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栋楼几乎要被凌默天给翻过来了,可是每一个房间里都没有苏夏的影子,好像是平地理消失了一样,没有丝毫踪迹。
到底去哪儿了呢?
楼顶,凛冽的寒风不断吹拂着,烈烈的风撩动着身上的婚纱飘飞着,犹如片片在天空中环绕的羽毛,轻盈而飘渺,阳光刺目的闪烁在头顶上,影子一晃一晃的,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苏夏眯着眼睛站在楼顶的楼梯入口处,眨了眨眼睛才能适应外界的光线,最终看清楚季月然站在楼顶边缘处的栏杆旁,背对着她,一件白色的婚纱礼服穿在身上,宛若蓝色天空下的魂灵。
她怔了怔,微微喘着粗气,抓紧了身边的门框,深吸了口气,拉了拉肩上裹着的披肩,缓步踏上了楼梯。
一个人站在这儿是很危险的,虽然她不断的告诉自己,不管季月然做出什么事情,只要不危害到众人,都与她无关,可她依然无法无动于衷的离开,做到袖手旁观。
“你来了!”
她刚刚走了几步,季月然似乎身后长得有眼睛似的,轻声说道,嘶哑的声音好似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样。
“季月然,你要干什么?”苏夏见她知道自己跟了过来,才了然,其实之前她救在有意引导自己到这里来,自己只不过是在她的谋划之中而已。
警惕的往四周看了看,如果这个时候和她斗争起来的话,自己的胜算到底有多少。
楼顶是高高低低的钢筋水泥柱子,每一个平台之间都有相隔的栏杆,而楼顶四周,为了安全起见,都有一个高高的平台,平台上有栏杆。所以想要爬上栏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觉得我会对你怎么样?”季月然突然转身面对着她,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嘲讽在唇边荡漾开来。
苏夏这么胆小!看着对面女人身上的婚纱礼服,她的心就剧烈的颤抖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她才是凌默天的新娘,而如今要走在他身边的竟然是眼前的女人。
“季月然,你对我怎么样我干涉不了,可是有一点你要记着,不管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怕你。”苏夏挑眉说道,站在她三米之外的地方,冷冷说道。
和她之间,是该有个了结了。
“怕?”季月然呢喃着这个词语,不由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风中,犹如鬼魂的呜咽,半晌她突然止住了笑声,看向了苏夏,眼底是满满的嘲讽,“你站在那么远的位置,你还说不怕我?呵呵,我是不是会吃人啊?不,我不会吃人,如果我会吃人的话,我早就把你给吃了,那样的话,你就不会横隔在我和默天哥哥中间,让我丢人现眼一直到现在。”
苏夏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好似看着一个顽皮的孩子在胡搅蛮缠,听她这么说,不由笑了,往前走了几步说道,“季月然,你错了,你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吗?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什么样的因就有什么样的果,在爱情这条道路上,没有说谁必须是谁的,我问你,你和默天开始过吗?”
这段时间对于凌默天和季月然之间的事情她也听凌夫人说了不少,知道自从凌默天和季月然认识开始,只不过是两家人有这方面的意向而已,至于凌默天,从来没有承诺过什么,所以都是季月然一厢情愿的想法。
“开始?”
季月然微微愣怔,凝眉看着她,若有所思。的确,在她与凌默天整个交往过程中,从上学到后来到部队,她都心甘情愿的把自己当成了凌家的一员,而凌默天呢?对她又有多少?
她记得那次,高三毕业,她给凌默天写了一封信,是鼓足了勇气写的,想要问一问他自己如果要报考他所在的军校是否可以,谁知道这封信发出了几个月也没有收到回信,她耐不住了去凌家看看,谁知道竟然在茶几下的角落里发现了未曾被拆开的信,后来凌夫人告诉她,不知道是那个女孩子写的,放在军校办公室里好多天没人领,通知凌默天他压根就没去,没办法,军校负责人才送了过来,就丢在茶几下了。
那时候她以为,是他没想到是她,可是现在想一想,他连她的信都懒得去拿,又怎么会有感情呢?
“季月然,你们没有开始过,所以你们从来不曾交往过,更没有过甜蜜的记忆,你的那些所谓的爱情只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单恋而已,这么多年了,你一直都把默天作为你追求的目标,作为你的梦,可是他何曾给过你任何承诺?如果一个人够痴情就能够得到一个男人的心,那么你如果有一天想要和这个世界上最美的男人结婚,你说你爱他,你说你对他痴情,难道他就要娶你,和你在一起吗?”
