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不知不觉中宴会已正式开始了,大厅内仙乐阵阵,歌舞升平,人们的谈笑声更是融于一体,好一派和谐欢乐景象。
人们光鲜外表下都显得欢乐无比,其实内心都在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儿,他们还到这里都有着自己的打算,东启道一的眸光就没离开过柳青青,虽然不至于死死地盯着,一眨不眨,但是也很明目张胆,毫不掩饰。因为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人,狂傲不羁,不拘小节,即使北冥焰在她身旁,他仍然会这样我形我束。
但是此时的北冥焰则是一直观察着阎凌霄,看他都夹什么菜,因为一个人的喜好是不容易改变的,所以他用余光暗暗的观察着。
看不出他偏好什么口味,但是却能看得出来,他并不喜好南疆的任何一样菜系,很是喜欢北冥的菜,尤其是都城的特有的几个菜系。
这一点儿足以说明,他实在北冥长大的,和北冥有着不可割舍的历史渊源,所以他的身份可以改变,但是他的本质改变很难。虽然他也有刻意去夹其他菜做掩饰,但是北冥焰可以看出,他并不喜欢吃,几乎是味同嚼蜡一般。
当他的眸光再一次瞄到青青时,有明显的刻意躲避的嫌疑,也难怪,后边有个母老虎跟着,他即使想多看上几眼也没那个胆儿啊。阎凌霄一边表面笑意盈盈地应酬,一边心里合计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其实他早已经察觉北冥王看他和婠婠的眼神不寻常,不是他自己多疑,而是那一闪而过的戾气,被他扑捉个正着。
北冥王一定是认为自己掩饰的很好,丝毫不动声色,殊不知他的眸光早已经将他的心事暴露无疑。
其实也不难猜测,别说他就是北冥焰也照样就认定他是北冥爵了,但是即使他们认定了但是此时此刻此种情况下,他们对他也是无可奈何,因为他的特使身份是合法的,他们不敢对一国特使无理,毕竟他是代表着一个国家。
他就是认定了这一点,他才敢自报奋勇来北冥王朝晃一圈,搅合一下他们的心,然后就潇洒而退,等到时机成熟了他们兵戈相见。而阎秋风那边自从到这儿,就一直在打听婉婷遗骨的下落。
他觉得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最坏的打算也要见到她的一堆白骨,然后把她运回南岳老家,完成她的心愿,等他百年之后两人生不能同衾但是死能同穴。
阎凌霄身后的婠婠可是将一切都纳入眼底,她看到了北冥王朝日渐昌盛的国力,他看到了北冥焰日渐稳固的诸君之为,她也看到了柳青青高人一等,受尽追捧。这些都是她最不愿意见得,但是却都见到了。
“咦?那个女人怎么也来了,难道是改嫁了,不对啊,即使改嫁了,这种场合也上不得台面啊?不会是额外添加的节目吧。”
婠婠心里立即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此时此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这个女人,因为当时太子府里的女人们,除了这个女人和她的地位有的一拼以外,别人根本对她来说根本就造不成任何威胁。
这个番外女子竟然还有脸来参加这样的宴会,真不知道她是以何等身份来参加的。
此时正好音乐嘎然转换,刚刚的清幽乐曲在人们毫无征兆下就换成了劲爆的快节奏。在座的人们都突然一愣,不知所以地看向宴会厅的中央。
只见昔日如浴春风的郡主艾丽玛索,此时正忧郁地站在那里,表情痴痴地看着一脸优雅吃相的阎凌霄。“小女子给大家唱一首歌,而且这首歌,我自己还编了一段舞蹈,为了怀念我的夫君北冥爵,在这里献丑了。”说完低眉顺目早就没了刚来北冥时的嚣张。
但是那双似忧还怨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阎凌霄,很怕宴会上的人们不知道他们有私-情似的,因为她不会认错,眼前的人就是那个昔日里把她宠上天,哄的忘记了番外家乡的北冥爵。此时此刻这个男人的眼里丝毫也没有她。
在众目睽睽之下艾丽玛索唱起了幽怨的歌谣,歌词的大意就是一对相爱的男女因为不得已两地分开,女子以为天人两隔,但是后来知道男子爱上了别人,女子抑郁而终。
几乎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阎凌霄,无疑这些人认定了他就是那个忘恩负义,隐姓埋名的北冥爵,虽然他是特使身份无人站出来指着他的鼻子说,但是大家的眼神已经说明了这一切。
而且舞蹈编排的也是十分到位,声色俱厉地表现出了一个被抛弃的可怜女子独自在冷宫中等待着自己的爱人回来。这无疑是给北冥爵脸上抹碳。一时间大家有意无意地对北冥爵小声议论起来,自古以来都是落进下石的人不在少数。
阎凌霄心里这个气啊,本来他就是北冥爵,让他在这儿装作若无其事的听着那些可恶的人们议论纷纷,他的心里简直是火冒三丈。
