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丽接到燕青的电话,要她来医院一趟,也没有什么重要工作,主要是让她来散散心。他也好久没到天地医院了。早饭后原准备上路,怎奈被公爹公婆拦住,并批评她不拿公公的话当回事,还是那身青衣黑鞋。并被责成她驾车拉着公爹公婆到了衣店,买了一身时髦服装和细高跟鞋后,送公爹公婆回了燕墅,才驱车来到医院。被三姐和乔副院长迎进厂长办公室,坐了一会,提出要到各个门诊看看。乔副院长为抢救一位烧伤患者去了手术室,燕青便一人陪同蒋丽各处转了转,最后来到了燕凡所在的病房。
病房里,有一患者病愈出院,只有燕凡和两位女性患者在床,还有那位女患者陪床的丈夫。蒋丽首先询问了女患者的基本情况,说了几句关切的话,随后坐在燕凡的身边:“这位男士,伤情治疗的如何?”
燕凡满脸纱布环绕,只露出两个不完整的眼睛。头发蓬乱着,穿一身蓝竖杠白色病号服。他不知道来人是谁,沙哑着声音回答:“还好。”
这双眼睛虽然没有完全暴露,但让人看着似乎有点亲切感。声音,虽没听过,但也有让人感到亲切的成份。于是蒋丽问道:“你怎么称呼?”
“我也不知道,真的,好好一个人,大夫说我得了失忆症。”燕凡嘴部也缠了纱布,只好用力从嘴缝里挤出沙哑的声音。
“你陪床的呢?”蒋丽关切地问。
“他自己都不知道是谁,谁来陪床?我来的晚,每天只见一位中年妇女在这里伺候他,也不知是他的什么人。刚才来了一位青年人,是那妇女的弟弟,一个半小时前把她拉走了。是不是借这位患者失忆,因承担不起治疗费用跑路了也未尝不知。”那位患者丈夫插言。
“三姐,出现这类情况如何处置?我们可不能见死不救吧?”蒋丽面向三姐问。
“一边治疗,一边打听他的家属,也只好如此了。”燕青说罢,转面那位患者的丈夫:“家属不在,在医院没派护工前来时,烦你们互相照料一下。”
“不用嘱咐,那是自然。”患者丈夫爽快的答应了。
这时,又一位患者来填补刚出院的病愈者床位,医生护士过来了好几位。蒋丽为不妨碍正常工作,对燕凡说:“好好地配合治疗,你会恢复记忆的,我相信。”说罢,她站起来向燕凡点点头,走出病房。没有与他握手,就没有发现燕凡刺在手背下方的“南飞”两个豆粒般大小的彩字,才有了以后近二十年漫长的等待和痛苦。
刘地与赵承同几乎每天一趟去市中妇幼保健院。开始几次,两个女人因失去燕凡没心情,自然没给他俩好脸色,而且喝令他俩一段时期内不要再到院里来。两个男人只当耳旁风,照来不误。趟数来多了,也见恶不恶了。有时候因为去单位报到而来地有点晚,两个女人甚至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冬走了,这两个男人或许就是以后生活的希望和依赖。
蒋丽去医院的这天,两个男人又来了保健院。还好,蒋丽从医院出来岔道保健院时,刘、赵二人刚刚离开。他俩不知道蒋丽来时做了一个决定:如果碰见两个渣男在保健院,马上踢出燕氏;如果不在,暂且饶他俩一马。就这样,留给了这两个渣男进一步接近和有效利用二季妹的机会
刘地、赵承同买了下酒菜与馒头回到出租房,江汉正在就着五香花生米喝白酒。
“江弟对酒不是不感兴趣吗?今天怎么独斟独饮呢?赵承同大大咧咧地把菜饭丢在破茶几上。
“不知怎的,大概跟你俩久了沾上了这恶习,今天中午忽然想喝两口。都快一点了,你俩才回来。怎么,又去找那两个女人了?”江汉往上抛了一个花生米,一扬头想让嘴接住。但技术粗糙,花生米落在眼上,又滚在地下。
赵承同丢下菜饭,找来三个白碗,将三样菜肴倒上。
刘地没有闲着,拿来两个茶碗。等江汉给倒满,推给了去拿筷子刚回来坐下的赵承同一碗,三人相碰喝起来。
“江弟,你敢保证板儿确死无疑吗?”喝着酒,刘地还是有些不放心。虽然相同的话题先前已问过了多遍。
“刘兄属司马懿的,几遍了?”江汉有点厌烦的口气。
“此事重大,不得不详细核实。小心,方能使的万年舵。”刘地边回答边吃,目光还在江汉脸上。
