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都没人接茬了,雷利只得继续说:“如果你们问银行就这么傻?我要告诉你,银行就是这么傻!开发商向银行贷款拿地,是用土地做抵押的,现在房子都盖好卖掉了,开发商就算还不了拿地的贷款,银行对这笔烂帐也没办法,只能去找政府。”
“政府就把这块地再次出让,拆迁,补银行烂帐。所以你们没见吗,但凡成熟的开发商,都是拥有好几个相对独立的经济实体,钱就这么转来转去。心情好就还贷款给银行,心情不好就再说了。”
“你爸爸是这样的吗?”刘燕凑过头去在宋佳佳耳边低问。
“我不知道。”宋佳佳茫然的摇了摇头。
见听讲演的越来越多,附近一大批人都伸长了耳朵,甚至还有人跑了过来。
雷利更加得意了:“你们如果觉得政府是真心希望控制房价的,你们还是错了。真心觉得房价过高的,只是中央政府而已。但是中央政府手里没一寸土地,土地全是地方政府的。”
“你们知道地方政府征地多少钱一亩吗?几万块而已!可卖给开发商多少钱呢?几百万一亩哦!对于地方政府来说,土地就是GDP,土地就是政绩,土地就是繁荣昌盛。你说地方政府会听中央的吗?”
大家纷纷摇头。
雷利接着说:“中央的话地方可以不听。那中央也不是吃软饭的,于是新政策出台了,土地转让从以前的出让制度变成今天的竞拍制度。而且中央一挥手,央企老大哥们出马了,老大哥们挥舞着钞票出现在一个个土地竞拍会现场。”
“大家惊呼,中央要控制土地了!”
“是啊,难道不是吗?”刘燕不禁问。
“错!”雷利自觉很潇洒的一抹额前刘海,“你们觉得央企出马了,房价有望回落了。你们怎么每次都错呢!”
“现在要拿地不光靠关系了,只能是竞拍,这样很多小开发商是不行了,于是土地就基本都集中到几个大开发商手里,变相土地兼并啊!”
“央企老大哥是不差钱,但民企拿不到地,还不能抬抬价?竞拍的时候多举举牌子,那价格就是几千万几千万的往上窜。”
“央企再牛,我让你拿地的价格跟市场房价靠拢;我让你控制房价,你控制啊!地价就这么高,你老大哥不拿,我民企拿,前面说过了,甭管什么价格,只要土地在手,不怕钞票没有!”
一圈人都张着嘴傻了,谁也不记得还要扒饭!
雷利满意的看了同学们一眼继续说:“老大哥们拿了地,那怎么办?只能盖房子卖掉!卖什么价?不可能低于低价吧?再说老大哥的钱哪儿来的?国家给的!国家的钱哪儿来的?从老百姓手里收的!”
“是的,事实就是这么残酷:国家从老百姓手里收钱买昂贵的土地盖成房子,再以更贵的价格卖给老百姓!”
已经掉了一地的眼睛。雷利感叹着做最后总结:“这就是房地产界的循环,政府、土地、银行、一次次的循环,生生不息,于是房价也就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你们说怎么降?!”
“不知道。”小胖子老实的摇着头。
雷利悲天怜人的瘪了一下嘴:“其实,真正想抑制房价,办法很简单:只要全民坚持两年不买房,不要多,只要两年。那样会倒掉一批开发商跟枪毙一批银行行长,双规一批市长。代价是大了点,但是换来的是啥大家心里清楚。”
“切~~我们又没钱买房!”尹少杰总算缓过神来了,“你跟我们说这些大道理又有啥用呢?”
“那你们父母呢?”雷利问。
“我家没钱买房,父母能节衣缩食供我都大学就不错了。”
“我家还住在棚户区呢!”
“我家早买过了!暂时应该不会买。”
“我家都几套了!”……
看着议论纷纷的同学们,蓝飞扬眼前幻觉般浮现郭安妮在嫁给白海生之前,天天跟肥头大耳的政府官员吃饭喝酒,陪肠肥脑满的行长唱歌跳舞的情景……
那时的她一定很累、很厌恶吧?所以,当土地转让从以前的出让制度变成现在的竞拍制度时,她才无奈的选择嫁给了白海生——一个可以做她父亲的台湾富商。
可惜,红颜命薄,白海生也没有呵护多久便撒手人寰了。于是,她再次冲到了前台。
不过好在身价不一样了,很多具体的事情都不需要她亲自去办了。但她还是很辛苦。
哎,等我毕业了,就让她退回幕后去做董事长吧,我来当她的管家,慢慢学着帮她管理好天宇集团。我虽然不能娶她,但我要承担起这份责任!
