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老头的话,我们都大吃一惊,对于他说的虫子,好像我们都不陌生--那不就是“脉鬼”吗?
而关于感染“脉鬼”的病例,疯子六讲过,我们还得记得,尤其是上海女人的那个病例,想想就让我们不寒而栗,况且那个日本老头田中,也深受其苦,不过幸好有疯子六在,他有办法对付这种“脉鬼”,这稍稍还让我们安心一点。
于是,我们便把关于“脉鬼”的来龙去脉,稍微给老头说了一下,老头听完后,睁大眼睛,一副既惊奇、又恐惧的样子:“哎呀,我的天啊,想不到那种虫子、竟然如此可怕,不过你们的解释,恰恰能解释接下来发生的事,那真是太可怕了。”
老头重重地喘了口气,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我正呆呆地看着地上那条虫子,忽然,从黑暗中蹿出一个东西来,因为天黑,我又没拿手电,所以看不清是个什么东西,正在这时,天空中猛然一道闪电,在闪电的亮光下,我一下子看清了那个东西,他奶奶滴,简直是个从没见过的怪物,我差点吓得晕过去。
我这几十年来,都是一个人在大山中独自生活,按说胆子够大的了,可这个突然出现的怪物,真是太可怕了。”
说到这里,老头痛苦的闭起了眼睛,浑身有点发抖,看到他这种反应,我们也有点吃惊,什么东西能把老头吓这样呢?
那种两栖人的幼崽,样子已经够可怕的了吧,老头也亲眼见过,我们都没发现他怎么害怕,可见他真不是个胆小的人,不过那也许是在白天,并且是和我们在一起,要是独自一人、在深夜里见到怪物,确实感觉会不一样的。
看他的情绪如此激烈,我们也没急着追问,只是静静的在旁边等着,李姐此时贴心的递给老头一杯热茶。
老头接过茶抿了一口,长长出了口气,这才稍微平静了些。
“在那道闪电下,我看到的那个怪物,乍看是只狐狸,并且还是浑身红色,可它的脸却很像是张人脸,并且脸上的五官极度狰狞,耳、鼻、眼、口还有眉毛,虽然长得很畸形,竟然一样都不少,像是一个婴儿的脸,还呲牙向我笑了笑!
我当时吓得一下就瘫坐在地上,那个狐狸一样的怪物,蹦了蹦,向我慢慢逼近,我想站起来赶紧跑掉,但四肢却瘫软地一点劲都没有,那怪物忽然尖叫一声,扑上来就想袭击我,幸亏旁边的 ‘猴鹰’冲过来,伸出利爪,对着那怪物脸上狠狠一抓,那怪物惨叫一声,这才逃走了,逃走的时候,地上的那条虫子,也蹭的一下,缠到了那个怪物身上。”
我们虽然没有身临其境,但听老头这么一讲,也不禁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讲出来后,老头反而轻松了很多,他语气这才恢复了平静,缓缓地说道:“听你们说那种虫子--也就是你们说的 ‘脉鬼’--能寄生在人的经脉里,不但是人,动物的经脉它也许同样可以寄生,我想那个怪物,其实本来就是只狐狸,是不是被 ‘脉鬼’寄生后,才会有了张人脸呢?”
我们不得不佩服老头的思维敏捷,看来他头脑确实不简单,这么快就能够举一反三。至于他的推论对不对,这就得由疯子六评定了,因为他才是最了解“脉鬼”、以及人体经络的。
于是,我们立即都把眼光投向了疯子六。
疯子六一脸的沉思,好像在思考老头的推论似的,见我们都看他,便微微一笑说:“欧阳老爷子的推论很有道理,这种 ‘脉鬼’很奇特,别看它只是条细长的虫子,但却与一般的虫子极其不同,不用说别的,它平时的缠绕形状就很特别,一般人也许看不出来,但我知道,无论这种 ‘脉鬼’在哪里,它的缠绕形状、其实就是人体经脉的形状,你们说怪不怪?