苏夏看出她眼睛里的迷茫,再次说道,每一句话都深深的敲打在了季月然的心上,犹如重锤一般。
之前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可是如今想想,难道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可是凌家的人呢?如果没有凌家人的支持,她有怎么会存在着幻想呢?
“不,凌夫人是支持我的,两家的大人都以为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所以我才会在犹豫的时候,在彷徨的时候又有了希望,如果不是这些的话,我怎么能到今天这个地步,苏夏,你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知道吗?在所有的亲友眼中,我和默天是青梅竹马,我们是注定要在一起的,可是现在,你竟然要和他结婚,你知道这些天我是怎么过的吗?我不敢 出门,因为担心会有人问到我的事情,让我这么龌龊的生活着,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如果没有你出现的话,我早就已经嫁到了凌家。”
季月然想到这些天在家里所受到的冷遇,不由怒火丛生。
家里,黄丽娜看到她就唉声叹气,说好好的一桩婚事竟然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差点儿还弄出了人名,如今走到哪儿都被人侧目,有一个差点儿成为杀人犯的绑架犯女儿,简直是没脸见人,说她怎么不自己绑架自己算了呢,没本事把凌默天留在身边,怎么能做出那样不经大脑的事情呢?
而父亲呢?因为记者报道了她的事情,市民中引起了巨大的反响,有人开始写信说一个市长连自己的孩子都教育不好,还怎么管理整个城市呢?更有人开始暗地里活动,想要让他自动隐退。
这么多的变故,都是因为那件事情,而都是因为她,而她呢,都是因为凌默天,究其原因是因为苏夏的出现。
“呵呵,季月然,你这样就有些牵强附会了,我问你,如果没有我的出现,你觉得默天真的会和你在一起吗?你想想你自己,这么多年默天何曾给过你片刻温柔,这样一个和你毫不相干的男人难道会娶你进门?所以即使没有我的出现,不管是十年也好二十年也好,默天都不会和你在一起。因为他压根不喜欢你,而你的一厢情愿的想法只不过是你自欺欺人而已。”
她的这句话再次揭开了季月然心中隐藏着的疼痛,这些话她曾经想过,可是从来不敢拿出来说。一直告诉自己凌默天是喜欢她的,只是还每到时候,还没到被她感动的时候。
“你说谎!”
她嘶吼着,怒目瞪着苏夏,犹如看着仇敌一般。
“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告诉你,今天你的婚礼是无法举行的,我不会让你嫁给他的,如果你想要和他在一起的话,除非你踏着我的生命走过去。”她往后倒退着,突然抬脚爬上了高台,手指紧紧抓着栏杆回头看着苏夏。
“如果你要和他举行婚礼,我就从这儿跳下去,让你的婚礼变成一片血色,我会一辈子诅咒你,诅咒你生生世世都不幸福,都要经历痛苦和磨难,苏夏,当你和凌默天之间横亘着我的生命的时候,我就不信你还能和他在一起,我要让你和凌家都背负上我的生命之债。”
季月然一字一顿说着,狰狞的脸在阳光下犹如鬼魅一样苍白,十分可怕。
苏夏注视着她,倒抽了一口冷气,一步一步缓缓向前走去,不能让季月然有危险,真的如她所说,如果季月然在今天从这儿跳下去的话,整个婚礼都会成为一片血色,那么自己和凌默天之间也会形成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这道鸿沟会影响一辈子。
“季月然,你以为这样就行了吗?呵呵,我和默天大不了不在一起了,可是你呢?你的生命就这样终止了,你不是想要看到我和默天分手吗?你都不在了你怎么能看到?还有,我和默天之间的感情那么深,默天是多么冷清的人你也知道,你死了,也许两年之内我们心里会有一道坎,可是五年呢,十年呢,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记得你,那时候我和他在一起,你能起得了多大的作用,你不要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好,你跳吧,你现在就跳,我看着你跳!”
苏夏稳定住了心神,知道这个时候她越是横加拦阻就会更加激起季月然的冲动,指了指大楼下,不由笑了,“你知道这栋楼有多高,等到你摔下去的话会死的很惨,惨的也许连你妈都不认识你,听说自杀摔死的人是不能进入天堂或者地狱的,只能在这个世界上犹如孤魂野鬼一般游荡着,而且,你死在这儿,每天都会有人诅咒你,你跳吧,我看着。”
季月然看着她,咬紧了唇,该死的,这个女人难道就不会受到她的一点点威胁吗?怎么可以这样无情无义?跌落大楼
而楼下,早就有人看到了飘飞的白色身影,惊叫起来,“快,看,在楼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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