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何止一个二个,而这长得像的人同样也很多,这物有相同,人有类似,是相当正常的一件事情。我说梅公子,你要找的那个慕染染,一定不是我,你肯定认错人,找错人了。”
梅子谦听到慕染染的这番话,他想着,是不是这个世上真的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他开始犯疑,觉得他是不是真的认错人了?
不不不——
不会这么凑巧的。
这同名同姓,相貌又一模一样,再加上慕染染手臂上的那道伤疤,这凑巧的地方也太多了。
他梅子谦应该没有找错人才对,可是,可是看着碗中的核桃薏米芝麻糊,梅子谦又觉得这个答案不对了。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这相貌是我认识的慕染染,这手臂上的伤疤也是,是慕染染没错。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烧出这么好吃的东西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一回事情?”
梅子谦被搞糊涂了,想不通为何会这样?
迷惑的梅子谦,让慕染染回得有些心虚。
“梅公子啊,这都是凑巧,太凑巧了呗。”
“不,这应该不是凑巧,有那么多凑巧,就不能叫凑巧了。”
迷茫过后的梅子谦,忽然想到一种可能,他觉得,这很有可能是有心之人安排的。
要不然,南宫楚璃哪有那么凑巧,一来就碰到一个厨艺高超的女人,哪有那么凑巧,这个女人偏偏还这么像他的未婚妻的?
所以答案,就是,这个女人很可能是旁人布置的一枚棋子。
想到这种唯一可以解释得通的答案,梅子谦接下来的动作更快。
只见他探手到慕染染的脸颊下,他想知道眼前的这个慕染染是不是有心之人易容而成的。
而慕染染见梅子谦在她脸上动来动去,似要挖掘出她的秘密,当下生怕被他真的看出什么来。
立即就恼怒呵斥道:“梅子谦,你还要脸不,你这是打算非礼我吗?”
梅子谦被慕染染这么一质问,倒是闹腾了一个大红脸。
他根本没有这个意思,好不好?
“慕夫人,你误会了,我,我,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想——”
他只是想查探一下,眼前这个人的容颜,是不是真实的而已。
而结果没有任何易容的痕迹,她的脸是真实的。
如此,梅子谦先前的猜疑,自然又不攻而破了。
而慕染染哪里不清楚梅子谦在怀疑什么。
她当然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就算明明知道他是如何打算的,慕染染也绝不可能认同这一点的。
因为一旦认同,她该如何解释她的身份?说她是俯身还魂之人?
说她不是原来的慕染染,而是来自现代的慕染染?
这不是等于将她自个儿送到火架上去被人烧烤吗?
她又不是脑袋被驴踢了,怎么可能会说出她真正的身份?
想到这个事关生死的问题,慕染染也只能硬着头皮,发飙道:“你想什么?你还能想什么?梅子谦,我可告诉你,虽说我的男人不在身边,可也不是这么容易被人欺负的。南宫楚璃——”
慕染染用尽力气,吼着。
“怎么了?怎么了?”
听到慕染染那地动山摇一般地怒吼声,那正专心教着慕瑾瑜武功的南宫楚璃呢,吓得赶紧拉着慕瑾瑜跑了回来。
此刻的他,那是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他自个儿怎么得罪了慕染染。
“慕夫人,怎么了?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你,南宫楚璃,赶紧地带着你这位尊贵的客人,从我家的大门走。”
为了保住她自个儿的秘密,慕染染好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为什么?”南宫楚璃纳闷道:“为什么啊?好端端的,我可没得罪你啊,慕夫人。再说了,我还得教瑾瑜武功呢,怎么可以半途而废呢?”
“我儿子的习武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的。眼下,你必须带着这位梅公子离开我家,要不然,若是传出了什么闲言碎语的话,往后你让我跟我儿子往后还怎么在赵家村立足,还怎么这一带继续生活下去?”
慕染染的这话,顿时让南宫楚璃明白了什么。
他立即转过头去,劈头盖脸地骂了梅子谦一顿。
“我说梅子谦,你好歹头上挂着京城雅公子的名号,你怎么就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随便抓着一个人就说是你的未婚妻,也不打听打听清楚再说,你说说你,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也能做这样的事情呢?”
“按理说,像小爷我这样的,做出这样的事情,旁人还不会觉得奇怪,可你,你的做法也太令人意外了,你说说你,你怎么可以缠着一个有夫之妇,胡乱嚷嚷着是你未婚妻呢?”