对于仕途……舅舅,对不起!我真的没兴趣。
这天下午,蓝飞扬正在房间里看电子课本,突然警务通响了。
他随手掏出来按下了接听键:“喂,周厅长。”
“小蓝,你现在在上课吗?”周健急急地问。
“没有。”
“那好,你赶快去东城区与南城区交界的中山路106号的‘蓓蕾’幼儿园。那里有名狂暴的歹徒正在杀人。你过去之后尽快制服歹徒。”
“是!”蓝飞扬马上关了电脑。
“别忘了是用杨斓的身份。”周健又补充了一句。
“明白!”
蓝飞扬马上从抽屉中拿出小胡子戴上,再用化妆粉底匆匆把脸色涂黄,便跑出了房间。
喻函馨和台里一个摄影师正准备去采访一个刑满释放后脚踏实地、艰苦创业,成为一个民营企业家的焦点人物。
突然坐在副驾驶室上的她看到街道右边有人持刀行凶——一个男人挥刀追着一个从商铺里跑出的男孩乱砍。
“停车!”出于职业的敏感,她立即高声叫道。
这时司机也注意到了那行凶的的一幕,立刻“嘎”的一声靠路边停住了车。
此时后座的摄影师也发现了这血腥凶残的画面,连忙摇下车窗摄影。
喻函馨打开车门就欲跳下车去。
“不要,危险!”司机师傅高声叫道。
可是喻函馨还是毫不犹疑的下车。
这时被害男孩满身血污的倒下了,凶手凶狠的挥着血淋淋的刀向前跑去,似乎欲逃离现场。路人谁敢拦这狂暴的歹徒?都纷纷抱头向两边躲开。
喻函馨见此,只得赶紧掏出手机打110报案。
持刀歹徒跑出大约200米后,拐弯进了丁字路口另一条街,很快就见身后有警车紧追而来,而前方又有巡警驾着三轮摩托车逼近,便慌忙翻墙跳进了一家幼儿园。
接着就凶残暴戾的冲向正在欢快做游戏的天真可爱的小朋友……
当喻函馨跑到这家“蓓蕾”幼儿园时,歹徒已经砍倒了三名天真无邪的幼儿,并冲进了育儿楼。几名警察控制住了有利地势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都大多数没有配枪,就是带了枪的也没有子弹,根本就无法远距离威慑歹徒。而此刻杀红了眼的歹徒却藏身在二楼一个幼儿中班教室里,万一逼急了他再伤害那些无辜的幼儿怎么办?
喻函馨大约了解了一下情况后,对紧跟而来的摄影师意识了一下,立即开始对着摄影机做现场直播报道。
“各位观众下午好,我是记者喻函馨。就在刚才,一名持刀歹徒追杀一名大约二十出头的男孩之后,跑进了这家位于中山路106的‘蓓蕾’幼儿园……”
蓝飞扬以最快的速度,旋风般赶到位于东城区与南城区交界处的中山路106号的‘蓓蕾’幼儿园。
看到满地的鲜血和三个倒在血泊中的小小的身子,蓝飞扬又气又恨,愤怒交加。
对这么小、这么可爱的孩子也能下得去手,这还是人吗?!
望了一眼从120救护车上匆匆跑下来的救护人员,蓝飞扬向一位为首的警察出示了一下自己的特警证件:“我是公安厅派来的。”说完也不管那个警察是什么表情,马上收起证件,飞身跃上歹徒藏身的二楼。
他敛声屏气,以高于常人的视听判断出了歹徒所处的准确位置,接着双手发力,以成吨的力量扭弯钢筋破窗而入。
此时,杀人歹徒正一手揪着挡在幼儿们身前的年轻女幼师的栗色长发,一手撕扯开女幼师的紫色套裙上衣及内衣,狠狠地揉捏着年轻女幼师的白兔兔。
那满身的鲜血,那狂暴充血的恶狼眼睛,使年轻女幼师吓得连尖叫都发不出,只是张大嘴直抽搐。歹徒见此更加胆大肆意了,欲要将年轻女幼师搂进怀中……
鬼魅般出现的蓝飞扬看到这一幕没有犹疑,直接闪电般飞腿上去踢断了歹徒的双手。
趁歹徒痛得呲牙咧嘴放开年轻女幼师的时候又飞起一脚,将他踢得破门而出,“嘭”一下撞到走廊上的护栏,随断裂的护栏一块坠落,“噗通”砸在楼前已经基本枯黄的草地上。
这时,大批荷枪实弹的警察才赶到,甚至狙击手都来了,里三层、外三层的把“蓓蕾”幼儿园包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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