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静待你的佳音,你在这儿等着一会儿会有人送你回去,我的王后娘娘,你可千万别令我失望哦!”东启道一阴笑着说道。他认定南越婉婷已经被他吓住了,并且她现在过着幸福的生活,合家欢乐,她一定舍不得现在的生活,所以也不可能有勇气和他对着干,越是生活幸福的人越是珍惜现在的生活,像他这样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人才会愿意做亡命之徒。
他之所以想得到王宫的设计图,是因为他要要挟南越清秋,到时候他出入王宫如履无人之地,到时候要挟南越清秋与他合作,先消灭北冥和西夜,然后他再一点一点地对付南越,一个一个攻之。
想到北冥,他自然想起了青青,那个承载着他所有美好记忆的女子,但是她不属于他,永远都不会属于他。因为她的心已经给了北冥焰,那个令人嫉妒又厌恶的男人。
他不知道有一天她作为他的阶下囚的时候,她会如何对他,他又应该如何处置她。她一定会认定他是敌人,但是他真的狠心将她杀了吗?显然他现在还不确定或许不舍得,或许不得已而为之,想到这儿,他狂妄的脸上露出一丝烦躁,原来她一直能影响着他的心情。他只是在逃避而已。或许有一天他应该囚禁她在他身边,只要能见到她,无论她愿意与否,他都感到满足不是吗?
东启道一不想再想下去,他转身离去。幽暗的密室里只留下婉婷一人心神不宁的等待着,等待着送她离开的人的到来。
时间随着摇曳的烛光一点一点的逝去,婉婷的心就如同那不断滴落的烛泪,一点一点的下沉。在这个恐怖的地方,所有的心情都化为了恐惧。
她之前不知道什么是恐惧,手上也背负着几条人命,但是自从死过一回,再次遇到东启道一,她就如同遇到鬼一般,感到惊吓得失去了魂魄。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为黑夜而生的,他简直就是黑夜的使者,随意可以夺走她的性命。
难道这个家伙已经看出了什么端倪,不会放她离开了?亦或是送她离开的那个人遇到什么不测了,婉婷萎缩在角落里静静地等待着,猜测着,她觉得命运一次一次地在和她开玩笑。
脚底下的阴风习习吹来,婉婷下意识地往墙角里萎缩了一下。她的身上衣衫单薄,此处又是阴冷异常,她简直是孤单寂寞冷。
就在她绝望的时候,一阵劲风飘来,只见眼前出现了两个黑衣的男子,两个男子均戴着面纱。阴测测地:“闭上眼睛,不该看的别看,不该问的别问,这样你才能顺利离开。”
婉婷当然知道他们不是在和她开玩笑,闭眼睛就闭眼睛吧,这里不然也没什么风景可瞧的,就东启道一那个恶魔,他喜欢的地方不是古墓就是荒野,他就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
婉婷在心里暗暗地腹诽着,不过面上她非常的听话,也十分的配合。她轻轻地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着下一步动作。
只感觉两人将一块黑纱布整个蒙在了她的头上,而后两人架着她匆匆前行,只觉得耳边阴风阵阵,单薄的身体不禁打了个寒战。
大约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儿,耳边的风声更胜了,感觉得到此时已经到了地面上。由于蒙着黑纱,她感觉不出来此时是否有阳光,不过可以想象,此时应该是夜晚,那家伙行动向来是晚上,他也知道自己做的事都是见不得人的,所以才晚上做这些事。
婉婷仍然被架着前行,虽然看不到,但是她能知道,他们走的是山路,山路崎岖不太好走,尤其还是被两个人架着走,免不了偶尔绊在了树枝或藤蔓上。有几次都打了趔趄,好在有人架着,不然早就吻上大地了。
她暗暗思量着,原来这里因该是森林,之前东启道一在北冥的据点就是一个森林地下古墓。他看来比较钟爱森林里的生活。
婉婷默默计算着所行的时间,她暗中思量着看来这里是南越的地盘,因为之前东启道一也有提过,别以为回到了南越就拿她没有办法了。她当时并没有在意,但是仔细想想原来真的是在南岳之内。
“都站住,不许再往前走了,你们为什么闯入我们的领地,私闯者就是死。”一个粗犷的男人的声音顿时响了起来,他如同山上的野兽,威慑力十足。
周围似乎还围着几个人,在那不停的嗷嗷的叫喊着,他们叫喊着什么根本听不明白,也许是他们自己独特的语言。婉婷觉得很奇怪,他们听起来很是愤怒的样子。
与此同时婉婷觉得架着她的两双手同时松了开来,看来是在应付比她更加麻烦的敌人,像她这种小蝼蚁不足为患,所以毫不思索地放开了她。就这样她自由了,没有人在挟持着她。
婉婷也不含糊立即扯下脸上的黑纱,眼前的情景吓了她一跳,只见几个赤果着上身,下身只着着树叶草裙的狂野男人们,手里举着长矛,正眼里冒火地看着他们,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双方的激战就立即开始了。很显然那些狂野男人们并不会武功,靠的是自身的蛮力和虎劲儿在支撑着。虽然人多但是和这两个高手打起来,却占不到一点儿便宜。
