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爷儿忙让秦太守入座,秦太守忙着和青杨寒暄起来,这个秦太守圆滑世故得很,秦彪倒是半点儿聪明劲儿也未遗传到。
青青默默地为秦太守有这样不中用的儿子默哀三分钟,她悄悄退出会客厅,那种太过官方的交流实在是不适合她听。
喜鹊看青青出来忙拉住了青青的胳膊,笑颜如花,低声道:“谢谢你青青,能认识你们兄妹真好。”
“停,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酸溜溜的了,我们之间不用说谢,那样太见外了。”青青嗤笑着打断喜鹊道。
柳青杨拿出了柳丞相的亲笔信递给了秦太守,秦太守颤颤巍巍打开,仔细瞧了又瞧,脸色凝重,众人都在猜测信里到底写了什么。
很快朱老爷儿带领众人入座大开筵席。秦太守父子也不见外同大家坐在了一起。
男人们在一个屋子,女眷们在隔壁屋子,女眷是不允许和男人们一起上桌的。
青青觉得这些规矩还真是奇葩,不过这样也好倒是安静不少。
男宾以柳青杨为首,大家畅饮起来,一时间气氛倒是融洽不少。
女宾以朱夫人为首大家一边吃着饭,一边闲聊着,大多是问一些都城的趣事儿和见闻。只有小孩子是真心在那吃饭,两个小家伙埋头苦吃,基本是不说话的。
酒过三巡,秦太守举杯敬青杨道:“世侄啊,你有所不知想当年我和你父亲柳丞相,私交甚好,但是自从我被派到襄阳以来,见面就难了,今天见到柳丞相的书信,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他还记挂着我这个老部下。”
说着秦太守一饮而尽,也不知道真的是感情的流露还是忆往昔受到了严重的打击,秦太守一边饮酒一边叹息。
柳青杨忙跟了一杯,劝慰道:“秦伯父不必难过,我相信就凭你的才智一定会柳暗花明,前途越来越好的。”
柳青杨心不由衷地说道,心里却是想着,就这样狡猾奸诈的小人不得志就对了,太过得志了,百姓还活不活了。
“谢世侄吉言,也希望世侄回去能多给我美言几句,如若我再能回的都城,这份大恩大德永不敢忘。”秦太守一顿献媚。
柳青杨心里暗笑,嘴上却说:“这个自然,就凭秦伯父的才能窝在这么一个小地方实在是太过委屈了,大材小用了。”
秦太守父子一听,有门儿,看来在这个黄毛小子身上下功夫要比在柳天成那个老狐狸身上下功夫好用的多。
“世侄啊,这事儿你就多费心了,事成之后你的恩情我们父子永不敢忘,至于之前的娃娃亲嘛,我对外宣称早就取消了,不奏效。”秦太守一边点头哈腰一边讨好道。
“我爹说得对,那个什么狗屁婚约,早就取消了,我刚才喝多了,没记清楚,大家见笑了。”秦彪晃荡着大脑袋忙附和道。
这爷俩是在这玩京剧变脸呢吗,这可真是演技了得啊。柳青杨笑脸相陪,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这个秦太守能不能回都城那得看爹爹想不想帮他,他到底值不值得一帮。
但是秦太守爷俩却认为这可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在这穷乡僻壤的怎么也没有多少油水可占,但是都城却不一样,只有重新回去那里才有可能重新飞黄腾达。
本来是一场亲家之间沟通感情的家宴,如今却变了味道,成了秦氏爷俩谋权夺势的场所了。
只有车夫和家丁那是纯属吃饭娱乐,他们的心思都放在吃饭喝酒和闲聊上,看来这个社会的人们只有那些最底层的才是真正容易满足的。
晚上青杨兄妹被盛情挽留在朱府留宿一晚,喜鹊本应该和自己母亲和嫂子叙叙旧,但是她没有,她仍然和青青在一个屋子里,继续讲着属于她们的故事。
第二天一早青杨兄妹带着喜鹊和朱家父母告别,朱府对他们来说真的是一点儿留恋的地方也没有。
朱家父母还想挽留青杨兄妹住几天,但是她们去意已决,就连他们的女儿红玉都没有一点儿留恋之情。
浩浩荡荡的车队载着几人其余都是空车向都城方向驶去。
秦家父子亲自来送,本来带着古玩字画想让青杨转交给柳丞相,但是被柳青杨婉拒了,他可不想让父亲落下什么把柄在他手上,这种危险人物还是离远点儿好。
三人坐在车上比来时的心情好了很多,一路上的精致也觉得更加美丽了。
其实这个襄阳城古朴清幽,到处彰显着很深的历史文化底蕴,青青还是很喜欢这里的,只是这个秦太守确实是襄阳的一个败笔,这家伙在这座小城里如同一个土皇帝一般,过着悠哉惬意的幸福生活,还不知足,还想回都城到那里多捞一些不成。