南宫楚璃简直想不通啊。
“你不觉得你这么做,会给旁人带来多大的困扰跟伤害吗?尤其是,你这么做,让小爷我的面子往哪里搁啊,旁人肯定会认为你是小爷我的朋友,到时候,肯定会将你的做法跟小爷也牵扯在一块儿的。”
“到时候,小爷我的名声可就因为你而坏透了,这个结果,你能承担得起吗?我可告诉你,梅子谦,为了小爷好,也为了你自个儿好,打从现在起,你就给小爷赶紧地,麻利地回京城,不要呆在这里了。”
南宫楚璃说这话的时候,那是脸不红心不跳的,也不想想,平常最丢脸,最给梅子谦添麻烦的那个人是谁?
当然了,很明显,南宫楚璃这话得了梅子谦一记鄙夷的眼神之外,还得了梅子谦一番轻飘飘的责任言辞。
“南宫楚璃,我承不承担得起责任,这一点你倒是不用担心,眼下你应该担心的是关乎你的责任才对。我想,这个责任对你来说极为重要,想来你应该不会推辞的,就算是为了你的好名声着想,我相信你会比我梅子谦更有承担能力的。”
说到这儿的时候,梅子谦微微泛紫的唇瓣缓慢地吐出三个魔咒般的名字。
那三个字,就像是观音菩萨给孙悟空戴上的紧箍咒一样。
他只这么轻轻一念,南宫楚璃原先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模样瞬间消失殆尽。
他变得不要太快,在慕染染跟慕瑾瑜这对母子愕然的眼神中,从狂啸傲然的狮子变成了一只乖巧可爱的小兔子。
“那个梅公子,我先前是误会你了,都怪我,老是脾气那么火爆,怎么压都压不住,真是太头疼了,连我自己都觉得很头疼。”
“所以呢,你就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跟我计较什么。”
南宫楚璃一副讨喜的面容,承认是他冒失了。
“刚才呢,是我不对,这没问清楚呢,就那么责问你,那么说你的不是,是我太过武断了。我呢,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你呢,也不要跟我过于计较了,行不行?”
“那刚才是谁说为了小爷好,为了我好,让我乖乖乖地,麻利地回京城,不要呆在这儿了?”
梅子谦可别忘记南宫楚璃最后那一句逐客令。
“说笑了,完全是说笑,你就当小爷刚才是放个屁,我没说,你没听见,行了吧。再说了,小爷我说了也不算啊,得慕夫人说了算。这里,毕竟是慕夫人的家,她当家做主,去留只能她来定。”
南宫楚璃赶紧将慕染染给搬了出来,那慕瑾瑜这枚小正太立即给了他这个师父一个大大的白眼。
真是太丢人了,这个师父,他实在很后悔认了这个师父。
就师父这样的,很丢脸,好不好?
不过,丢脸是小事,连师父这样看起来很有身份的人也要敬梅子谦一尺,可见这个人手中握手师父的把柄。
这么说来,除非这个人自愿离开,若是他不愿意离开的话,谁也拿他没办法的。
既然如此,倒不如干脆主动出击,先行下棋开路,免得形成被动局面,到时变成强迫地收留他。
想了想这个,慕瑾瑜忽然摆出一个冷冷的眼神道:“师父,你说错了,这个家当家做主的是我慕瑾瑜,而不是我娘。”
“所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我家呢,虽然父亲大人还健在,可是一去从军多年,生死未卜,这个家,自然是由我这个儿子来当的。”
慕瑾瑜这话一说,慕染染纳闷地看向儿子。
儿子,你这是打算做什么?
慕染染用眼神问着慕瑾瑜,慕瑾瑜深深地看了慕染染几眼,回应了她的眼神。
娘,有时候低头,屈服,是因为我们不够强大,如此,权势之下,不得不低头,不得不权衡。
不过相信儿子,将来等儿子出人头地了,绝不会让娘亲再像今日一般,有这般委屈的时候。
所以娘,安心地将事情交给儿子来处理吧,娘你就在边上看着就好了。
这慕瑾瑜眼神里想要表达的意思,慕染染虽然没有读懂一切,但她还是看懂了一些。
儿子这是要让她安心,全部交给他处理的意思吧。
既然如此,慕染染认可地点了点头。
“我儿子说得对,这个家当家做主的应该是我儿子,就连我说了也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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