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可恶,王刀顺劈而下,挟带着阁罗凤的怒火,誓要将云行舟斩为两段!
重伤的云行舟无力接下这怒极一刀,脸上笑意却不曾减少半点,任凭金色王刀越来越近——云行舟深深信任着君东临,他知道,君东临一定能够帮自己拦下这夺命一刀!
“住手!”
阁罗凤金刀虽快,却快不过君东临迅疾身影!阁罗凤只见眼前闪过一道白影,便觉刀势再难斩下半分——手中王刀竟是被君东临以拂尘捲住!
兵刃受制,阁罗凤心知,唯有除掉君东临,自己才能杀死云行舟三人。阁罗凤抽刀欲退,力贯王刀,却是分毫不动!
“在君东临面前,你休想伤害任何人!”
道威化掌,重重印在阁罗凤胸口,虽有“南皇衣”宝甲护体,君东临掌力却硬生穿透宝甲,顿时阁罗凤只感觉好似胸口被一把重锤击中,口鼻喷血,倒飞而出!
重掌击退阁罗凤,君东临不急再做逼杀,而是关心的一一查看起了云行舟三人的伤势。
“君东临前辈,您真是不愿早来一刻钟啊!”
有君东临在此,纵然身负不轻伤势,云行舟却是再无紧张之意。
君东临亦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更何况,吾还要在外扫除一些赶来打扰的‘苍蝇’啊!”
“噗!”
阁罗凤压下内伤,缓缓站起身来,身上的南皇衣宝甲胸口处,已经被君东临印下一道掌印。而云行舟与君东临的随意对话,却使得阁罗凤再次呕红!
“阁罗凤,若你肯就此罢手,停止侵略中原的计划,君东临可以不计前嫌,放你一条生路。”
“哈哈哈哈……”
血染胸甲,狂傲笑声中平添一丝凄厉,却见阁罗凤气势不减反曾,这既是对君东临提议的拒绝,亦是身为南诏一代王者最后的尊严!
“倾世王权,尽在寡人手中,凡阻拦者,杀无赦!”
一生谋划,只为登顶王权巅峰,却在自己的南诏皇宫之中,一天之内尽付东流,换做任何一人,皆无法接受这样的失败。
阁罗凤王刀在手,杀气怒添,只闻其暴喝一声,功力催至顶峰,周身金光闪耀,龙啸阵阵,突地快步向前,如一颗金色流星一般直冲君东临!
阁罗凤已是穷途末路,但拼死一搏,君东临仍不敢大意,掌轻扬,拂尘扫,道体展圣功,迎上杀气如狂的阁罗凤!
“铮!”
掌刀交接,爆发一声脆响,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如同暴雨狂涛一般的连番攻势——阁罗凤王刀舞连环,斩出一片耀目金轮;君东临拂尘肃邪流,挥荡一击风云变色!
两人愈战愈快,快得令在场云行舟三人胆颤心寒!王权血杀,侠义肝胆,交织出一场乾坤震荡的绝世之战!
就在两人交战正酣,金殿之外突然传来一阵纷乱脚步,云行舟三人回身看去,却是李复带着莫雨、穆玄英快速冲进殿内,身后还跟着谢渊、王遗风以及大理国主,段慎思!
眼见众多中原武林高手齐至,又不见李倓等心腹高手的踪影,阁罗凤心中焦急,略一分心,君东临看准机会,拂尘扫退王刀,同时道枕玉虚出鞘了!
“太上八景·曜辉离火焚!”
道剑汇离火,玉虚断王刀!熊熊南明离火,凝成一道赤红火剑重重斩落!
剑气炙热,炎风如焚,令阁罗凤呼吸一滞,唯有将全身气力贯入手中王刀,试图挡下君东临强势一剑!
然而事与愿违,王刀迎上剑招不过抵挡片刻,便被这强大剑气从中斩断,随即而来的炙烤般的疼痛,令阁罗凤急忙猛攻一掌,借助倒冲之力,飞退至金殿王座之上。
剑招过后,整座南王金殿之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为君东临强大剑势而感到惊叹——在方才两人对招之处,脚下金砖已经被炙热剑气斩出一道鸿沟,而四散的剑气更使得大殿中燃起了几处火光,南王金殿之中,再无恢弘气势可言。
退至王座之上的阁罗凤这才发现,若非自己方才退的及时,只怕便要被君东临剑招劈成两段。但即便如此,胸口的南皇衣也被道枕玉虚斩破,鲜血不断涌出!
“阁罗凤!整座南诏王宫已经被我率军包围,我亦派人前往镇南关,请天策府曹雪阳将军代为上书,奏明玄宗陛下,将你南诏王王位免除,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眼见段慎思遥指自己,阁罗凤冷笑一声道:“寡人今日纵然穷途末路,却也仍是南诏六国之主!段慎思,你这背弃寡人命令的小人,定然不得好死!”
纵使末路,阁罗凤仍不失王者雄风,手捂伤口端坐王座之上,一双雄霸眼神扫视,段慎思竟然不敢再多做言语,眼神亦有所躲避。
“哼!”阁罗凤从段慎思身上收回目光,又转向了君东临,“纯阳冲虚真人,今日寡人总算能够见识到你真正的势力,也是不枉此生…不过,寡人这最后一战,你并非是寡人最大的败因——寡人是败给了你们中原武林!”
