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匆忙从房里窜窗而出的确实是前任管家叶凡。
叶凡自小喜欢练武,曾得过全省少年武术比赛的亚军。但学习成绩却不理想,最后上了某所不入流的大学。
毕业后先后应聘过几个公司,可是混得都不好,后来成了郭安妮已故丈夫白海生的私人助理——其实就是保镖。可没多久,白海生就飞机失事死了。
郭安妮接管公司后,为了节俭开支,本来想解聘他的。可叶凡却求她留下他,做什么都可以。
郭安妮想想他身手毕竟不错,加上自己的豪华别墅有点偏远,自己现在老公又死了,怕坏人觊觎。便让叶凡在别墅挂名做个管家,协助丈夫以前的司机兼保镖张勇负责别墅的安全。
叶凡做管家可是不用做饭不用帮她看女儿的——他也不会。他除了负责别墅安全之外,只顺带做点清洁、泡茶冲咖啡之类的事。
郭安妮刚接公司时压力很大,因为受美国引发的金融危机影响,全球经济尚未复苏。想要理顺公司和站稳市场,就得花双倍甚至几倍的心事和精力。
加上那时她女儿才几个月,真让她心力交瘁。好在与白海生结婚前,她毕竟曾是美国XX公司在博海分公司的首席执行,业务方面的事也难不倒她。
那时的叶凡经常半夜为仍在做方案做策划的她送咖啡、送夜宵,为她揉捏肩背消除疲乏。
郭安妮觉得他不仅长得帅还挺殷勤、挺会关心人的,而叶凡眼中也流露出了对她的爱慕。于是,一个恍惚,他们便拥在一起滚到了床上……
郭安妮知道自己对叶凡没有爱的因素,只是一种需求。毕竟目前压力太大,又太寂寞空虚了。夜深人静时,有双男性有力的臂膀拥着自己,有个结实的胸膛可以暂时依靠也感到踏实点。
而叶凡也同意只做秘密情人。
开始叶凡倒也谨守自己的角色,可随着时间的增长,他变得越来越不满足。
郭安妮忙得深更半夜回来,他埋怨;郭安妮出去应酬,他怀疑;郭安妮去外地谈生意跑合同,他无理取闹的要跟着去……
在一起久了,多少有点感情。郭安妮只得把司机兼保镖张勇换了下来,自己亲自开车,让他跟进跟出的兼任贴身保镖。
可他又莫名其妙的吃醋,觉得郭安妮不应该跟男秘书马涛走的那么近。
于是他们有了争吵。越吵郭安妮越感到疲惫厌倦,最后提出结束关系。
她以为他会被吓住,安分一点。谁知,叶凡一听竟然火了,收拾东西就走。
郭安妮因此也死了心。
可谁知当时表现的那么潇洒、那么绝决,毫无留恋的怒然而去的他,现在竟会后悔。
不仅多次打电话给她,几次流连在别墅外。今晚竟然还疯狂地深夜翻过墙,爬上楼来,用以前无意中带走的卧室防盗网钥匙打开晾晒窗潜进来求她原谅。
郭安妮迷迷糊糊中,几乎被他吓死。可他及时捂住了她刚张口呼叫的嘴。
明白是叶凡后,郭安妮气愤地让他出去。没想到他竟赖着不走,并一把抱住了她。
安妮只有用惊叫引来别墅里的佣人。这种不知身份、不懂事、莫名其妙、纠缠不休的男人,她真的不想再跟他有任何交集了。
凭良心说,她觉得自己跟叶凡在一起,是对得起他的。可他还是不相信她。他以为他是谁啊?她的男朋友吗?
