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凡到达医院时,已是下午三点多,悲痛使他忘了中午没吃饭,又免了晚餐在这里焦虑地等待着,好似他的等待是抢救汪玉的一部分。
深夜十一点五十多分,十分疲倦有些狼狈的抢救室医护人员才把汪玉重新拉回到人间。
虽然医护人员不收红包的态度异常坚凝,汪兵还是在监控盲处硬给他们塞进袋内,然后飞也似赶入重症监护病房,或许红包又一次起了关健作用,在非探视期间,汪兵却得到了进重症监护病房的特许。
有十几分钟,汪兵从病房走出来,虽然有些萎靡不振,但比进病房前那惆怅诅丧的面容有所缓合,燕凡的心也得到了一点安慰,但他还不放心,己经凌晨一点了,他打算在室外陪一夜,也是对病人愧疚的一点表示。
三点多,一位医务人员忍不住过来问道:“您是她的什么人?为什么不找地方休息一下?”
燕凡没忘记自己是个哑人,忙用手指指指自己的嘴巴,又摆摆手,又指指病房,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然后做了一个连他本人都不懂含意的动作,向那位医护人员伸出两个拇指,而且还上下左右晃了晃。
那位医护人员好似比燕凡还明白似的,竟然点了点头,招呼燕凡进去看望病人,并且也做了一个手势,将二指竖在自己嘴巴上,并轻轻打开重症监护室的门。
燕凡尊从约定,双拐轻轻触地走进来,见汪玉戴着氧气罩,两只手上都扎上了吊瓶针,汪玉平躺着,大概是也同医护人员一样,挣扎回人世间耗尽了她所有的力量,现在正静心休息,看她的胸脯微微有节奏的起伏着,知道她已暂时脱离了危险,燕凡很自觉的用胳肢窝固定了双拐,两手抱拳向在场的医护人员抱了抱拳,然后又拐轻触地,很不情愿地退了出来。
心情,乱极了,对于汪玉的病情,就象这黑夜灯光一样,虽然墨夜被灯光照亮,但一旦停电,将是一片黑暗,燕凡不敢往下想了。
这几天,汪兵白天忙着建超市,虽然丁诰曾让他专心陪汪总裁,但一是工作量大急需领导调度,二是汪玉也几次让他先忙工作,所以只有夜里来陪姐姐,双重压力确实让汪兵没有喘息的机会,身心俱疲,看姐姐终于被白衣天使从死神那里拉了回来,他才有点放心的回家休息了几个小时,因为还在重症监护室,不放心又让他睡醒一觉窜了来,见缺肢老人还在这里守着,不免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或许这人一生贫寒,没见过大钱,施舍他二百元就成了他的大恩人,为一个绝症病人在这里守夜。
燕凡见汪兵走过来,心想,还是姐弟情深啊,这家去才三两个小时就返了回来,还没有得到有效休息呢。见他走到切近,忙抱了抱拳。
吃饭前,赵承同接到了刘地的电话,说潘大总哥有可能饭后会联系他,或电话或亲自去,不一定用何种方式。
吃完饭,赵承同就在另一间卧室里躺着,不是拒见,是一个病秧子卧床不起。
不久,有人敲门,邵夏理之当然地前去敞门。
友善走进来:“邵经理,赵兄呢?不是在这里寄宿吗?”
邵夏点点头,一指:“在他自己的房间里呢,你去吧。”
友善一边往她指的那间卧室走去,一边想:装什么正经,外面谁不知道?可真是掩耳盗铃!