婉婷有些目瞪口呆,这些家伙们还真是勇猛,真以为自己刀枪不入呢,直挺挺地杀上来,这战术也真是如同小孩子过家家一般可笑。不过她可没有时间在这儿看热闹,趁着没人注意她赶紧溜之大吉。
婉婷想到这儿趁着混战的时机,撒腿就开跑,身后一个野人似的男子拼命地开始追赶她,她连喘气的功夫都没有,拼命地向前跑着。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见到了一条小河,她顾不了那么多,顿时跳进小河游了过去。
因该是跑出了他们的势力范围,所以她已经看不见有人再追赶她,看来此时自己算是安全了。
婉婷停了下来,拧了拧身上的湿衣服,这才想起辨别方向,这里到底是哪里?为什么感觉从来不曾来过,从小生长在这里,虽然离开时间有些长,但是也不至于辨别不出,这里是哪儿啊。
婉婷顿时疑惑起来,自己刚刚跑过的地方都是少见的雨林树木,而且刚刚出现得那些野人们,一定是大家常常提及的雨林原始部落的人们吧,看他们的穿着和样子应该是了。
而且她有注意到刚刚那些人颈上带着兽牙串成的项链,这些都说明她的猜测应该明错。那就说明她现在地处与南越国都最近的那片热带雨林里,而刚刚用来囚-禁她的密室,一定是雨林中一个地下密室。
这样看来她的猜测一定是没错,不过她就这么跑了,一会儿东启道一的人一定会追上来,不过在南越地盘儿,他们再熟悉地形也不可能有她这个当地人熟悉啊,所以她想摆脱那几个人也并非难事。不过现在是夜晚,她既要躲避野兽,又要应付追她的敌人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婉婷立即站起身来,不敢多耽搁,她凭着自己辨别方位的直觉,按照星光所指的方向,拼命地跑着,她必须快点跑回去,她不可以再落到东启道一的手里,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即使死也觉得不可以再被抓回去。
一轮白月镶嵌在黑色萤幕般的夜空之上,皎洁的月光倾洒人间,黑色的世界镀上了一层银色的轻纱。
古老而神秘的大森林里,寒风阵阵,夏虫哀鸣,风里似乎能嗅到血的腥味,一股凉意穿透身体,刺进骨中,仿佛禁锢千年的寒意突然得到释放,婉婷觉得这里是她到过的最恐怖的地方,亦如每个夜晚她所进入的那些个熟悉的梦魇。
她要逃离这里,而且是迅速逃离这里,她必须让自己强大起来,而不是一直做一个可怜的木偶,任随着他们的摆布,现在的家人一定是十分的担心焦急,但是她却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她无法逃离那个可恶的恶魔,没想到在堂堂阎府竟然能被劫持出去,想想还真是令人匪疑所思。如果就连阎府都不安全,她真的想不出哪里才是她最安全的栖息之地了。
她心里不停地嘀咕着,但是脚下却不曾停歇,因为时间对她来说太宝贵了,她不敢浪费一分钟时间,她必须以最快速度跑回去。
耳边风声呼啸,树木和荒草在身边掠过,眼前几处荒芜的坟茔若隐若现,在阴森的夜里,此时此景显得更加诡异。偶尔传来几声恐怖的夜鸟的哀鸣声,更是使人不寒而栗。婉婷顿时想起来了当初她被遗弃在荒郊野外时就是这个情景。
当时感觉身边似乎有鬼魅飘忽而过,好像还有鬼魂野鬼在向她招手。她每每想起那时候的情景,她都害怕的要死。
有时候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的过程,当时她以为自己一定是死定了,但是就在她最绝望的时候,那个恶魔东启道一飘到了她身旁,把要死不活的她从荒野捡了回去,然后她就再一次从一枚废棋变成了一颗新的棋子。
她不想死,因为心有不甘,她也不想再一次成为别人的棋子,因为她要为自己好好的活一回,所以她就在矛盾中不停地挣扎着,在恐慌中顽强的生活着,她梦想着有朝一日,她可是为自己快快乐乐的活着,再也不用畏惧有人来算计她,有人来指使她做着做那。
但是她的梦想一直没有实现,就像那个一直纠缠着她的噩梦一般,每晚准时出现,她简直要崩溃了。她有时候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有问题了,但是她知道这一切只因为自己太过恐惧了。
她拼命地逃离这片坟冢,这里是她最为恐惧的地方,惨白的月色下那一片片荒坟,令她不敢斜视,她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吓晕了过去。
这个时候要是见到一个会不会把她吓死?还是没有人安全一些吧,她心里不停地思量着,她的秋风能否想到她被带到如此恐怖的地方来呢。想想也不可能猜得到,他离开南越和自己时间一样长,应该都不记得有这么个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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