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丽再弯腰拿出一份相递。
燕文正又从老伴手中接过:“最绝密文件之二,专授大姐燕红和大姐夫王军。如果我不能主持工作,燕氏又面临混乱,在二老监视下,由蒋丽颁布各自为政的文件。一旦各自为政的文件宣布后,除了我或长大成人的怜儿外,任何人的指令都是无效的。
不过,蒋丽还代管我总裁及法人之职。姐与姐夫当有义务协助蒋丽让怜儿整合燕氏,整合后仍由蒋丽任董事长,怜儿任总裁兼法人代表。在此之前,姐与姐夫主管的公司自主营业,不受任何人(包括蒋丽)干涉,更无人对你俩进行人事任免,这是最终决定。不管以前有过什么部署,都统统做废依此为准。
本最绝密文件一式四份,您俩各一份,爸与蒋丽各一份,自公布之日起生效。”
蒋丽又递了几份,除了被授权人的名字不一样外,其他一字不差,再就是除了这姐妹仨是一式四份外,其他的都是一式三份,也就没有念的必要了。三个人最想看得是授吴春和邵夏的那两份,于是蒋丽从里面找出来直接递给了公公。
燕文正念道:“绝密文件之四,专授吴春。只要增速保证在集团各公司的前两名,不损害集团的经济利益和燕家良好的商业声誉,就没人有权对你进行任免。除非效益下滑,也要经得董事会三分之二的董事和百分之七十以上的股份比例方能决定你的任免。你的孩子可以得到生活、教育、结婚等经费,也可以在燕氏有就业优先权,但他们不会对你和你的孩子让出股份,你更不能以各种借口提出额外要求。你有嫁给刘地和其他人的自由,凭我的这份授权书可向蒋丽索取不超过六十万元的嫁妆费用。另外,银行每年要承担燕徐石慈善基金会一千五百万至两千万元的善款。此文件一式三份,你、蒋丽与我爸各一份,自公布之日起生效。”
蒋丽又找出邵夏那份递出。
燕文正接过来看了看,说道:“与那份相同,只不过刘地改成了赵承同,捐助项目改成了惠民医院,每年的捐款是五百万至一千万元,以及我们家庭开支五十万元。”
“听冬儿的口气,他已经不承认这俩是他的女人了。”徐英兰说:“对他不忠,还应承嫁妆六十万,冬儿真是菩萨心肠啊。”
“这就是冬儿的仁慈之心。再不好,也曾经是他的女人。”燕文正恢复了摇头习惯。
“咱不给她俩再嫁设置障碍,六十万也可以给他。但嫁出去了,理之当然的就要离开燕家。”徐英兰说。
“你指她俩的职务?”燕文正问。
“是啊,省得看见她俩心里不舒服。”徐英兰说:“自达她俩搬出燕墅,这一期心里还多少好受点了。”
“可冬儿有言在先,只要这两个公司业绩上去了,别人无法对其任免啊。”燕文正一旦摇起头来就不打算停止。
“不是董事会有权罢免她俩吗?只要董事与股份比例达到一定程度的话。丽儿一人手握七成,那姐妹仨也义无反顾,早就摩拳擦掌,人数和股份都是百分之百。”徐英兰态度明确。
“前提是效益下滑。等着吧,早晚有那么一天,她俩自己划的圈,会自己跳进去。”燕文正还没放弃摇头。
“爸,妈,大年五更的,不谈这些不开心的事吧。我们去看会春节晚会,紧七慢八也该吃年夜饭了。今年孙妈您二老让她回家过团圆年,预定的酒席还不知送不送来,我一会打电话问问,不行的话我掌勺,家里都现成成的,好在孙妈走时就买好了成品水饺。”蒋丽提议。
“好吧。你打电话问问,早订好的他们不好爽约的。他们违约,让你妈掌勺吧,你这样子也不方便。”证实了儿媳所孕是冬儿的,燕文正开始疼惜儿媳了。
蒋丽电话打通,距离燕墅最近的这家酒店老板说夜里十点对唯一应承的这份外送保证准时送到,她告诉了公公。
看看才九点多,燕文正笑道:“距自己的饭店有点远,简单的酒席都在这家酒店消费,他不会丢了这个客户。酒后,饺子不用下了,明天一早吃吧。这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座机响了,拜早年的电话。
禁放鞭炮,好似少了一些年味。只有拜年的祝福,还勉勉强强地传达着过节的气氛。往年燕家人多,热热闹闹的。今年应该更多,却燕凡不在,金秋、石淑秀去体验那边过节的滋味,怜儿也在与父团聚,邵夏、吴春也已搬出,偌大的一个燕墅,只有这三人撑着。
响起敲门声,蒋丽看一下表,才九点半多点,送菜的提前了?还没等徐英兰完全站起来,距门口近的蒋丽已走过来敞门。
“舅妈春节快乐!”大外甥王燕帅走进来,十五岁的少年,荒眼一看就是个大青年,嘴巴上也看出了早熟男子的特征。还没等舅妈答应,便奔燕文正老两口奔去:“外祖父、外祖母好!”
