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丘尔扶着讲桌重重叹了口气,这课再讲下去怕是要折寿十年。他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决定让学生们休息片刻,主要是让自己喘口气。
"休息一刻钟。"他摆摆手,逃也似地冲出学堂,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
站在廊下,章丘尔望着院中落叶出神。原以为怀礼说"是非堂的学生不太爱读书"是委婉之词,现在看来,怀礼简直是给他们留足了面子。
以王澄邈为首的纨绔们,整日不是威逼寒门同流合污,就是变着法子捉弄不听话的。好好的学堂被搅得乌烟瘴气,活像个市井赌坊。
祁璇指尖轻叩桌面,看来得去王家走一趟。
姐姐正低头看书,祁瑜早看到门口其貌不扬的小厮来回徘徊。
他故作镇定,脚步轻盈,混在吵闹的学生中出去,回头偷偷看,她浑然未觉,松了口气。
那人附耳道"急事,速至。"然后若无其事的走开。
祁瑜左右为难。
非要是今天吗?多急的事?一定要去吗?脑中一下涌现出很多问来。更关键的是,他说了今天要乖乖巧巧的不能上午没过完就打脸吧?
他为难的几步追上去,看看周围没什么人低声忙问"能晚些吗?"
好像那些问题,能问的只有这个……
那人看傻子一样暼他一眼,理都没理径直走了。
明显不行。
完了
祁瑜咬牙,再回头看看她,她正背对他回答别人的问题。
要不……拼一把?
望着姐姐纤弱的背影,眼神中复杂的很,有不得已得苦衷,有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莽勇,有君有令不得不从的无奈,还有预料到未来的绝望。
……算了,横竖都是死!
他下定决心,脚下生风,往后门走去,一路上熟练的避着人,那有一道最矮的墙,翻过去就是巷子,那边有安排好接他的马车。
"我住在抚顺街禾丰巷祁府,你有什么想问的……"
祁璇耐心回答着,突然冷不丁被王澄邈踢桌子的动作吓到。
桌子被他踢的向前出溜,又不至于撞到她,见她如愿看过来,往窗外努努下巴示意"你弟跑了。"
"不好意思,回来再说。"祁璇安抚着来问问题的学生 。
王澄邈嘴角噙着笑,眼神里全是幸灾乐祸“助教,后门那矮墙肯定翻不出去,你可千万别往那儿找啊!”
她一走,王澄邈立刻从袖中掏出一袋银子,“啪”地拍在桌上:“来来来!下注了!二十两!赌祁璇抓不抓得到她弟!”
堂内瞬间沸腾。
“我压能抓到!”
“我也压能!”
眼看“能”这边堆得越来越高,王澄邈眼珠一转,抓起几个狐朋狗友的钱袋,直接丢到“不能”那边:“都压一边怎么算收益?听我的,买‘不能’的越多,等祁璇空手而归,你们赚得越大!”
几个惠墨堂的学生闻风而来,听了他的“高论”,纷纷掏钱下注。
不一会儿,“不能”这边的银两已经堆成小山。
王澄邈翘着二郎腿,心里美滋滋地盘算。
啧,赚翻了!
这帮人根本不知道祁璇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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