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心思明显不在等人上,却像是贼目鼠眼打探敌情的细作。不过还好没人留意他们的一举一动,不然两人恐怕早就被请了出去。
也不记得等了多久,反正是两个仙童的棋下了一局又一局,始终不见结束。北冥爵差一点儿就要去见周公的时候,突然一个仙童过来告知二人家师有请。
两人连忙起身,跟随童子往里边走去。走过一段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又绕过两个回廊。终于到了仙人的居室前。
这个院子里的房屋都是青砖和方石堆砌而成,所以建筑色调显得灰暗**,可以看出老人家应该也是个严禁之人。
起居室门外左右两边各种着一株铁树,一看年代就已经相当久远了,整个树冠有两人来高,威风凛凛如同两个门童严肃而立。
只见仙童隔着雕花木门说了句:“师父,两位客人已经到门外了。”
“嗯,让他们进来吧!”屋内传来一个严肃而深沉的声音,不过听声音一点儿也听不出老气来。
仙童吱呀!一声推开房门,两人跟着走了进去。只见起居室内一片青色。上座的所谓老者也就半百的年纪,精神抖擞面色如玉,根本就不是他们想象的仙风道骨的白胡子老头儿。
“参见神医,我们夫妻二人慕名而来,是想请求神医帮我妻子诊治脸伤。”北冥爵和婠婠忙施礼。
“哦?你们怎知我会治病,又怎知我会帮你们?”上座的神医一脸的严肃,语气淡淡丝毫没有该有的客道。
“回神医,是我们听您的徒弟说的,我们没有办法只能过来试一试,希望神医能够发发慈悲,救我妻子于危难。”北冥爵人生第一次如此低三下四地求人。
一旁的婠婠也觉得难为北冥爵了,这对于他来说是多么的不易,从来就不曾有求于任何人,而今日为了自己的妻子,他甘愿卑微的说小话儿,来求助于人。
“你的妻子看起来并没有生命危险,谈何救她于危难呢?没有别的事情的话,你们就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我还有正事要忙,没有时间陪你们闲聊,送客!”神医只抬眸睨了婠婠一眼,面无表情地道。
这下可气坏了北冥爵,这家伙就是有点儿本事也不至于如此猖狂无人性啊,他们大老远来的,不招待他们也就算了,竟然都不问详细来由,就直接赶人,他还真是头一次见到如此不通情理的家伙。
“神医此话太让我们失望了,我们大远的从北冥来到这里,跋山涉水,吃尽辛苦为的就是见上您一面,让你帮忙看一看脸伤。可是你连看都不成看上一眼,就直接赶我们离开。像你这种无情无义之人即使医术再高明又有何用,只不过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罢了,不会有人感激你,更不会为你歌功颂德,只能被遗忘在这个终南山上。”北冥爵丝毫没有畏惧,将自己的心里所想完全的吐露了出来。
他就要激怒他,这样或许有一丝希望,即使惹怒他,对他下了狠手,他也不后悔,就这样什么也没做,直接让他们走人,他实在气不过,也不能接受。
果然神医脸色阴沉了下来,双目放出凶光,“好你一个刁民,我想不想帮你是我自己的事,你出口不逊简直是来找死,刚刚你砸我的石门,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竟敢跑到我这儿来撒野!”说着他双臂一挥一道气流直奔北冥爵袭来。在电光石闪之间婠婠一推北冥爵自己却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击。
瞬间婠婠痛呼一声摔倒在地,那戴着的黑色面纱也随之掉落。一张惨白的疤痕交错的脸孔瞬间呈现在众人面前。
顿时唏嘘声一片,都为这个妖娆女子感到惋惜,可惜了这迷人的身段了。看样子之前一定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
“婠婠,你怎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要为我挨这一击啊,你身上还有伤你知不知道?”北冥爵反应过来忙蹲了下来,扶起摔倒在地的婠婠,含着泪说道。
上座的神医此时也是明显一惊,他不是因为婠婠的丑陋面皮而精美,也不是因为两人至死不渝的爱情而惊,而是为北冥爵腰间晃动着的那块玉佩而惊。
那块鸡蛋大小的椭圆形碧玉,尤其是那个打着蝴蝶结的红丝线,还有那红丝线下的晶莹剔透的两颗珍珠。绝对不会错,那是他南越国的宝物,而他只送过婉婷一人,难道,难道他会是婉婷的儿子?
