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廖子灵脸色缓和,问道:“如果这些人是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准备害你性命呢?”
“不会!”司马红颜毫不犹豫道:“这些人随便哪一位都比我厉害,想杀我能有不下十种手段,我怎么可能活到今天?再说,想要我命肯定是派的人越少越好,一旦得手就可以轻易销声匿迹,可一来就来了八位,我可不值得用这么大手笔吧?”
司马红颜顿了顿,说道:“其实有一点最重要,武昭师傅教我武功时,可以说是毫无保留,倾囊相授。就连我要学他看家拳法,他都没有拒绝。我想,这岂不是一种变相的保护么!”
廖子灵忍不住赞道:“说得好!果然是观察细致入微。不过这些人可不一定就是我派去的。”
“这些人只能是您派去的!”司马红颜又是极为肯定的说。
廖子灵听她语气坚决,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司马红颜歪头笑着说道:“廖叔叔你这是在考我吗?好吧。
第一,这些护卫曾是我爹贴身护卫,而您又和我爹是生死之交,您认识他们再正常不过。
第二,当年我爹死的不明不白,其中必然牵扯很大的阴谋。为了保存实力,我想您会刻意远离司马家,但又不能对我爹的后人置之不理,所以,派人到司马府里暗中保护是最好的办法。
第三,我爹死后,您接掌兵权。在外人眼里,您为了权势是最有可能害我爹的人。如果我爹的后人,也就是我,视您为不共戴天的仇人,将来难免会做出糊涂事。所以,您要时刻了解我的动向,避免我们将来兵刃相向。
所以,除了您,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担心我的安危!”
一番话,竟说得廖子灵热泪盈眶。他声音哽咽的道:“好孩子!难得你如此理解我!你不知道这些年、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所有人都认为是我害死你爹,所有人都认为我狠辣歹毒。我、我每当想起你爹,我、我心如刀割啊!”
看着这位廖叔叔真情流露,司马红颜也是黯然伤感,跟着流下泪来。说道:“廖叔叔,我知道。这些年您背负骂名,又不能为我爹报仇雪恨,您心里很苦。我、我是知道的!”
廖子灵止住眼泪,长叹一声道:“孩子,我和你爹都是只会舞刀弄枪的粗人,实在厌烦这争权夺利之事。可有很多事却是身不由己,万般无奈。如果不趋炎附势,难免不会被恶人算计。我若一个人倒无所惧,可这一大家子人,我不能不顾,不能不想啊!”
司马红颜擦了擦眼泪,点头道:“我理解!估计把允寒许配给大皇子,也是权宜之计吧?”
“谁说不是呢!”廖子灵一拍大腿,愤然道:“我一接手兵马大将军一职,大皇子便派人来提亲,我又不得不从。那个傻丫头还为此天天开心,殊不知皇家如牢笼,伴君如伴虎啊。”
司马红颜平复了一下心情,凑近廖子灵,声音放低,说道:“廖叔叔,当年我爹的死,你可了解到什么?”
廖子灵猜到司马红颜一定会为她爹去查找真相,于是仔细回忆,将这几年来自己找到的线索在脑中想了一遍。
半晌后低声道:“有两件事,你可以去查。”说着,不放心的四下张望了一番,声音又放低了一些,说道:“第一件事,你爹的死,我曾向江湖上的朋友打探过,后来有人告诉我,极有可能是被一种寄生在人体内的一种虫子吸尽精髓而死,而这种虫子据说可能来在南方。”
司马红颜惊道:“南方?您是说南异国?”
廖子灵重重点了点头,说道:“南异多行虫蛊巫术,有这种邪物倒不奇怪。如果你能找到这种虫子的来历,也许就能查出是什么人把这种东西带到燕陵来。”
的确如此,司马红颜点了点头。
“第二件事!”廖子灵继续说道:“表面上看,你爹可能是因为朝中争斗而遭人暗害。不过我认为,你爹最大的敌人,却是西越国君。”
“啊?”司马红颜又是一惊,奇道:“这里还有西越的事?”
廖子灵反问道:“你知道西越现在的皇帝是谁吗?”
司马红颜一脸茫然,摇了摇头。
廖子灵料到司马红颜这种深闺女子不会知道这些国家大事,便对她解释道:“西越现在皇帝叫做夏侯殇,他恐怕是这天下与你父亲仇恨最深的人了。”
“仇恨最深?”司马红颜可从来没听说过,急问道:“为什么?”
“因为除了他,夏侯一族几乎都是被你爹杀的。”廖子灵沉重的说道。
这事说起来,那是将近十六年前的事。
十六年前,中原五国烽烟四起,混战不断。当时以西越国最为强大,不断在燕陵边境肆意挑衅,引发争端。燕陵当时的皇帝是燕荣,也就是现在燕贞皇帝的父亲。派司马勇诚率兵五十万,征讨西越。
西越皇族全姓夏侯,多是好勇善战之辈。但因地处沙漠,资源匮乏,所以不断侵袭地大物博的燕陵。
西越国人人都是在马背上长大,所以西越骑兵极为厉害。燕陵边关守将根本不是对手,几战连败,索性闭门死守,急向京都发信求助。
司马勇诚带兵日夜兼程,奔赴边关,终于在边城闭关的第十七日赶到。
当时西越领兵的正是西越皇帝夏侯坚,他此次御驾亲征的目的就是势要夺得燕陵的燕西十六城。不但能扩充西越领土,还能抢得大片肥沃土地和资源。
燕陵边关守将已经四日三夜不眠不休,在看到援军到来的一刹那,口喷鲜血,累死在边关城头。
为了速战速决,司马勇诚令大军不做休整,兵分三路,出关迎战。趁西越大军久攻不下急躁之机,亲自率领中军直冲西越大军帅营。
因边城守将为抵抗外敌被活活累死城头,众将士都是悲愤含怒而战,士气大振,打了西越一个措手不及,令夏侯坚兵败三十里。
解了围城之困,司马勇诚并不率军回城,反而让抓来的俘虏带路,连夜行军,在三十里外的土印城夜袭西越大军。
此一战一直杀到天明,西越军大败。夏侯坚带领残兵数万,撤回西越国都。
土印之战,西越精锐部队几乎全军覆没,从那天起,西越国知道了司马勇诚。
但司马勇诚的追击并未结束,在土印城休整几日后,令大军轻装出发,直奔西越国国都而来。
这哪是来解围的?这分明是来要灭了西越。
夏侯坚暗暗后悔在没有摸清燕陵边城虚实的时候,贸然进攻。后来在土印城又太过大意,导致灭顶之灾。如今燕陵大军西下,自己哪里还有力量与之抗衡。于是急派特使,修止战书,八百里加急,送往燕陵。
这里夏侯坚又犯了一个错误,燕陵与西越国都相距太远。就算再快的马,没有一个月也跑不了一个来回,怎么可能制止轻装而来的司马勇诚大军。
其实夏侯坚完全可以将止战书交付司马勇诚,先让他停止进攻,再行商议。可因为司马勇诚让他连吃败仗,几乎灭国,他心里不忿,反而舍近求远。
就在夏侯坚急等停战时,司马勇诚已经兵临城下。夏侯坚派大臣在城上高呼已经向燕陵皇帝递交止战书,而司马勇诚根本不信。
死守了七日后,司马勇诚攻破城门,杀进西越城都。司马勇诚进城后便下令,不得伤害百姓,但夏侯皇族,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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