后去世,跟着叔叔婶婶生活。
婶婶当着叔叔的面还好,可背着叔叔就让他做这做那,什么砍材、挑水、做饭、洗碗、带妹妹……完全把他当小佣人使唤。
好在有一个好心的阿姨,从他上小学二年级起就一直资助他上学,不然他早就辍学务农或打工了。
四年前,那个阿姨想接他到城里上学,叔叔怕人家心怀不轨,就举家搬迁到相邻地区的一个县——婶婶的娘家,断了和阿姨的联系。
那一两年,受婶婶虐待时,他几次都想按以前阿姨写信给他的地址,跑到阿姨所在的这个博海市来找阿姨。
高一暑假,叔叔跟着工程队在外做工,婶婶让他从早到晚的干活。什么看西瓜地、跟着她用板车拖西瓜买、割稻子、收稻子、晒谷子、拔秧等等。
他从早到晚都没有一点时间看书、写作业。
他明明因雷雨来临时,抢收稻子、淋了雨发烧了,婶婶还说他是装的,不仅用藤条来抽打他,还撕掉了他和阿姨唯一的一张合影。
他实在忍无可忍,终于真的跑了出来。可身上没钱、没办法买车票,只好侥幸地偷扒火车。
不想半路被列车员抓住,最后还是被警察叔叔遣送回了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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