“他板儿有三条命,也就全都归阴了。脑袋都碎了还到哪里去找生的希望?除非是托生。但,老人们说,但凡冤死的人,闫王爷是不允许托生的。”江汉边吃边喝边说。
“燕家火化的尸首果真是唐弟吗?即便板儿真的干地下工作去了,我们也是付出了血的代价。”赵承同有些惋惜的说。
“可以了。燕家大操大办,风风光光的,总统级别了。等我们死后,说不定象条死狗一样被人拖去埋了。”江汉说。
“被人埋了也是幸事一件,我怕死了以后暴尸野外,狗撕狼裂,好不残忍呢。象唐弟一样,让大户人家轰轰烈烈地办后事,死也值了。不过,燕家埋葬的人不一定是唐弟,兴许就是板儿。原计划是让板儿与车同火而焚。说不定是唐弟二次返回完成了原先的计划。你说把板儿的脑壳砸碎扔河里了,但近二十天了根本没听说过河里发现了无名尸体。要不,今天下午,江弟领我分别去扔尸和车祸发生后的地方看看。否则,我整天如芒刺在背,食不甘味,觉都睡不安稳,总是恶梦连连。”刘地喋喋不休。
“好,我下午领刘兄去那两个地方看看。可时过境迁,事非原貌,也是白跑一趟腿了。你说近期没听说无名尸?那河里水流特急,没喂王八也被浪卷走了。”江汉答应后又为刘地排除疑点。
这天,是吴春、邵夏的孩子满月。蒋丽根据燕凡先前的安排,多付了费用在市中妇幼保健院一直住到出满月,比亲生怜儿的待遇都高。蒋丽早吃了饭,便驾车奔保健院而来。她,又做了一个赌注:如果两个渣男今天上午去保健院,不但将其踢出燕氏永不再用,而且还要将二季妹的职务前边加一个“副”字。
七点三十分,蒋丽走进了二季妹的房间。两个渣男不在,还没来吗?靠门处的刘田田早被婆家人接走,替代她的是第四位生了二胎男孩的中年农妇。
蒋丽不知道,昨天二季妹已经嘱咐好,要刘地和赵承同满月这天一定别来,二季妹已看出了董事长的不满。
“董事长越来越漂亮了,怪不得冬喜欢。”邵夏说出心里话。确实是,人一苗条就显得靓丽抚媚,虽然当初燕凡喜爱的是她的丰盈。
“夏姐何必提他,人走茶凉。不过,我求二位姐姐让茶加热,至少一年内不要忘记茶的主人。燕家有别于普通门户,不要授人话柄。”蒋丽委婉地对二季妹提出忠告。
二季妹都有敏捷的思维判断能力,当然听出了话中话,吴春把脸一沉,不满地说:“蒋董事长,你有权,得到了冬的宠爱和信任,这无可争议,工作中理应受你领导这也无可厚非。可论在生活和燕家的地位,秋姐走了,自然会轮到夏姐。相信冬若在世,与夏姐登记一事勿庸置疑。且不管成为冬的人早晚,谁拿到登记证,谁就是正室。所以,你可以诽谤我,但必须尊敬夏姐。”
“春姐不要胡思乱想,我只是从肺腑发出的忠告。但我相信,冬活着也不会与夏姐领证,虽然我向他提出过让他与夏姐领证的建议,但被他一口拒绝了。”蒋丽也渐露不满。
“你以为死无对证,你凭官职上位就成为正室了吗?人们心中有杆称。”邵夏虽没明说,自然也偏向于自己是正室。
“可冬在世时的人选并非是夏姐,这也是事实。我今天是为来接两位姐姐回家,冬都不在了,我们在这里争纠这事显然失去了意义。好了,只要两位仍然是燕家的媳妇,我们互相尊敬,平起平坐,一切为燕家着想吧。”蒋丽决定不再在此事上纠缠。
“不行,话说到这份上,当然要把话挑明。”吴春为了不受压制,打算力挺邵夏。
“还有什么话不明白,春姐讲。”蒋丽问。
“为什么冬在世的登记人选不是夏姐?论资排辈,非她而谁?”吴春寸步不让。
蒋丽多亏近期工作有些忙,没整理过自己的坤兜,登记证还在里边。她拿出来递给吴春,并没有言语,因为有事实。
谁与燕凡登记谁是正室,吴春刚刚说过当然不会忘记。她接过登记证,民政局的大红印章盖地戳格外刺人眼目。有了这个证明,两季妹就会在工作、生活两大领域受人牵制。她瞎眼了。
蒋丽收回登记证顺进坤包:“好了,我说过,咱们平等相待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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