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战斗结束,刺客死的死,伤的,也自刎。只留下一个被制服的,连自杀都无能为力的刺客。
“好,关进王府大牢,等有时间本王亲自去审问。”北冥霄抱起林夕月,留下一句话,就向房间奔去。沁儿见两人一走,也急急跟上去。
至于那被制服的刺客,便让侍卫们押送走。屋子内林夕月被放躺在床上,肩头的箭虽然已被拔出,但是鲜血仍然在往外流着。北冥霄早已经吩咐找太医过来给王妃处理伤口。
北冥霄握着林夕月的小手,温柔地说道:“以后别那么笨,拿身体挡箭。”虽然声音淡淡的,但是此时此刻却是提醒着她,只是,眸底一闪而过暖意却透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呃?”林夕月一愣,不太明白他的意思。难道这是在关心她的死活?
“你以为你真的命大死不了吗?为什么要给本王挡箭?”北冥霄扬起箭,轻轻地敲了敲那颗小脑袋,小声地骂道:“若不是本王有点本事,你早挂了,知道吗?”
“那个,你会错意了。我并不是要帮你挡箭……只是恰恰路去。”林夕月撇撇嘴,胡乱找着理由搪塞。她才不想让人家撞破她的那点儿小心思。
“你确定是这样?又恰恰撞到本王的怀中?”北冥霄嘴角抽了抽,忍住不笑。
“嗯,好像是吧,这都是巧合。”唉,偶尔说个小谎,不会死人的。
倏地,北冥霄伸出一只手,笑眯眯地往她额上一弹,“你呀就是死鸭-子嘴硬!”
“我有些地方不懂的。”林夕月越想越是不对劲,还是决定把话给问出来,“你当时为什么不躲开?”
“我为什么要躲呢?”北冥霄反问。
“你就不怕那支箭要了你的命?”林夕月一脸的疑惑。
“想要本王的命,你觉得有那么容易么?如果你不挡过来,箭只会射中本王的肩部左右,本王是不会让他射中要害的,笨女人。”说得随意,但眼中的那抹杀意,冷得让人心生寒意。
林夕月抿着唇,喃喃道:“果然,是我多事了……”难怪人家不领情,好像是自己坏了人家好事儿似的,你说这做好事儿,下次还真是的掂量好自己的斤两再去做呢,不然做完了里外不是人,那可就太不值得了,自己惊心动魄的,人家却觉得没事闲的,何苦呢。
“本王有这么说吗?”北冥霄一脸严色地问。
“没有吗?”开玩笑,她就算是再笨,也绝对听得出来他就是那么一个意思。
“你听错了,也会错意了,本王可从来不曾这样说过。”北冥霄浅笑着反驳道。
“你不用说,就那眼神已经告诉所有人你的想法了,哼,都怪我多事儿。”她此时还真是有些后悔了。要不是这妖孽太过抢眼,她也不至于这么不顾死活地扑上去,最后还让人家笑话。
“乖,别乱动。”北冥霄的嗓音一下子变得怪怪的,将手中的箭一扔,倒将她搂得更紧不,是更贴近自己的身体。那鼻息间弥漫的淡淡体香,真的令人迷乱。若不是她身上有伤,此时此刻他真是有些情动。
结果,林夕月沉默下来,乖乖靠着没敢再多动。任由他紧搂着……因为意识到身边人的狼意明显。她哪里还敢动啊。简直是动一动就可能惹火烧身。
“下次再有这情况,千万别再挡过来。”北冥霄轻声说着。
“呃?你还希望再遭遇刺客?”林夕月气呼呼地问道。
“本王是不想看到你受伤。”北冥霄淡淡地说着。心里却是久久不能平静。沉默,屋子内一片静默,难道是她听错了?有那么一刻,她怎么感觉,他的语气太过温柔?