他们都知道什么,简直是一群白痴,他一个太子,如果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怎么可能有家不能回,背井离乡的,但是人们往往不回去往那里想,只会在这里想他的不是,他的形象在这一刻是彻底崩塌。碎的不能再碎了,这也让他终于见识到了北冥王的厉害之处,他往往不需要自己亲自出手,就会让对方弄得遍体麟伤,他最擅长的就是利用人来对付人,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自己的掌控之中。
阎凌霄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一只手在桌子下握得咯咯直响,身后的婠婠轻轻地碰了他一下,是在提醒他,一定要坚持住,千万不能不打自招,这样对自己绝对没有好处。
阎凌霄感觉到了身后婠婠碰了他一下,他努力压制住了心底的不断上涌的火气,他不为别的就是因为这些人不实的传闻令他十分气愤。
他知道这些应该都是北冥王蓄意为止,为的就是彻底毁了他的声誉,让他以后在哪里都立不住脚,但是他们没有想到,他阎凌霄现在在南越的地位是无人能撼动得了的。
他的脸上明显留露出一丝厌恶,他双眸寒气逼人直视着那个不知好歹,不知死活的蠢女人。他阎凌霄当时得多愚昧,竟然选这样一个蠢货做侧妃,简直是没事给自己扣个屎盆子,现在除了后悔就是气愤,这个女人就应该扔到大沙漠里自生自灭。
或许是艾丽玛索感触到了他的摄人的冷意,这才将眸光收敛了一下,不过片刻后又投了过来,这次对上的却是婠婠冰潭一般的寒眸,像是猎豹在警告着意欲靠近的敌人,我的地盘头快滚,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往往同性之间的暗示更加摄人,艾丽玛索怯怯地收回了眸光,然后竟毫不顾形象的大哭起来,而且一双泪眼一直可怜兮兮地盯着阎凌霄,简直要把阎凌霄逼的找个地洞钻进去。
之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家伙弱智呢,早知道她脑袋缺弦儿,说什么他也不会要她啊,这个麻烦精,真是气死他了。
要不是身后的婠婠一直暗暗提醒着他,可能他早就被气的暴走了,女人智商低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就是碰上,智商低吧还不要脸的,那就可真是天下无敌,举双手投降了。
旁边的北冥焰将这些都看在了眼里,就连北冥爵的小动作也都没能逃过他毒辣的目光,他要将这个人分析个透彻。
身后那个婢女果然非同寻常,简直比他这个主子还定力十足,而且主见特别强,就连他的一举一动,她都有在提醒,看得出来身后的那个婢女更是不一般。
这时重磅节目即将上演,只见那个郡主踉踉跄跄地向阎凌霄这边走来,看得出来哭得很伤心。
“不好,她要做什么?难道真得一点儿脸也不要了?”婠婠直觉不好,生怕阎凌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忙上前一步拦在阎凌霄的前面,“我家主子是来朝贺的,不是来配合你演戏的,你哭哭啼啼就算了,请离我家主子远点儿,别影响我家主子的好心情。”婠婠十足的护主奴婢形象。
艾丽玛索明显一怔,顿住脚步睨向婠婠,“你一个奴婢,竟敢在我们北冥撒野?我只不过是认我家夫君。”这家伙还真是脸大的可以,在场的宾客们都怔了怔,谁也没想到这个郡主竟然如此放得开。
“我是奴婢不错,但是我是奉命陪着我家主子来朝贺的,自然有义务保护我家主子,不希望你这个陌生人影响到他的心情,我觉得北冥王朝也不希望这样才对吧。”婠婠说的不卑不亢,句句在理。
“没错,郡主,你就别添乱了,御史大人只不过是外貌酷似爵儿,本宫看你是想爵儿,想疯了。”淑妃娘娘忙站出来打圆场儿,看得出来这场戏的演员不少,而且还都各自分工明确呢。
柳青青在不远端着茶杯睨着那个婢女,就那神情,就那嚣张跋扈的语气,除了她南越婠婠还能有谁?不过她从来没有落井下石的习惯,也不想拉仇恨值,冤家宜解不宜结,所以她打定主意坐山观虎斗,自己却一句话也不说,此时说错一句话,弄不好两边就都得罪了,到时候里外都不是人,何苦来的呢,还不如做个老好人,不言不语看看局势能发展成什么样子。
淑妃也说话了,大家也都觉得她此举欠礼数,所以艾丽玛索才愤愤地看了几眼阎凌霄很不情愿地退了下去,一场大戏总算是告一段落,这些演员们还真是卖力气。
好不容易挨到了宴会结束,阎凌霄马上带着贴身婢女起身告辞,可见他心情不怎么好,也许是见不得婠婠站了大半天,受这份苦太不值得。
婠婠很乖巧的跟在阎凌霄身后,尽量表现得如同一个丝毫不会武功的柔弱女子。
一众人目送着两人离开宴会厅,此时的北冥焰和柳青青也坐的很累,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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