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楚非远形式婚姻,最终是要离婚,各走各的,互不牵扯,楚家父母不知这一点,对她这么好,她承受不住,只好对不起。
对不起,对她好的楚父楚母,还有奶奶。
楚非远不明白对她好,怎么会对不起,“我是你老公,不对你好对谁好,你放着这样一个老公不用,实在不明智。”
“……”
宋安乔发懵,醉酒的他知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
楚非远忽然抱起她,“时间不早了,我们去休息。”
宋安乔抓紧他的领口,“你放我下来。”
“能不能今晚跟我睡,我不碰你。”楚非远不放,“我头晕,就想看着你。”
宋安乔心惊,“不行。”
清醒时已经够流氓了,醉酒时更不能信了。
“给我一小时。”楚非远承认,他动了坏心思,接触她眼神时,他剔除了邪念,眼波流转,声音温软,“乔妹,可怜我。”
“……”
可怜他什么?抱她一小时?
喝醉酒的楚非远变了样子,没有脾气,不会冷脸,和善体贴,温顺优雅,倒有几分沈司恪的温润如玉。
沈司恪?
宋安乔心虚,她怎么能拿两人相对比呢?
“就一小时。”她对上他迷醉的视线,认真说道。
楚非远浅笑,“就一小时。”
说一小时,确是在楚非远洗澡之后,而那时,凌晨十二点,宋安乔已经困得迷迷糊糊了。
“一小时。”宋安乔睡眼惺忪,叮嘱楚非远。
“好,从现在到一点。”
洗澡之后,楚非远的酒意早没了,此刻,他比困意朦胧的宋安乔要清醒。
宋安乔躺在他怀里,安了心。起初,她一直强撑自己不要睡,鼻端却是他男性雄浑的气息,轰得她脑子越来越沉,最后在迷蒙中睡去。
第二天一早,宋安乔发现自己在主卧,懊恼地挠了挠头。
男人,果真不可信。
又察觉自己身上衣服好好的,她又舒了口气,算他楚非远信守承诺。
“醒了?”
楚非远脸色铁青的走进来,他已经换好了衣服。
宋安乔方睡醒,大脑短路,“怎么了?”
“没怎么。”楚非远脸色极差,“起床,我给你洗脸刷牙。”
宋安乔悻悻的下床,阴晴不定的男人,还是醉酒了可爱。
楚非远看着她白皙的脖颈,心情又阴郁几分,抱着她睡,是特别磨人的事情,一晚上,他某处涨了六次,来回洗了七次冷水浴,勉强降火。
火气上涨,他脸色当然不会好。
早餐吃好,楚长明来了寓所。
“安乔,手怎么了?”楚长明锁眉问道。
“前些天做甜品不小心拧到了。”她隐瞒了事实,“爸,您别担心。”
楚长明看眼楚非远,“自己的媳妇不看好,不像话。”
宋安乔脸僵,“爸,跟他没关系。”
“瞧瞧安乔都知道护着你。”楚长明数落楚非远,“你倒是没事人。”
楚非远开了车门,漆黑的眼底藏了几分深不可测的心思,始终这婚姻是他爸促成,不相信他爸让他娶宋安乔没阴谋。
给宋安乔系好安全带,楚非远的视线扫向后视镜,声线冷沉,“爸,上了我的车,您再唠叨,就下去。”
楚长明笑,“儿大不中留,这么快就嫌弃老子了。”
宋安乔坐在副驾驶,听着他们父子你一句我一句,瞬间就明白了,这是他们父子相处之道,她没必要担心会剑拔弩张,打起架来。
第三医院。
黎叔带着三位白人脸孔的医生,早在病房等候。
“老爷,少爷,少夫人。”黎叔一一问候。
宋安乔腼腆微笑,“黎叔,早上好。”
楚家的到来,惊动了院长,楚家的慈善事业有资助三院,院长不敢怠慢。
三位外国医生轮流会诊时,宋母俞采青闻讯赶了过来。
一月不见,宋母变化极大,做了齐耳卷发,戴了珍珠耳环和项链,手腕处一对黄金手镯格外扎眼。
显然,这一月宋母保养的也不错,人比早前精神,面容少了些皱纹,抹了粉,涂了浅色口红。
一身特地定制的暗红色绸缎初冬旗袍衬托她身材仍是风韵犹存。
宋安乔看着宋母,一时间不敢相认,直到她走到病床前,宋安乔才诧异的喊了声,“妈。”
宋母眼眉淡淡扫了眼宋安乔,介于楚家人在场,宋母不得不应了声,“乔儿,你胖了,小远肯定疼你。”
一句话,既恭维了楚家,又关心了宋安乔,一举两得。
楚长明不知道宋母与宋安乔断绝关系的事情,“亲家,您近日可好?”
宋母闻言,笑得花枝乱颤,“托亲家的福,最近心情好,人精神了。”
腰包有钱,什么都不愁不怕,自然神清气爽。
楚非远坐在沙发上,幽深的目光探寻着两家父母,楚长明说的客气话,宋母回的也是客气话。
他们俩似乎不相识,但,又有谁敢保证两人不是演戏。
一番检查后,外国医生纷纷摇头,用英语道,“楚先生,我们暂时观察不出什么,可以给我们半月时间吗?”
宋安乔失落,先开了口询问,“一点都查不出吗?”
楚长明侧目,眸色惊奇,原来宋安乔的英语这么流利,纯正,他倒是小看了这个儿媳妇。
楚非远沉下了脸,不用深想,她纯正的伦敦腔英语发音出自沈司恪教学。
三位外国医生也惊讶她的英语发音,几乎和地道的英国人说话无任何差别。
三人中,年纪略长的医生回答,“宋小姐昏迷是因大脑受到撞击,我们目前不敢断定具体是哪个神经出了问题。”
宋安乔蹙眉,“我姐昏迷九年了,治愈的概率有多少?”
“百分之五。”年长的医生保守估计道。
宋安乔心凉了一半,百分之五?太低了。
“安乔,没关系。”楚长明安慰儿媳,“在这种病情上,百分之五已经是大的概率了。”
宋安乔苦涩一笑,“爸,我明白的。”
在场的人,只有宋母听不懂英语,可她不着急,大女儿昏迷九年,她都照顾了,不差照顾一辈子。
两个女儿,她的心永远向着大女儿,如果躺这里的是宋安乔,她恐怕早就放弃了。
第二胎不是儿子,是她这辈子的心病,不疼宋安乔,她心安理得,谁让她不是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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