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反击

茶厅内的气氛骤然紧绷，仿佛一根拉满的弓弦，随时可能断裂。蒋燕和张霞的挑衅一把火点燃了茶厅内的暗流涌动。

别的小姐们饶有兴趣地旁观着这场唇枪舌剑，丝毫没有替祁璇解围的意思。

有的轻轻抚摸着头上的簪钗，有的与身旁的熟人低声交谈，仿佛这一切都与她们无关。她们的目光在祁璇、蒋燕和张霞之间游移，带着几分好奇，几分幸灾乐祸。

祁璇的目光在远处一闪而过的怀若安身上停留片刻，随即收回，冷冷地看向眼前的蒋燕和张霞。她从小就不明白这两个人为何总是针对她，如今更是无法理解她们的恶意从何而来。

蒋燕见祁璇沉默，以为她心虚，更加得意地扬起下巴，语气尖锐：“怎么？榜眼大人无话可说了？还是被我说中了心事？”

祁璇冷笑一声，目光如刀般扫过蒋燕和张霞，语气轻描淡写，却字字如针：“是张副使倒卖私盐的事被查出来了？还是蒋参领贪污受贿的证据确凿了？为什么忙得连自己的女儿都管教不好？”

她的话音刚落，茶厅内顿时一片哗然。原本还在低声交谈的小姐们纷纷停下，目光震惊地看向祁璇。

那二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仿佛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祁璇的这番话，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水池，激起了滔天巨浪。

这些贵家小姐们平日里通过家族在朝堂上的利益互相交好，今日与通政司参议之女交好，明日与护军参领之女吃茶，无非是为了巩固家族的地位。然而，祁璇的话却让她们意识到，眼前的蒋张两家，已是废棋了。

“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一位小姐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安。

“她爹是都察院的，应该不假。”另一位小姐小声回应，目光中带着几分警惕。

“我也略有耳闻，确有其事！”又有人附和道，声音虽低，却足以让茶厅内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有人甚至埋怨上了温家晨"真有此事？你请她们作甚？也不怕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

温家晨温柔的模样少见的凌厉起来，朝说话人不悦地看去"温家行得正坐得端，不怕闲言碎语。做文章？什么文章？谁胆敢乱传谣言大可试试看！"

什么话！这回又不是她邀的客！是娘发帖请的各家夫人公子小姐，想来是爹爹未告知娘亲。也不会啊？这轻则罢免重则砍头的事，没理由不告诉娘亲啊？

温家晨忽然想起，祁璇她爹是都察院都事，监察文武百官，她此时敢说，莫不是……

茶厅内的议论声渐渐大了起来，祁璇却仿佛置身事外，挑了个角落坐下，悠然自得地品着茶。

蒋燕的脸色由白转青，显然还没从祁璇的话中缓过神来。她无力地挣扎着，声音颤抖：“你们别听她瞎说！我爹怎么会贪污受贿？我都不知道！定是她在污蔑我家！”

她转头看向张霞，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紧紧抓住她的袖子，急切地问道：“张霞！你说，是不是假的？祁璇空口无凭，她就是疯狗急了乱咬人！”

然而，张霞却面如死灰，瘫坐在椅子上，久久开不了口。那些精致的头面胭脂，那些她曾引以为傲的体面，如今成了她父亲罪行的证据。

温家晨站在一旁，目光冷峻地看着这一切。她心中明白，祁璇的父亲是都察院都事，监察文武百官，她今日敢如此直言，必然是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她不能让这场游园会因为蒋燕和张霞的丑闻而毁于一旦。

“来人，”温家晨冷冷开口，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请二位小姐到后院歇息。”

几名婢女立刻上前，恭敬却不容拒绝地将蒋燕和张霞带离了茶厅。蒋燕还想挣扎，却被温家晨凌厉的目光逼得不敢再开口。

温家晨转身看向茶厅内的其他小姐，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温柔：“院里给姐妹们备了休息的厢房，开宴前大家可以在后园里四处转转。今日前厅也有宴，怕惊扰了姑娘们，申时来茶厅，我带各位过去。”

她的话音刚落，茶厅内的气氛顿时缓和了许多。小姐们纷纷起身，三三两两地结伴离开，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从未发生过。

祁璇依旧坐在角落，轻轻抿了一口茶。她知道，今日之后，蒋燕和张霞再也无法在她面前嚣张了。

温家晨走到祁璇身旁，低声说道：“祁姐姐，今日之事，多谢了。”

祁璇抬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温妹妹客气了，我只是有事说事。”

温家晨点点头，目光中带着几分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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