相对而言,友善是自己人,但赵承同并没有坐起来,他怕不一定什么时候潘辰会闯进来。
“赵兄好自在呀,刚刚黑天,就躺起来了,真会享福啊。”友善一点没客气,甩腚坐在床边。
赵承同枕着枕头转了转头,露出一丝苦笑。
邵夏用方茶盘端来茶水:“忍着,与友兄弟喝水吧,人家一般不来,别慢待了啊。”
赵承同这才坐起来,却见友善献殷勤抢着打茶,示意自己重薪再躺下,他也就顺势恢复了躺姿。
友善倒了三杯,不用问有邵夏一杯。
外面又传来敲门声,邵夏摆摆手:“你们用,又来‘贵宾’了,我去开门迎接。”
潘辰与刘地及渚睑走进来,邵夏引进客厅让座。
“友总哥不是来了吗?莫不是赵分不在,友总哥被邵经理楼房藏雄了?”潘辰一脸坏相,越是得不到的人越是向往,尤其这一期吴春也突然拒绝了与他来往,他花钱在外找女人鬼混,在他心目中那些女人都是歪瓜邪枣。
邵夏漫不经心的白了他一眼,没有吭声,走向有两人在的卧室。
还没等邵夏走近卧室,友善端着方茶盘走出来:“大总哥不是今晚有要事吗?我奉命早来了,但还没工作呢。”
“赵分哥在家吗?不是刚要偷情被俺哥几个给搅了吧?”潘辰并不忌讳守着这么多人,丑恶嘴脸尽露。
“潘大总哥什么素质,怪不得得不到天下英雄的爱戴,原来张嘴就是男女之事,好像您生下来就只学了这一种本事。”邵夏不留口德,她知道他在想什么。
“兄弟之间开个玩笑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开玩笑会增加生活乐趣,不是吗?”潘辰在众人面前有点尴尬,但他没有动怒,还是干笑了两声。
“大总哥,前几日来的那位江湖信使说有了一位尊称严爷的盟主,要您在全东帮兄弟们面前次日公布,您是不忘了?可不能坏了江湖规矩受到惩罚啊。”渚睑是善意提醒。
“什么新盟主,什么严爷,无凭无据,谁会承认?说不定是个江湖小混混独出心才,搞个什么小风头而已,咱不管他,尽管干自己的。”潘辰一副无所谓的神情。
“大总哥,那你不该在江湖令上签字,您知道,签上字就等于认了严爷是江湖至尊,那必须听从调配的。”刘地目睹了潘辰跪接江湖令的一幕,从那时起,潘辰等于成了东帮总哥,而友善回归了四兵团,虽然没有公布。
“你还经多见广啊。”潘辰沉下脸,对刘地这番话相当不满:“当今江湖鱼龙混杂,那几年年年出个江湖至尊,谁超过一个月了?有一半不是做着盟主命就乌乎哀哉了?邵经理说我没得到江湖豪杰的爱戴,但我起码在江湖混了半年,这个大总哥,各帮总哥也都预以承认不是吗?论说,忽然冒出一个号称江湖至尊的盟主严爷是冒天下之大不讳,我应调兵遣将预以剿之,但为天下苍生,我不愿让江湖兴起腥风血雨故而忍之。”
“大总哥菩萨心肠,可惜别人没看出来,让人悲痛叹惜呀,江湖的英雄豪杰们都瞎了眼不识货啊。”邵夏的刻薄语言一出口,便觉得在他的弟兄们面前贬低他有点不合适,便朝他笑了一笑。
有门!潘辰似乎看到了在她身上实现野心的希望,下体竟然有了反应,为了让她早日就范,他转怒而喜:“邵经理真会开玩笑,我心本就善良,赵分哥如果安帮规处罚,应该与我们早就天各一方了,我这还和兄弟们来看他。
“无所谓的,赵承同在这里,无非是一位省房租的房客,不用在我面前说好听的,什么帮规也不能大于国法,也不能凌驾于国家法律之上,要不,我替你们把因生病而近期没受你们指挥行动的赵承同挂个电话,让公安局来逮浦他。”邵夏在暗示:赵承同既不是主犯,而且近期内没有参加犯罪行动,量刑也会比你们轻。
“邵经理这是什么话,公安局算个屁,上面都给江湖很大的面子,一个小小的安津市公安局连个屁也算不上,放个响屁,有声有味,我就是怕个小小的公安局呢。”有些地方,地方势力确实与公安局有些藕断丝连,但潘辰对这里局子的人,不说主事的,连个清理卫生的人都不认识。
“就是,听说江湖上的人,在上层建筑里都有任职呢,潘总哥论起行政级别来,最起码也是副部级。”刘地跟本不知道行政级别划分,只是在这里阿谀奉承。
“怎么还副部级?正经八理的正地级市级待遇。”更是什么不懂的渚睑看到刘地奉承了大总哥,于是也急忙溜须拍马,他以为带正字的就比带副字的大。
“不对,大总哥,至少也是正县级。”友善不甘落后,竟又无形中往下降了一降。
潘辰倒是懂得一些编制,他知道兵团分哥们在给他争面子,虽然一降再降让他好笑,但还是笑了笑说:“驴头不对马嘴,你们在说群口相声。”
“好像到了年龄,不但不能退休,也得不到那些待遇吧?”邵夏仗着在自己家里,似乎有些肆无忌惮。
“好了,闲谈莫论,你三人去把赵分哥扶过来吧,要不然背出来也行。”潘辰端正了面孔。
“慢着。”邵夏拉下脸来:“这是我的私人住宅,轮不得你们在这里放肆。我去看一下,能来则来,不能来,对不起,你们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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