哼!这样的家伙就是国家的蛀虫,应该灭之而后快,但是他们却能见风使舵,揣摩人心,所以大都混的如鱼得水。
青青心里一直琢磨着如何对付这个襄阳太守,如果任由这家伙一直在襄阳作威作福,那襄阳的百姓就不会有美好的生活可言了。
“大哥你说这个襄阳太守怎么会做得如此稳定呢,就没有人看出来他这恶劣的本质?”青青百思不得其解,疑惑地问自家大哥。
“不是没人看得出来,是现在还不到时机管,王上和三皇子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柳青杨睨了一眼自家妹妹若有所思地说道。
“他们倒是沉着稳重了,办事效率那么差,襄阳城的百姓们可要吃尽苦头了。”青青想想就气愤,抱不平地说道。
“这件事你放心,等我们回到都城,我会把这件事如实告知父亲,他会想办法处理此事。”柳青杨一脸正色,十分笃定地说道。
他知道青青就是这个急性子,所以才如此耐心地向她解释,怕她不理解,其实很多事情真正想从根源解决起来是很麻烦的并不是想象的那么容易。
青青闻言点了点头,是啊,每个腐败的官员背后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利益链牵扯着,有可能还会有大人物隐藏在其身后,所以想根除他们并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够做得到的。
车队速度很快,所到之处都是尘土飞扬,当然回头率也是百分之百的,那么酷炫的马车,那么拉风的队伍,让人忍不住多看上几眼。
“我们这么招摇不好吧,是不是应该低调点儿?”喜鹊一边撩帘张望一边问青青道。
“放心吧车上又没写名字,谁会认识我们是谁,我们只不过是他们生命中的匆匆过客,在他们眼里就是昙花一现。”柳青青笑睨着喜鹊说道。
车队一溜烟儿似的跑了过去,很快到了都城,这真是归心似箭,回来的速度明显快得多。
柳青杨率领着车队回到相府交差,柳天成询问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微微地点了点儿头,看样子对结果还算是满意。
此时的苏氏早就没有了以往的嚣张气势,在一旁虽然冷眼相对,但是也没敢冷言冷语相向。
她知道柳天成已经抓到了她的很多把柄,如果她再敢一意孤行,肆意妄为,柳天成一定会不顾及任何情分对付她。所以她现在只能等待时机,等到时机成熟时她将会老账新帐一起算。
她此时恨得牙直痒痒,自己的一双儿女都被发配到了远方,一年难得见到一次,可是那个贱人的一双儿女却被柳天成视为珍宝,不离左右,看来她才是那个失败者,虽然那个贱人已死,但是她连一个死人也没都过,想一想即可悲又可笑。
苏氏的心情其实柳青青兄妹早就看了出来,她虽然在那不再恶语相击,但是那流露着杀意的阴鸷眼眸足以说明这一切。
柳天成却是毫不在意身边那个人此时此刻会怎么想,因为他心里有数,那个女人再兴风作浪,现在对他也无可奈何。
当柳青杨附耳讲诉襄阳太守秦氏父子的时候,柳天成从不喜形于色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意,但是转瞬即逝,点了点头低声道:“好,我知道了。”
简略明了的一句话,柳青杨心里已经有了谱儿,看来父亲心里早已有数,只是现在人多耳杂不好说罢了。
柳青杨带领众人回去休息,该打赏的打赏,一切办理妥当之后去找父亲商议秦氏父子的事情。
“这个秦子义,是一点儿也不仁义,虚伪贪婪还心狠手辣,他倒是不难对付,但是他背后的角色应该不太好搬倒,不然朝廷早就该收拾他了。”柳天成抿了一口茶,轻叹一声道。
“爹,那我们就没有办法了吗?就任由他在襄阳作威作福吗?”柳青杨一脸的气愤,不解地问道。
“这个你放心办法倒是有一个,可以先让他回京就职,这种人想捉住他的把柄并不难,所以再借别人的手将他除去,这样好事也做了,也为襄阳的百姓除害了。”柳天成圆滑世故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样好人都被他一个人做了,真是谁也挑不出他的毛病来。
如此天衣无缝的好计划也只有他柳天成才能想得出来,他早就想除去秦子义那个忘恩负义的小人,看来机会到了,他向来是看谁不顺眼都除之而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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