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万……”老板说的天花乱坠,但我口袋里穷的此时就装了200块钱,本来我还以为绰绰有余的。
没有看出我的窘境,老板掀开了第三个铁笼上的黑布:“比特犬,又叫美国斗牛犬,30公斤的强壮比特能打的过75公斤的高加索,可以在3分钟内咬死2头牧羊犬,所有猛犬中,它是最残忍好斗的一种。我这条纯种比特因为多次伤人,性格极其恶劣,所以给你优惠点,一万五。怎么样!”
发现我一直保持着扑克脸不为所动,老板掀开了第四个铁笼:“这是浙江一位富商朋友破产后放在我这里寄的,纯种藏獒,有录像为证,它曾力斗三只饿狼不落下风。按照寄人的意思,这狗要十万。小兄弟,怎么样?”
我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心想(什么!一条狗要价十万,疯了吧?)
“老板,你这最后一个笼子装的是什么?”本着来开眼界的想法,我随口问道。
谁知老板却露出一丝为难:“这笼子里的狗,不行,您要是没有喜欢的,就请回吧。”
“不行?”他这么一说倒让我更为好奇:“老板,您这最后一个笼子里不会装的是国家保护动物吧,那可是犯法的事情。”
“怎么可能?哎,您要看就看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好狗。”他扯下黑布,笼子里懒洋洋趴着一只普普通通的狼狗。
“藏的这么严实,我还以为你养了条狮子呢?”和屋里其他威武高傲的猛犬相比,这条狼狗显得太普通了。
老板面带苦笑:“这狗学名中华田园犬,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土狗。”
“人不可貌相,它能被你藏在最里面,肯定不凡,说说吧。”
老板脸上有些尴尬,但还是继续说道:“此狗是一个邋遢道士寄在这里的,他当时身无分文,便提出狗换酒。”
“狗换酒?还真是洒脱。”我仔细打量笼内的土狗,说也奇怪,屋内其他狗狂吠不止,显然是畏惧我身上的阴气,唯独这条土狗淡定的趴在笼里,不屑一顾。
“据邋遢道士所说此狗乃长白山守山犬,撵过东北虎,斗过熊瞎子,咬死过六七丈长的大蛇,是喝着天池水,吃着灵芝草药长大的。”
“就、就它?”一丈约有三米长,先不说六七丈的大蛇是否存在,这土狗尾巴撸直了也就一米多点。
“老板,你这牛皮吹得有些过了吧!”稍微有点常识的人应该都不会相信。
“那邋遢道士就是这么说的,一开始我也不信,但后来我发现这狗确实不寻常。”老板指着旁边的几条狗:“这些斗犬性格残暴,不能跟其他狗关在一起,但唯独这条土狗不同。”
“有次店员门没关好,让那头斗牛犬跑了出来,我们几个成年人都没有办法,最后正要报警,这条土狗也不知道从哪窜了出来,它就叫了一声,斗牛犬便老老实实的回笼里了。”
“还有几个月前,我媳妇抱着高烧不退的孩子来店里找我,让我赶紧开车送她们去医院。结果我刚把车开过来,媳妇忽然说孩子烧退了,一进屋,我儿子正趴在地上跟这条土狗玩呢。”
“你是不知道啊!当时的场景,这条狗威风凛凛往店门口一坐,一屋子的宠物狗安安静静的,没一条敢叫唤的。”
“更奇的是孩子临走时,这条土狗硬是咬住孩子衣服不松口,后来没办法只能把衣服给剪了,自从扔了那件衣服,孩子再也没生过病。等过年回老家一问才知道,小孩衣服都是大嫂做给自家孩子的,结果她家孩子贪玩掉进水库里淹死了,那些新做的衣服就被大哥送给我家孩子了。”
“老板,我是来买狗的,你怎么说着说着开始讲故事了?”经历了那么多事,我心里知道老板应该没有撒谎,但作为这个游戏曾经的玩家,我要时刻隐藏自己的身份,尽量伪装的像个正常人。
老板被说的不好意思:“我自己有时候也觉得邪乎,不过这条狗确实有灵性,中间出去过好几次,但每次都被它偷跑了回来,后来我干脆把它养到屋里,好吃好喝供着,毕竟它也算对我家有恩。”
“你们倒是有情有义。”我被老板说的一番话打动,这样有灵性的狗不正是我需要的吗?
“这条狗多少钱,我诚心想买,老板你给开个价吧。”
“不是我不你,就算你今天带走了,或许明天它就又偷偷跑回来了,白耽误功夫,我还要给你退钱。”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只管开价吧。”我摆出一副急不可耐要从口袋里掏钱的样子。
“价钱是邋遢道士定的,您要给这个数。”老板伸出五根手指。
“五百?太贵了,我看二百正合适。”我笑着说着。
“五、十、万。小兄弟。”
“多、多少?!”我猛一转身,脚下也不知踩到了什么,身体一斜撞到了旁边的铁笼,里面那只早就看我不顺眼藏獒闻到肉味,一下子扑了过来!
有心算无心,我来不及反应,扭头看时,那尖锐的狗牙直刺我眼珠子而来。
“嘭!”我呼救声都没喊出来,身体就被一股大力撞飞,等我晕着脑袋恢复视线时,一条黄毛土狗正亲切的舔着我的手腕。
“是你救了我?”我看着这只狗。
老板也被吓出了一身汗,毕竟我要是被他的狗咬瞎眼睛,那后果就严重了。
“哎呀!小兄弟,你没事吧。”他赶紧蹲到我旁边。
“没事,不用担心。”我正要起身,忽然感到手腕酥麻。扭头一看,那土狗似乎对我的手腕很感兴趣,不断舔着某一个地方。
“这狗跟我还挺有缘……不对!”我脑中猛地划过一道闪电,“这狗舔的地方是当年我留下的伤口!而这看似是伤口其实是…………”
急忙抽回胳膊,顾不上搭理赔笑的老板,我趴在地上和那条土狗对视:“你知道这是什么?”
老板被我的反应搞懵逼了:“咋还趴下了?这丫该不会要讹我吧?”
“老板,这条狗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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