神医此时已经坐不住了,他从椅子上只能起身来,迈着大步踱到北冥爵身边,指着他腰间的玉佩,颤音问道:“这,这个玉佩你是从哪弄来的?”因为此时北冥爵化了妆,几乎看不出一点儿原来的面貌,他丝毫找不到一丝婉婷的样子来,所以才会这么问。
呵呵,“你管的事儿倒是挺宽啊,我母亲给我的东西也碍到你了。”北冥爵抬眸睨了一眼神医,没好气地说道。因为这个人简直就不是人,他没有必要对他毕恭毕敬。
反正他也不会讨好别人,所以直接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怎么想的就怎么说,爱怎么的怎么的吧。
“你的母亲真的是婉婷?”神医明显的不太相信,一双犀利的眸子在北冥爵脸上来回的审视着。因为眼前的年轻人虽然不丑但是也觉得和婉婷那高贵优雅的气质挨不上边,看不出一丝来自于母亲的样貌。
“你,你认识我母亲?”北冥爵此时也是一惊,因为婉婷这个名字很多年没人叫了,即使是父王也只是喊她王后,别人更是如此称呼她,所以这个名字似乎都被遗忘了一般。
“嗯,何止是认识……”提起婉婷来,神医顿时一脸伤感,早就没有了刚刚的盛气凌人。
那是他一辈子磨灭不了的痛,他的心里永远都住着那样一个美丽儿高雅的女子,而那女子注定不会属于他。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是好友,是亲戚?”北冥爵也感到十分好奇,看着眼前这位略显伤感的男人,他不解地问道。
男子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和婉婷本是青梅竹马,当时我们是南越国人人艳羡的一对情侣,她是南越国左丞相之女,我是南越国右丞相的嫡长子,我叫阎秋风。但是好景不长,没多久南越国选和亲对象,身为丞相女儿的她因为才貌双全不幸被选中,所以南越王立即和她结拜为义兄妹,她便以公主身份远嫁北冥,我一气之下离开了南越国,跑到这终南山一呆就是二十多年,我们二十多年未曾相见,这个玉佩是我送给她的定情之物。”男子双目含泪讲述了他和北冥爵母亲的过往情史。
“恐怕你再也见不到她了,因为她已经撒手而去,而北冥王则是亲自送她上路的那个人。”北冥爵一脸伤感地说着。
“你,你说什么,怎么可能,我们前一段时间还通过书信,她告诉我她过得很好,不用惦记她。”男子情绪明显十分激动,他不能接受前段时间还彼此相互吐露心声的爱人,这么快就阴阳相隔了。
“我说的是真的,母亲肯定是感觉到了她将不久于人世,所以才会把这块玉佩交由我代为保管的,但是我要是多关心她一下,就能看出她的反常,唉!都怪我,我这个猪脑子简直是一点儿用都没有。”北冥爵不由地再一次自责道。
本来母亲的死他就感到深深地自责了,此时他又知道这个玉佩对母亲是何等的重要,看来母亲早就有动手的打算,就是他的脑子太笨没有反应过来而已,不然及时阻止,就不会发生这种悲惨的事情。
“母亲死后不但没有被葬在王室陵园,而且还被命令扔到荒山野岭,具体什么位置,我们都不知道,所以我这个儿子真的很不孝啊,简直就是废物,一点儿作用也没起到。我简直愧对于母亲,愧对于所有关心我爱我的人。”此时的北冥爵痛哭失声。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其实只是未到伤心处而已,这种大悲大苦,无论是谁也做不到不落泪。
“男子汉哭什么,有本事就想着为你母亲报仇,不过你可愿意亲手杀了你的父王?”男子一脸的凌厉,看得出来他的悲痛不必笔名绝少,但是两人的表现却完全不同。
“那个奸贼恶魔不是我的父王,我现在都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北冥爵哀叹一声终于说出了自己的难言之隐。
男人闻言明显一愣,而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窃喜,“你如今可二十八岁?大约是是阴历六、七月份的生辰?”
北冥爵闻言更是一惊,“你,你怎么知道,我是二十八岁,生辰是六月二十三的。”
“那就对,那就对了,当时婉婷说我们有了孩子,我当时不敢相信,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太好了,太好了,孩子你不是没有父亲,我就是你的父亲啊!你姓阎,以后你就叫阎凌霄吧。”显然男子喜出望外,他完全没有想到,婉婷真的为他生了个孩子,而且孩子健康的长到这么大,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我,你……你是我的父亲?”北冥爵此时感觉自己在做梦,这几日大起大落,每日都如同做梦一般不太真实。
他再一次感到疑惑不解,原来母亲还有这么多的故事,她一直深藏在心底,一定很苦吧。当时她一直没有说出来,一定是怕走漏了风声,给他们父子两人带来杀身之祸吧。
可是最后她却是先一步走了,要不是自己误打误撞来到这里,他们父子二人大概这一生也不知道彼此的存在吧。
哈哈!北冥王聪明一世,原来也有失算的时候,原来他不是那个可恶替身的儿子,知道这个消息,他是不是会被气死,原来他也有被别人算计的时候。
“好,我们一起为母亲报仇,只要我阎凌霄还有一口气在,我都会为母亲报仇雪恨!”北冥爵第一次承认自己是阎凌霄,以后北冥爵彻底的死了。
“好孩子,只要你活出个样来,你母亲在九泉之下也会安息了。”男子含着泪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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