也觉得此时此刻太不真实。心也随之狂跳起来,怦怦怦!速度之快,连她都控制不下来。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心动的感觉。
“听不懂本王说的话?”北冥霄见林夕月并没有搭理他,所以语气有些不悦地问道。
林夕月嘴角一撇,无所谓地懒洋洋回道:“放心,下次就算是看到十把,八把的箭向你飞来,我也绝对只会是站在旁边看戏。谁会傻到替你挡箭?呵呵,我还想长命百岁,做个老神仙呢。”她敢肯定,有过这次,绝对不会有下一次,省得他再嫌她多事。
北冥霄的身体僵了僵,这女人……真令人有想扁一顿的本事,可,好像是自找,不由咬牙切齿道:“记着就行了,不用说别的。”
这是什么语气,一阵静默后,某女打了一个寒噤。这家伙是在演变脸吗?怎么变得这么快啊。
片刻北冥霄再一次开口:“你帮我再演一出戏,明日我要看看那些人是何等表现。”
“哼,你都信不过我,就不怕我出卖了你?”林夕月气呼呼地说着。这家伙当她是什么了一会儿打一巴掌两会儿给个甜枣儿的。
“你会吗?我怎么觉得你不太可能出卖我呢。”北冥霄笑了笑反问着。
“也许会也说不定。”林夕月扫了他一眼,懒得理会,身子往床里靠了靠,她想立即马上与他保持安全距离,她绝对不能再让他有机可乘。
“你要躲去哪?”北冥霄不紧不慢地问着,随即跟了过去。“躲到月宫去,免得在这儿碍你的眼。”林夕月狠狠地回了他一句,然后头也不回地继续往里挪,而每挪一步,故意把力气加大了些许,让木床响起一阵阵的震动声。北冥霄轻挑着眉,若有所思地盯着她挪动的身子,而嘴角那抹笑意,勾勒得越深。
“主子?活捉的刺客已经关押起来,你看现在怎么办?”丁锐的声音再门外响起。
“一会儿本王自去审问。”北冥霄淡淡地应了声。
“主子,张太医到!”丁锐又道了一声。
“好,让他进来。”北冥霄说着,站起身来。
此时的林夕月也不得不从床里往床外挪了挪。
“老臣参见四王爷!”张太医进门拱手行礼道。
“免礼,快点给王妃看看箭伤到底如何!”北冥霄睨了一眼张太医,着急地说着。
“好,老臣这就给王妃诊病。”张太医应了一声,立即来到床-边,拿出一张白丝帕来放在林夕月的手腕处,这才把起脉来。
片刻,张太医一脸凝重地道:“王妃所受的箭虽然无毒,但是王妃体质骗弱,之前身体就应该有内疾,所以日后要精心调理才是。”
“哦?那大约得多久才能调理得好呢?”北冥霄若有所思地问道。他自是有着自己的想法。
“这个,怎么也得一两个月吧,我给王妃开几副汤药,让王妃按时服用,到时候一定会药到病除。”说着张太医拿出纸笔,唰唰写下一连串的中药名字,然后又十分敬业地千叮咛万嘱咐,一切都办的井井有条了,这才敢起身告退。北冥霄拿着药方子给主管让他负责煎药。
此时他睨向丁锐道:“这回你还觉得她会是奸细吗?”
丁锐摇了摇头道:“恕属下愚钝,此时此刻属下真得看不出来了,倍感迷惑。”
“我觉得她不适合做奸细,哪有这样不要命的奸细,太傻了很容易把自己赔上。”北冥霄笑着说道,因为此时他几乎是放下了心防。
“但是如果王妃藏得太深了呢?”丁锐叹息一声,也不敢确定,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那也有可能,不过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应该不大。”北冥霄淡笑着,然后又返回屋子里。微凉的夜风轻轻一吹,原地本还留着的气息,慢慢地被吹散。
翌日,东边一片肚白。兰溪苑里微弱的光亮由窗户照进房间。林夕月仅微动了动眼皮,一个翻身,再继续沉睡。昨夜睡得太晚,然后又让某爷给吓了几吓,心神一时半会回不来,下场便是……从没失过眠,悲催的,昨晚竟然失眠。
“小姐,该起身了吃药了。”沁儿轻声提醒道。
“天亮了啊,唉,那要好苦啊,能不能少吃一顿啊?”林夕月半眯着眼皮,仍是一副似醒非醒的架势。她认为自己没有什么大碍,根本就不需要吃药好不好,可是那家伙却是让她一直吃这么苦的药,而且还要吃上一个多月,神啊,救救她吧,她的命比这药还苦啊!
“小姐,良药苦口利于病,您就先将就几日,到时候好了就再也不需要吃药了,您的身体可是金贵的很,身体不好想逃也没力气不是吗?”沁儿笑眯眯地提醒着她。林夕月咬咬牙,使劲儿点了点头,认命地把药碗接了过来,像喝酒一样豪饮起来,反正也是喝,长痛不如短痛,早喝完早结束。
很快林夕月就像江湖好汉一样将一碗药喝得一干二净,虽然此时的胃里嘴里都是苦不堪言,尤其胃里还在翻江倒海,但是她忍了,为了自己自由的人生,她必须让自己身体健壮起来,不然逃出去也得饿死在外面。
“小姐,您真棒,这么快就把药喝掉了,给你,这个呀是王爷上给你的,可是好东西哦。”说着沁儿递上一小盒蜜饯过来。
林夕月顿时喜上眉梢,早说啊,早说她就不用这么视死如归了不是,唉,这个沁儿啊,现在也学坏了,怎么一点儿也不提前透露点儿消息给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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