燕红、王军相继走进来,寒喧一番,这一家三口是来陪父母过年的。燕冬不在了,燕红希望在这每逢佳节倍思亲的关健时刻尽量减轻父母的思儿之痛。虽然这里的风俗不允许出了嫁的女儿回娘家过年,但燕红打算喝完年夜酒就回去,不吃年夜饭就不是在娘家过节。
饭店提前送来了免费且丰盛的年夜饭。
燕家多了几许欢乐。燕文正老夫妇在欢乐、悲哀中碰杯小斟,蒋丽一边在心里滴血,一边应付着。
燕凡过着郁闷的春节。
自从伤愈在燕丁着手创业,风风雨雨不说,高度劳累使他无暇顾及自己的身世。过年了,两个女人一致同意给他放假,而且也这么做了。但燕凡的五年计划又占去了他的思维。一直到年除夕他才强迫自己放松,却接到了蒋丽要求他提前假扮真的自己给父母拜年。拜年以后,刚刚放松了的他又陷入了新一轮思患。
成全了给人家的父母拜年,自己的父母如果健在,他的儿媳也能有蒋丽的孝心而布置这样的拜年吗?
自己到底是谁?
原认为彩刺南飞二字吻合了蒋丽寻找的南飞,人家的飞却是非,驴唇不对马嘴,不是一档子事。
汪玉与丁从从真的是母女吗?如果是,我燕凡是个什么东西?迷底马上可以解开,可谁有这个勇气?不解开,心里老有这个疙瘩,怎么办?新春佳节,为过好这个年,出了正月再说吧。
常云也回家过年了。
汪玉对伙夫军的工作认真负责,厨房里传出油热的声音。
丁从从放下了被她哄睡的怜儿,去支援伙夫。
怜儿甜甜的睡着了,一脸笑容。怜儿,你还不知道你的父母已经双双罹难吧?还好,有两个女人争着给你母爱,我给你父爱,你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父母双双罹难?我不也是在这个时间段遭难失忆的?这难道仅仅是巧合吗?
为什么让我这个燕凡假扮那个燕凡给那个燕凡的父母拜年?我岂不就是那个燕凡吗?其次再怎么解释?
揭开这个迷底很容易,与怜儿做一次亲子鉴定不全结了?好,等揭开这个迷底,再揭汪玉与丁从从是否母女的迷底。
如果,两个燕凡合二为一,汪玉与丁从从又是母女,怎么处置?
丁从从、汪玉绝对不能丢;老爸、老妈一定要孝敬;蒋丽挺着个大肚子,担着重任,还要安抚着两个老人更是不容易。
这在想什么?还没得到证实呢,何苦在这些飘渺虚幻中纠结。不过,守着两个女人说一下要与怜儿做亲子鉴定,看她们反应如何。白费呀,自己都弄不明白,她就更无从谈起了。什么话都是说,提提也无妨,说不定还有意外收获呢。
报点二十时,两个女人笑眯眯地往茶几上摆放着菜肴,少不了糖醋排骨和糖醋鲤鱼,都放在燕凡面前。
两个女人一齐走向大床边,见怜儿还在熟睡,意见便产生了分歧。丁从从看他睡得香甜不忍心打搅他;汪玉说吃年夜饭不能少下他。
“剪刀、包袱、锤,一次定胜负。”两人的意见不统一,又互不相让僵持着,燕凡出了主意。
两个女人会心一笑马上执行。丁从从是剪刀,汪玉是布。汪玉不甘心失败,轻轻给了丁从从背上一拳。
燕凡坐沙发,对面两个女人坐布墩。燕凡冲了一壶淡茶:“孕妇不能饮酒,饮料也不太好。我冲这壶淡茶,你俩都少喝点无妨。炒菜辛苦两位了,由我掌壶为我的老婆倒茶吧。”
两个女人推辞抢壶,燕凡不让,牢牢控制着持壶权。他打开一罐啤酒,以罐代杯,三人喝起来。
燕凡努力压下了思患,在干了一起后,呻道:“迎面三人坐,床上怜儿卧,四人不是人,六位来年过。”他是借诗骂人逗乐。
丁从从没有多想。今年暂时是四人过节,来年是六人过年,这是不争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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