“你错了!”君东临摇头道,“若在你全盛之时,吾要败你,绝非如此简单…但可惜的是,你轻信了李倓的建议,妄图染指中原,便是你最大的败因!”
“李倓所利用的,正是你想要侵略中原的野心,而你,也不过是他手中的一粒棋子罢了,若非是他一步步的诱导你,吾等的计划又怎会进行了如此顺利?”
最终之战尚未打响时,阁罗凤便已在猜想,是否自己真的信错了李倓?为何每一次李倓为自己所带来的胜利机会,总在紧要关头被中原群侠击溃?
此刻被君东临句句说中要处,更加印证阁罗凤的猜想,胸口剑伤虽痛,却不及明白自己被他人操纵时的悲愤。
“李倓!你竟然欺骗寡人!啊…哈哈哈!”
仰天怒吼,却是无人应答,最终只能化作一阵苦笑,交由自己吞咽。
“阁罗凤,投降吧…以你一人之力,已经无法与我等抗衡了。”
阁罗凤此刻已无任何威胁,段慎思越过众人,走到金色王阶之下,对阁罗凤缓缓道。
“寡人身为南诏之主,岂有投降之理?即便是死,寡人也无须尔等的怜悯!”
末路王者,亦要维持自己应有的气魄。只见阁罗凤手握断掉的南王金刀,在众人来不及阻止之下,快速一道从脖颈划过,一抹猩红热血,洒在了金碧辉煌的王座之上!
浑如阁罗凤诗号所提,一樽烈血洒皇途。云行舟看着金色王座上那一抹刺眼的猩红,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突然,云行舟想起一件事来,急忙喊道:“南诏王真正的继承人,上代南诏王之子于诚节尚在人世,诸位可将他找寻出来,也好主持南诏后续之事。”
话音未落,王阶下的段慎思脸色一变,同时金殿一侧传来一声机关声响,一道墙壁缓缓打开,出现了一道石门。
随即,一道人影从石门中走出,怀中还抱着一具面色苍白的男子死尸——正是之前前往找寻谢渊和王遗风的玄影非非!
“诸位不用找寻了…山人方才误入这南诏皇宫密道,发现了早已死在密室之中的于诚节。”
面具之下的声音,沉痛又无奈,令在场众人无不惋惜。但云行舟的心中,却对于诚节的死抱有怀疑。
却见段慎思走过来仔细观瞧一阵,面露悲愤神色:“果真是先王嫡长子于诚节!没有想到阁罗凤如此狠心,竟然将他残忍杀害!”
“国主还请暂缓悲痛之情,”玄影非非小心将于诚节尸体放在地上,劝慰段慎思道,“国不可一日无君,我等中原武林之人亦不好插手南诏之事,既然于诚节已死,只好由国主暂时代掌南诏六国事宜了。”
“这…好吧。”
段慎思迟疑一阵,向金殿内众人说声抱歉,立刻带着于诚节的尸体与阁罗凤断掉的南王金刀走出金殿,前往镇压南诏皇宫中残存的阁罗凤势力去了。
见段慎思离去,亦看不透玄影非非面具之下的表情为何,云行舟转身看向了君东临,却见君东临目光也看向了自己。两人目光交汇中,均从对方眼神中读到了一丝担忧。
接下来数天之中,追踪李倓而去的剑圣·拓跋思南并未归来,而李复也因为自己同为“九天”成员而离去。
谢渊和王遗风两人则分别因为要处理浩气盟与恶人谷的相关事宜,亦相继离开,只不过两人在离开之前,都大力邀请云行舟前往作客。
令云行舟感到奇怪的是,原本在前往南诏皇宫之前,那位神秘的玄影非非本是应与王遗风走的很近,却不知为何跟随谢渊去了浩气盟,结合当日于诚节的意外身死,云行舟总感觉心里蒙上一层不祥的感觉。
“小友,如今南诏之乱已经平复,剩下来的事情,自然由代掌南诏的段慎思处理,小友若是没有去处,不如随吾回纯阳盘桓数日?”
南诏皇宫外,在南诏皇宫逗留数日的云行舟一行人决意离去,听闻君东临有此提议,云行舟正想答应下来,也好与君东临探讨心中疑惑,却见一只身披玄甲,浑身雪白的幼狮从远处奔来。
“是鼎鼎!定是师尊来信了!”
唐沐风兴奋的迎了上去,从幼狮腹下取出一封密信,打开观看片刻后,便将书信交到了云行舟手中。
“好友,你的两位师尊要你回疏楼一趟呢!”
白狮传信,疏楼中两位绝代先天究竟有何要事传唤云行舟?南诏之乱平定,内中是否还隐藏了更多内幕?南诏之乱的始作俑者,“九天”之中的玄天君,建宁王李倓如今又身在何处?追踪李倓的拓跋思南又在哪里?欲知后续,请继续关注剑侠布袋戏《剑侠龙虎纪之龙图争霸》第二章——武林多风波 疏楼遇龙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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