就算是男朋友,合不来也只有散了。
这次,郭安妮本来想选个女管家的,因为她目前无意再把管家弄成什么情人了。
谁知来应聘的女性却那么少!复试的这个虽然有五年工作经验,但不仅瘦弱得风都能吹走,还不喜欢运动。看到她那不太健康的样子,郭安妮就不满意。
再想想一屋子的女人也不是个事,万一遇到点什么意外还真无法处理。所以她临时决定聘用蓝飞扬。
选择蓝飞扬做贴身管家,一是因为他的身世;二是因为他的纯朴本分——这个男孩被自己的车撞了都没有索要一分一毫,甚至连自己主动要送他一程,他开始都不想麻烦自己,看起来真的很纯朴本分;三是一种亲切感。
这个男孩让她想起了安微山区那个已失去四年联系的可怜孩子。那孩子也该上大学了吧?他考取了什么学校?有钱上学吗?
现在她不缺钱,所缺的就是亲情啊!
想起孩子那依依不舍的眷恋眼神,无法入睡的郭安妮手捧着自己的心口,感觉很痛很痛。
她决定抽空再去那山区查寻一次,一定要想法找到那个孩子。如果他没钱上大学,自己一定供他;如果他辍学打工去了,她也要追回来,重新把他送到学校去读高中。
想着想着,她拉亮灯,起身到梳妆台下层抽屉中找出一本相册,快速翻到了某一页,目光温柔地停留在与自己合影的天真烂漫的孩子的脸上,之后伸手慢慢摩挲着……
“孩子,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呢?”
梦中,蓝飞扬似乎躺在一个温柔、舒适、甜蜜的怀中,一如他儿时无比眷恋的阿姨温柔的、充满淡淡馨香的怀抱。还有一双温暖的充满慈爱的手在抚摸着他。
他努力想睁开眼,可却睁不开。他坚持着,努力又努力,最后终于睁开了,却竟然不是想象中的脸!
“孩子,该去守猎了。”一个身裹兽皮,披散着头发,面目有些模糊的女子怜爱地用乡音对他说。
于是,他起身出洞,跃入莽莽山林中,随着一群彪悍的全都披散着乱发的人群追赶野兔、豪猪、羚羊等野兽,用尖利的石头或锋利的竹枝掷向猎物,每次都正中要害。
他健步如飞地冲在人群的前头,勇猛的击杀一头头大大小小的野兽。有些人专跟在他身后检倒地的小猎物,或抬野猪、麂子之类的回去。
他有一瞬的惶惑:我这是在哪里啊?
入夜,他在月光下挥拳踢腿,似乎是练着什么功夫,可一招一式又是那么诡秘怪异,仿似动物之间血腥残暴的捕食猎杀动作。
有时他又盘腿静坐,寂静肃穆一如佛祖。
这是我吗?他不禁又疑虑。疑虑不解中突然醒来,才发现原来是梦!
他纳闷地翻身坐起。
因为,除了前面温柔舒适的怀抱,慈爱抚摸自己的女子。后面这些似乎梦了好多次了。就在上半夜有人潜入郭安妮卧室时,他也正做和这相似的梦,只是刚做了一半就被惊醒了。
想着梦中记忆尤新的拳脚,他不禁站在床上试着演练了一遍,可惜地方太小,缩手缚脚的。只好先试着记牢招式,明天再找地方练练。
男孩子对舞拳弄脚几乎都有天生的爱好。
他记得上初三刚转学到婶婶娘家的中学时,因为有人欺负他是新来的,当地话不会说,普通话又讲不好,就讽刺嘲笑他。
他气急了,像小时候有人欺负他一样挥拳就打。
可他一个只会几招庄稼把式的小个子怎么打得赢人家一帮人高马大的混混似的人物?结果鼻青脸肿,拖着一身瘀伤回家。连母亲留给自己的古朴圆环上都溅了鼻血。
当晚,他也做了这个奇怪的梦,醒来竟然还记得两三招式,就好奇的练着玩。
没多久,那几个校内混混又想欺负他时,既然全被他打倒!不仅那几个混混大吃一惊,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
因此经常没事时就翻来覆去的练那两三招。觉得这有点怪异的两三招真是神了。就靠着这两三招,整个学校都没人敢再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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