它寄生在动物的经脉中后,也极可能会在一定程度上、改变动物的经脉,而动物的经脉一改变,其外形--当然包括脸部和头部--也会发生一定的改变的。
史书上记载过这么件事,唐玄宗时,有西域的一个小国,就曾经进献过一个 ‘鱼人’,为什么叫 ‘鱼人’呢?就是因为那条鱼长了张“人脸”,当然,那种人脸和真正的人脸,应该还是有不小差距,不过已经完全不像是鱼头了。
当时的一个道士就说,这种鱼其实就被 ‘脉鬼’感染了,然后其头脸才变得像人了。不过,那个道士补充说,不是所有的鱼都能如此,因为一般的鱼寿命太短,并且经脉和人的差异也比较大,所以即使被 ‘脉鬼’感染,头脸也不会改变多少,更不会变成和人类似的模样。那个西域小国进献的 ‘人鱼’,其实是 ‘娃娃鱼’中的一种,按现在的科学标准来看,娃娃鱼其实不是鱼,而是一种两栖动物,并且寿命很长,能活一百多年。
因此,这种娃娃鱼被 ‘脉鬼’感染后,头部的五官才能发生剧烈变化,而最终变成和人类似的模样。
还有的历史学家说,这个记载传到西方后,才催生了 ‘美人鱼’的传说,当然,这点在学界还是很有争议的。”
疯子六果然学识非凡,不光是我们几个,连欧阳老头也是听得连连点头,一脸的钦佩之色。
欧阳老头的失踪之谜,算是暂时解开了,但更多的谜团却接踵而至:“脉鬼”怎么又突然出现了?并且还是目标明确的袭击“猴鹰”,这究竟是谁在背后操纵呢?
还有,那种笛声我们也并不陌生,上次在县城里的宾馆,我们就曾遇到过,是那个畸形的两栖人,用一片奇怪的叶子--其实也就是“藤妖”身上的器官--吹出来的,人听到后,就会浑身酥软无力。
为什么这一切,又会在这个宾馆中重现呢?并且再加上那个不知底细的老吕,又一次让我们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和恐慌。
虽然高瞎子还生死未定,即使他已经死了,可如果我们不弄清楚、这种种怪异现象背后的原因,我们还是无法过平静的生活。
想想我们要做的事、要破解的秘密,还有那么多,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红梅和疯子六,又连忙检查了“猴鹰”的箭伤,糟糕的是,伤口竟然有些感染,并且开始往外渗脓水了,不过也是,经过这番折腾,再加上风吹雨淋的,不感染才怪。
于是,红梅和疯子六连忙帮“猴鹰”清洗伤口,上消炎药,又用一种医用胶布贴在伤口上,等这一切都搞定后,大家才舒了口气,当我们看习惯了,觉得“猴鹰”长相、没有刚开始时可怕了。
“猴鹰”特地对疯子六和红梅点了点头,呀呀地叫了两声,老头替它翻译说:“它这是在感谢你们两位替它治疗呢”。
“嗯,这鸟还真通人性,不客气,其实你也帮了我们不少忙,以后还少不了要麻烦你呢”,疯子六认真的对“猴鹰”说。看着这有趣的人鸟互动,大家都笑了,屋里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
是啊,这只大鸟,可是个奇鸟,以后肯定能帮我们不少忙,等它伤好以后,我们还要靠它带我们去那个悬崖下面看看。
外面依旧是大雨倾盆,好久没下过这么大的雨了,看来我们是被困在这个山间的宾馆里了,不过这样一来,我们的心情反而没那么着急了。
急也没有,这么大的雨,根本哪里都去不了,尤其是是在这山中,这种大雨天出行是最危险的,那我们只好“既来之,则安之”了。
正当大家看着窗外的大雨,谈论着最近一件件诡异无比的经历时,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我连忙走过去把门打开,但当看到外那人时,我们不由得吃了一惊:敲门的不是别人,竟然是那个老吕!
不但我吃惊,屋里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当大家都僵在那里的时候,还是老吕先说话了:“哎呀,人真不少,这么热闹啊,不好意思啊,老先生,又来打扰您了,怎么,不欢迎吗?”
他满脸堆笑,有点自我解嘲的说。
老吕这么一说,欧阳老头才反应过来,连忙招呼:“哈,欢迎、欢迎,快进来吧,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老吕,是位药材商,也是个造诣深厚的医生,昨天偶遇认识的,小明我们仨已经聊过天了。”
“大家好,哈,老先生过奖了,我最多也算粗通医道而已。”老吕边和大家打招呼,边进了房间。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情况,让我们每个人都有点惊慌,因为我们谁也没想到,老吕竟然又主动来了,难道昨天发生的那一系列怪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此时,我猛然心中一紧,连忙往“猴鹰”站的位置看过去,发现“猴鹰”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我这才松了口气,肯定是它自己、或者老头把它藏起来了。
这个老吕应该早已知道了“猴鹰”,即使他以前不知道,那个宾馆的男服务员也会告诉他的--我们几乎能肯定,那个服务员肯定就是老吕指示的。
不过,如果他当面看到“猴鹰”的,直接询问,我们也不好回答。
并且,这个老吕还在老头的房间里,偷装了窃听器,而此时他却能像没事人一样,与我们寒暄、聊天,看来此人真够阴险的。
想起昨天小磊的那些话,我连忙看了看老头的脚下,果然发现,他仍旧穿着一双夹角拖,并且脚的大拇指,和其他四个脚趾的空隙非常大。
难道这个老吕真是日本人吗?幸好,屋里有三个真正的日本女人,这个老吕到底是不是日本人,她们能看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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