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一幅临江打渔图,那以这个画工,就没什么意思了。不过春荒一名起的妙,即时就有韵味了。"
她似是看到了有趣的玩意儿。
怀若安凑上前来回来去的看,并未察觉到什么韵味问"怎么说?"
"春荒原指春季青黄不接时,发生的饥荒。为防止国朝三年的事再次发生,致使无数百姓流离失所,今年年初,春荒伊始,裴首辅就下令让各地官员安排好流民饥民,组织富商捐粮捐物。这春荒一画,可是有人想借古喻今,警醒后世?"
怀若安听蒙了,她眼中的就是一幅画,哪能想到这么多。
"当是。这画还有什么说头吗?"
看来找她是找对人了,怀若安专注的听着祁璇的每一句话。
"为什么他画的是背向,不是面向呢?如果是我,会用寥寥几笔勾勒出五官,着重画上饥饿过度,回光返照的双眼。在河边画上被拔光草的泥地,示意春荒连杂草都被作粮食。"
"这个渔夫要更瘦些,最好达到那种皮包着骨,根根分明的地步,不过需要很高的画功就是了……这谁画的?"
祁璇仿若无意的问一句。
侃侃而谈间,几次重复的线条和明显的临摹痕迹让她心生疑虑。
就像……就像弟弟偷描她的画那样,下笔不确定才会来回线条不畅,色彩纷杂不够自然。
"刚在朋友那看到的,觉得有意思模了来,便想同你分享。"怀若安面不改色,甚至脸颊红红的低下头,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祁璇自然不再起疑心,一笑而过,接着仔细打量春荒。
"这幅画颇有意思,若能见着原画,想来更值得细细品味。"
怀若安敷衍的点点头,笑的不知意味,她又问了两个与画有关的问题,祁璇一一答了。
怀若安问完便提出要走。
"现在就走吗?我还想留你吃个晚饭呢。"
"不了,我还有事。今日带画路过,顺便寻你,你若不在就算了。你在便多聊了两句。明日复试,我也恐打扰你,还是先走了。"
她回答的滴水不漏,去意已决,祁璇也没有什么非留她不可的理由。
送她至门口,祁璇关切问她"你可还住在客栈?"
怀若安不想让人看到她在祁府门前逗留,很快答"父亲来了,准备在京都购置宅院呢,已不住在客栈了,你放心。待宅子建好了,定请你来清谈。"
祁璇应的痛快。
目送怀若安消失在禾丰巷,自己也回书房了,她想把自己的体悟画下来。
……
怀礼独望天阶夜色凉如水,院落铺洒一地银辉。
风起,不太冷,烛焰还是不由自主的颤颤。
他用手做屏障,为这一点烛光,遮风挡雨。
夜已深,她定是睡了,想着今日路过祁府,在门口见到的人,身着素白衣裙,墨发如漆,怎的这般打扮,她怎么会去见了祁璇?
要查查那人是不是也来了?
今年大选,他负责替裴首辅保管复试问卷,一定要加倍小心,不能再发生数日前被贼人光顾的事了。
怀礼靠着一盘残局,一点烛光,一壶清茶,一个人,撑到天边曙光乍起,便由宫里的侍卫护送去了国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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