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烟尚未散尽,祁府小院里人影憧憧。
含巧搀着陈管事退到廊下,老管家额角的血痕在火光映照下触目惊心。
当祁璇和怀礼踉跄着冲出火场,祁瑜挣脱束缚冲上前,双手颤抖着扶住摇摇欲坠的祁璇。
少年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手臂上那道狰狞的伤口——皮肉翻卷处沾满黑灰,鲜血混着炭渍在白皙的皮肤上蜿蜒出刺目的红。他喉头滚动几下,突然别过脸去,用袖子狠狠抹了把眼睛。
"没事..."祁璇想安慰弟弟,却被浓烟呛得只剩气音。她死死抱着从火中救下的木匣,任由祁瑜将自己扶到石凳上,冰凉的石面透过湿透的裙裾传来寒意。含巧立刻捧着清水过来,帕子沾到她脸颊时,小丫鬟的眼泪已经砸在了手背上。
不远处,怀礼的情况更为骇人。月白长衫后背烧出焦黑的破洞,裸露的皮肤上布满燎泡。他机械地灌着冷水,喉结每一次滚动都像在忍受酷刑。可那双眼睛却死死盯着祁璇的方向——当她因清理伤口而轻颤时,他手中的茶盏"咔嚓"一声裂开细纹。
"大人!抓到个可疑的!"
衙役的喊声打破凝滞的气氛。
被反剪双手的瘦小男子还在叫嚣:"凭什么抓老子!"他左脸有道疤,随着说话的动作像条蠕动的蜈蚣。
“就是他!”陈管事激动的手直哆嗦。
秦知府负手而立,官袍下摆还沾着火星子:"飞鼠,本官记得你专偷大户。"他忽然俯身,几乎贴到对方面前:"但纵火可是死罪。"
"放屁!"飞鼠啐了一口,唾沫星子溅在知府靴面上,"老子顶多顺点值钱玩意儿..."他眼珠滴溜溜转着,突然指向正在包扎的陈管事:"这老东西糊涂了!我进去时火都烧半天了!"
陈管事气得浑身发抖,包扎到一半就要起身:"大人明鉴!老奴亲眼看见他扔火折子!"
"证据呢?"飞鼠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
衙吏反绑着飞鼠的双手,身上摸出来的东西都扔在边上。
他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还给秦知府出主意"秦勉,不会是有哪个下人看主子不在,趁机偷了东西怕主子发现责罚,一把火烧了嫁祸给我吧!"
秦知府哪听他瞎扯,干脆不搭理他,去收集祁府其他人的口供。
巡捕也灭了火出来,为首人问"谁是主家!"
祁璇看向弟弟,示意让弟弟前去。
祁瑜皱眉看着含巧给姐姐清洁伤口,她咬唇忍的白了脸,觉得自己该担当了,走过去"我在这儿!怎么样,是不是故意纵火!"
巡捕头儿摇摇头,表示"损毁太严重了,房梁都塌下来了,很多痕迹都烧没了。屋里书籍太多,一点火星都能烧起来,也不好说是不是有人故意纵火……"
巡捕带着祁瑜在屋外溜一圈,说着要修缮和注意的地方。
怀礼拿出手上两根烧的只剩一小截杆的稻草,指着他衣服上的一处,声音还喑哑着对秦知府说"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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